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故意美化自己,对于自己的错误非常坦诚的跟江爷爷说了。
他就跟现实中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有时候因为虚荣总想在别人面前摆谱,说出来的话也不过脑子,十分的下头,但也有他真性情的一面。
这也是为什么江潮虽然总是对他没什么耐心,但并没打心眼儿里厌恶他的原因所在。
江卫国对小白毛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没办法扭转大儿媳的固执,只能对这个小家伙多包容一些,对上他语气就更和蔼了一些,
“星星啊,没想到你跟秦小姐还有这样的缘分。
没事,你不用担心秦小姐会事后报复。
她是做大事的人,当时教训过你这件事就过了,放心吧。”
小白毛大名,童星。
“真的吗?爷爷?”
他的喜悦溢于言表,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
他还特意摸了摸自己没有化妆的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化妆的他长得很普通,但比化妆之后的大马猴脸要顺眼多了。
江爷爷哈哈大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好了,星星啊,你自己出去玩一会儿,我跟你哥说点事。”
“哎,好嘞,爷爷。”
江爷爷把江潮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两人在红木沙发上坐下。
江爷爷直白道,
“江潮,今天我跟秦小姐聊事儿的时候聊到了你的姻缘,这事儿我得跟你说。”
“爷爷,您说我听着。”
江老爷子暗暗点头,对江潮的态度很满意,
“当年你妈妈找人给你算命,结果算到你今生唯一的正缘是星星。
之后她就钻了牛角尖,走了歪路。
我劝不住他们,就只能在你的教育上多尽心。
如今你长成这样我还算满意。”
当时江潮的爸妈对他寄予着厚望,所以算到姻缘在童星身上后,世界都塌了。
后面不知道是谁给他俩出的那馊主意,说故意把孩子养歪,养的没德行,姻缘就会自动转移到别人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德不配位。
把童心养的娇纵,自视甚高,无理取闹,那他跟江潮的适配度就会随着年龄逐渐变低,最后姻缘彻底转移出去。
这个方式在术道上确实是成立的,但不是这么用的。
江潮妈妈该做的是全方位的提高江潮的个人德行、能力和社会地位,然后间隔开江潮和童心之间的距离,让他们没有产生感情的可能性。
这样江潮的姻缘才有可能自动从童心身上转移出去。
但她为了保险起见,一边督促自己儿子严格要求自己,一边还要养坏童星。
正是这多余的动作起了反作用,让两人的姻缘线反而缠的更紧了。
“但我问过秦小姐,她说你这种情况其实还有另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江潮也感兴趣起来。
江老爷子也没卖关子,直接说了,
“她说如果你跟星星之间一直是亲情,就说明你这辈子不会有俗世的情缘,而你的路在另外一条更广阔、更恢宏的地方。”
“爷爷,你指的不会是出家当道士吧?
我记得道士也是可以结婚的。”
“是也不是。
其实玄门主要分为两条路。
术士和道士。
行走江湖以术法为生的叫术士,在深山中修行几乎避世不出的叫道士。
术士,可以帮人避灾祸,捞偏财,解决俗世之人的很多欲望,甚至可以为了钱用术法害人。
而道士,他们的一生都在修行,钻研的是道法,是大道,而不是小术。
他们有时候也会行走江湖。
但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入世修心。
道士只有在修为和心境上都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
江爷爷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然后吐出4个字,
“飞升成仙。”
江潮被爷爷一番话说的心脏怦怦乱跳。
那番盛景令他憧憬和向往。
但语气却将信将疑,
“爷爷,这个年代真的还有人能飞升成仙吗?”
江爷爷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但凡能够踏上修行之路的人,那都是祖上积了大德的。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江爷爷突然正色道:
“江潮,爷爷问你。
如果现在你有这样一个机会踏上修行之路,但代价是抛却俗世尘缘,你愿意吗?”
“爷爷你指的是不结婚生子是吗?”
江爷爷点点头。
江潮沉吟了片刻,反问道,
“爷爷,江家到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男孩,如果我不结婚生子,江家的香火到我这一代不就断了吗?”
那意思是,您真的肯?
江爷爷笑了笑,
“我一个糟老头子都不在意香火,怎么你这个新时代小年轻反而在意起来了?
什么香火不香火的。
如果能有机会让我的乖孙去到更广阔,更高的地方看世界。
如果能让你眼中的世界跟普通人不一样,香火又算的了什么呢?
爷爷不在乎!”
江潮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起红。
他知道,爷爷是个非常在乎传承和香火的人。
否则他爸妈在算到他姻缘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偏激。
可今天爷爷却跟他说,如果你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即便我江家在你这一代断子绝孙,我也愿意。
江潮直接跪下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谢谢您,将来我一定艰苦修行决不懈怠!”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乖孙。”
江爷爷激动的将江潮从地上扶起来,
“过两天等我备上大礼就带你去拜师!”
“是拜那位秦小姐为师吗?”
想到秦桑桑那5个徒弟对她的维护,江潮不禁期待起来。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师父,否则怎么能让徒弟对她那么维护。
江爷爷的回答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是秦小姐,你要拜师的对象另有其人。”
江潮的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小小的失落,但还是问道,
“哦,那我要拜谁为师?”
“特调局那位神秘的局长,也就是今天来拜访我的那位先生。”
“他?他很厉害吗?”
想起对方那通身的气派,江潮的内心又激动起来。
那位似乎比秦小姐还气势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