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叫维达尔的男孩说的,凌久时也没有反驳。
反正只要他们能说服自己,什么名头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找一群外乡人帮忙狩猎……这理由
外乡人甚至不熟悉地形,确定是帮忙不是添乱吗?
而且,凌久时再次看了眼伊利亚,他感觉自从维达尔说完帮忙狩猎这个理由之后,这个女孩的气压就更低了。
甚至在维达尔说完以后,她背着枪拉着卡洛琳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继续和他们寒暄两句的意思。
维达尔尴尬的笑了笑,背着自己的猎枪说:“你们跟我来吧,村里在等着呢”
“好”
凌久时和阮澜烛答应,一起跟着维达尔他们三个换条路下山去了。
这次他们没有再遇见什么怪物,一路都很平安的穿过崎岖的山林,到达了一片连绵的村庄里。
村子里人不少,看见维达尔他们回来还热情的打招呼。
伊利亚和卡洛琳是一对亲姐妹,她们进村子就回了家,甚至没和维达尔说一声。
维达尔也不在意,只是带着凌久时和阮澜烛往村子深处走。
这里的房子和雪村那扇门很像,但是比雪村那扇门屋子堵的更厚实,窗户用了将近五层木板封住,完全看不见里面。
村落里面的路上雪花被铲干净,旁边还有小孩堆雪人,然后用木头做的枪对准雪人玩射击游戏。
且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大都和维达尔他们一样背着一管长长的猎枪。
维达尔看见他们的目光落在村民们背着的猎枪身上,连忙解释道:
“你们别见怪,我们这里猎户最多,大家都是靠打猎和贩卖皮毛为生,而且之前你们应该看见了,这里有怪物”
维达尔说着,拍了怕他身上的猎枪:
“所以猎枪既是我们的生存工具,也是我们的保护伞,就算是睡觉枪支也不能离的太远。”
这倒也说的过去,凌久时点头,三人很快就到了村里最大的一栋木屋前。
“威尔顿叔叔?!”
维达尔吱呀的推开两扇木门,边喊人边让凌久时和阮澜烛进去。
和之前一样,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而且这次非常非常多,比人数最多的偷子娘娘不相上下。
所有人都围在屋子中间一个非常大的,插在屋顶上下来的火炉子旁。
人多,就意味着门会很危险。
凌久时提起了心,在人群中找到了靠在最里侧墙边坐着的陈非,易曼曼,还有李舒文。
他们靠在墙边挂着的动物皮毛坐着,看见他们俩就眨了眨眼。
之前定了暗号,看来他们三个已经对过。
等阮澜烛和凌久时过去,他们这次进门小分队就汇合完毕了。
众人都抬头扫了眼新进来的两个人,然后纷纷挪开视线。
维达尔哐当哐当的从人群中间跑过,掀开里屋的帘子喊:
“威尔顿叔叔?你在哪?威尔顿叔叔?!”
当啷一声
凌久时抬头看向上面。
刚刚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维达尔,你小子真是一惊一乍的”
楼梯咯吱咯吱的响,高壮的中年男人下来,满脸络腮胡拥着一只红红的鼻子和蓝灰色的眼睛。
维达尔单手叉腰:“威尔顿叔叔,是你太懒了,村长不是让你安排外乡人的饮食起居吗?你在上面干嘛?”
“帮他们检查一下房间,顺便吃点东西”
威尔顿抬手擦了擦嘴,从帘子里钻出来看了看眼前坐好的众人。
“这就是村长找来帮忙的?”
络腮胡好像很不满,拿着手里的枪压在地上:“一群小鸡仔的样子……”
“喂”
被说小鸡仔,人群里一个寸头壮汉不高兴了,面色不善道:“你说谁是小鸡仔?”
“呵”
威尔顿冷笑,把枪扛在肩头:
“当然是说你们所有人,村长还找你们来帮忙狩猎,我看你们就算是待到明年,也打不到一只兔子”
“你个npc嚣张什么?”
壮汉旁边一个脸上手上都有纹身的男人忍不住了,也站起来拍拍胸脯说
“瞧不起谁呢?刘哥和我,我俩都曾经是市内射击冠军,打个猎不是小意思?”
“就是”
被纹身男叫哥的壮汉抖了抖肌肉:“不信现在就上山,我们比一比?”
其他人都不说话,维达尔赶紧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马上天要黑了不好上山”
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凌久时看了看他们,又望着满脸络腮胡的威尔顿。
然后发现这个人不仅没有因为挑衅而生气,反而嘴角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
凌久时反应过来,对阮澜烛说:“npc在用激将法”
“嗯”
阮澜烛也发现了,低声回答:“你看那个威尔顿的袖子角”
凌久时依言看过去,正好瞄见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那是……血?
威尔顿身上沾了血,那刚刚上面的东西落地声,不会是……
凌久时想起了雪村里死在天台的老五,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屁股。
因为那一次,他现在看见这所木屋就觉得屋顶会漏血下来。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威尔顿也没和他们纠缠,哼了一声进了屋子。
然后拿出两篮干瘪的红色小果子和一个大铁罐子出来,放在旁边的长桌上。
“这就是你们的晚餐”
他动了动胡子说,带着一种不屑说
“在我们亚康村除了十八岁以下的孩子,所有人只有打到猎物的才能有肉吃,没有猎物的失败者只配吃浆果和蘑菇汤”
说到浆果和蘑菇汤,他还用手里的枪管敲了敲桌子。
很明显那上面放着的就是他嘴里说的东西。
“房间都在上面,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床,钥匙在这里,你们自己选择,明天早上天亮楼下集合上山捕猎”
威尔顿笑了:“谁要是怕死不敢上山,就缩在这里吧”
说完这话,威尔顿就拉扯着维达尔出去,然后哐当关上了门。
一而再而再三的出言不逊,大家伙都有点面色难看起来,谁也没有冲着那干瘪的果子和罐子去。
古铜色的钥匙一大串放在桌面上,他们只三三两两的去拿钥匙,然后分开上楼了。
也有两三个人不去楼上,把墙上的皮毛拿下来铺在地上,打算围着火炉睡一夜。
凌久时还是阮澜烛住在一个房间,陈非和易曼曼住,李舒文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