游乐园很大,他们玩了过山车,大摆锤。
中途还去吃了个饭,随后又继续玩别的项目,从头到尾遇到了每一个项目几乎都去试过。
凌久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处于大脑放空,什么也不用想的状态。
然后他们就到了鬼屋门口,鬼屋入口就是个大嘴,上下都带着利齿,看起来要把人都吞下去。
凌久时站住了没走
“你害怕啊?”
阮澜烛轻笑,声音就像在凌久时耳边,很近:“害怕要不然不进去了”
“并没有”
凌久时摇头说:“做游戏的时候,也不是没看过恐怖的资料,心里明白是假的,就是一眼看过来的时候会有点发怵”
“不进去了”,阮澜烛拉着他后退,转身说:“那边有摩天轮,去坐摩天轮”
“不用”
凌久时把他拽回来:“我真不害怕,走吧”
说完迈步进去了,一进门,漆黑的旁边墙壁上的许多面具就突然抖动起来,背景音乐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声。
他们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包围,各个都等着吃一口新鲜的人肉。
凌久时被吵的微微闭上眼,抓着阮澜烛手一紧,过了会又继续向前走。
狭小的甬道里只能站两个人,越走越黑,越走笑声越猖狂,墙上的疯狂抖动的鬼面具嘎嘎嘎的响动着,目送他们进了下一个阶段。
甬道变宽,墙上的面具也平静下来,幽幽黑暗的不知有些什么。
凌久时和阮澜烛走着走着,头顶突然掉下来一颗带着绿光的人头道具。
道具的眼珠子牵着一条线吊着,五官扭曲哈哈哈的尖叫着笑和凌久时来了个面贴面。
又丑又笑就算了,还左右摇晃。
要不是阮澜烛单手抓住了那颗道具头,它已经因为惯性砸在了凌久时脸上。
被阮澜烛修长的五指张开笼罩住,扭曲的脸还在发着幽幽的绿光狂笑,黑暗的角落里马上传出广播
“损坏道具需要赔偿”
阮澜烛冷笑,拽下那颗道具头对着角落里说:
“赔偿之后会给你们,但我希望后面别再出现这种,因为操作不当而袭击顾客的失误,懂吗”
角落里的广播停顿了一下,之后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
“不好意思,刚刚确实是我们失误了,这次不用赔偿,稍后您走到出口会收到致歉玩偶,祝您玩的愉快”
说完广播就停了,凌久时和阮澜烛便继续向前,走过了下一段黑漆漆的路,来到了出口。
出口的位置站着穿兔子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出来就说:“欢迎两位回到人间,这是致歉玩偶,请收好哦”
一只套着向日葵头套的小兔子被塞进凌久时手里,凌久时拿着抬头问:“刚刚在里面的也是你吗?”
“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说:“是……是我,您怎么听出来的?”
“没什么”
凌久时笑,拿着玩偶说:“谢谢”
说完他们就走了,只留下原地穿着玩偶服的女孩。
她看着他们走远,直到胸口的对讲机传来了呼叫,才转身匆匆离去。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他们又来到了摩天轮下面。
摩天轮下面都是情侣,他们两个身高容貌都醒目的男人手牵着手站在后面,吸引了不少目光。
凌久时还听见了有人在拍照,然后窃窃私语。
“你后面的后面,那两个帅哥,手牵手哎!”
“我靠了,这不会是一对吧”
“还用说吗当然时一对啊,你会和你兄弟手牵手还十指相扣吗?”
“我可没这么好的兄弟,这两一定是情侣”
“我就说吧,帅哥都内部消化了,流传不出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凌久时微微后退了两步,对阮澜烛说:
“我们好像太显眼了,要不然过一会再来”
“没必要”
阮澜烛牵着他不放:“等会就到我们了,不用管他们”
说的也是,凌久时坦然了,继续和阮澜烛并肩站在一起,等着摩天轮的车厢下来。
上去一轮下来一轮,很快就到了他们,阮澜烛牵着凌久时长腿一迈就进了车厢,门缓缓关上,远离了站台。
傍晚,太阳已经下山,天边蓝色和黑色接壤,下面游乐园的璀璨灯光全部打开,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灯光太亮了”
凌久时仰头看了看天:“看不见星星了”
阮澜烛在他身边问:“你想看星星?”
“没有”
凌久时说:“就是想起来了星星,好像很久没看到了”
“等扫晴娘出来,我们去西藏吧”
阮澜烛说:“那里有个暗夜公园,是有名的极佳天文观测点,可以看星星”
车厢里安静下来,凌久时回头:“你认真的?”
“当然”
阮澜烛说:“他们都说,婚前要去旅游一次,凌凌,你不想去吗?”
“我……”
凌久时犹豫:“接下来好像挺忙的,可能没时间吧”
阮澜烛离近了点,这时候摩天轮正好转到了最高点,他们坐在整个游乐园的上空。
“凌凌,你只要说你想不想,不要考虑那么多”
凌久时看着眼前的人,停顿了一会说:“我想”
阮澜烛低声笑,然后贴着凌久时的唇,很近很近的对他讲:
“据说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两个人都能永远在一起”
凌久时垂眸扫了眼下面,透过玻璃看见整个摩天轮在缓缓转动,马上他们就要从最高点下去了。
凌久时连忙抓住阮澜烛的衣服,道:“那你还废话?”
说完他就主动上去,亲上了阮澜烛的唇。
摩天轮的灯光不断闪烁,照在阮澜烛和凌久时的侧脸上。
他们紧紧拥抱,炽热而缠绵的亲吻彼此。
柔软而温热的触觉和气息落在唇角。
凌久时晕乎乎的想起这种感觉,像昨晚落在他腹胸上的玫瑰花瓣。
碾碎着沾湿了下半身,黏糊糊的香气惹得人烦。
但黑夜下的房间里,阮澜烛的声音却充满愉悦,在窗边抱着他低头问:凌凌,好不好玩?
凌久时才骂了两句说好玩个鬼,嘴唇就被堵上了。
此时不过一个吻。
但在摩天轮封闭的空间里,热度氤氲将玻璃蒙上雾气,和昨夜凌久时在窗边看见的景色十分相似。
他便立即腰眼发软,耳根烧红,春意满了整张面庞,俊俏又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