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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陆家为何诬陷远安侯府,那就是那些大人物之间的较量了,他们这些老百姓管不着,也无需去管。

他们只知陆家手段下作,引着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去攻击着远安侯府。听闻前些日子还有些人打着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旗号,去将远安侯府的铺子给砸了。

什么?那些人也是受人安排着的?为的便是激起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的厌恶心理?

可真是好样的!

那些人不就是想要让远安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吗?

他们偏偏就不如着那些人的意了,具体表现在凡是大家知晓是远安侯府的铺子,这几日皆是忙不过来,客如云来。

晏姝念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翻看着这几日的账本,勾起的嘴角就未下去过。

刚将手中的账本放下,新的一本还未翻开之际,闻思颖笑咪咪地走了进来。

“长嫂!”闻思颖快步踏进门槛后,在晏姝念下首处的位置坐下。

她唤了一声,之后并未再开口。

晏姝念朝着她望过去,由衷地夸赞一声:“这事儿你做得极好!”

不过几日便完全扭转了关于侯府的舆论,而且如今侯府已是从舆论中退了下来,更为重要的是并未有人为的痕迹。

一步步下来,好像真是老百姓们自个儿推敲出来的一般。但是晏姝念虽未入局,却知这么短的时间,若非有人引导着,事情进展不可能会如此顺利。

陆家或许也知,但是他们知与不知不是侯府该关心的事儿。此事大家本就是心知肚明,重要的还是洗脱侯府的冤屈就行了。

“是长嫂的人好使!”闻思颖不敢居功,不过总归是高兴的。

她趁热打铁地对着晏姝念道:“长嫂,不若将绿柳借给我用上一段时日?”

近些日子她可算体会到绿柳有多好使了,虽说知晓自个儿的请求有些无礼,但是长嫂并非外人,万一就成了呢?

她期待的目光紧跟着晏姝念,等着晏姝念一摇头,她眼里的光立马就灭了下去。

“你想什么好事儿呢?绿柳是你能要的?便是你长兄来找我借用,那我也不同意的。”晏姝念憋着笑意,打趣着说道。

闻思颖也就低落了一瞬,复又朝着晏姝念凑近了些,“那长嫂可否告知我,你是如何将绿柳调教出来的?如同绿柳这般能干,什么事儿安排下去她都能办妥,有她在可真是凡事都不用愁了。”

“是二姑娘将事情安排得好,奴婢只用听令行事便是,并不似二姑娘说得这般好。”绿柳已是站在了晏姝念的身后,面对着闻思颖的百般夸赞,她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那也是你办事妥当!”闻思颖瞧着绿柳可真是眼热,转念一想,又对着晏姝念请求道,“长嫂,不若你等着绿柳得空时,让她帮我将我身边的丫鬟调教出来如何?”

见她这般执着,晏姝念已是知晓她这真是看中了的绿柳,将她的人给用顺手了。

若是其它,晏姝念让给她倒是无妨,但是身边的大丫鬟那是万万让不得的。

她笑着回应道:“让绿柳帮着调教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是你要用人,应是让丫鬟跟着你的脾性来才是。”

“我身边的两位大丫鬟是打小在我身边伺候着的,她们跟在我身边在各处走动倒是挑不出错处来,但是外边的事儿她们可就不如绿柳这般了。”闻思颖想了想,道,“我是想着往后外边的事儿,我身边应是也该有人能办妥才是。”

晏姝念认同地点了点头,“定是该要如此。”

不过闻思颖院子里的人当初都是侯夫人精挑细选地安排进去的,应是有为了这些而考虑过。晏姝念让她先去问问侯夫人的意见,确定好人选后,再做定夺。

闻思颖虽是说起了这个话题,但是并不着急。所以在将晏姝念的话听了进去后,她便未先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转而说起了这几日她安排下去的事儿,和在外瞧到的热闹。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又一齐翻了翻这几日的账册,闻思颖笑得更为高兴了些,此事可算是过去了。

两人正说起趁着这会儿,正是兰心苑整顿的好时机,许是闻思颖尝到了成功带来的喜悦,她已不再是前几日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反而主动请缨道:“长嫂,你既是说兰心苑往后交给我,不如整顿的事儿便让我自个儿来吧?”

“行,那我就完全不插手了。”晏姝念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正在闻思颖已是开始盘算之际,有人小跑着停在了前厅的门前。

“夫人!”晏姝念瞧着门口有些面熟的丫鬟,示意她有事便说。

“江姨娘……江姨娘小产了!”

晏姝念略微一惊,不过是一瞬而已,“可有知会老侯夫人和侯夫人那儿?大夫有去请吗?”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那儿还未去知会,大夫已是去瞧过了。”

晏姝念这才站起身来,“那就先不必去知会那两处了,在前边带路吧!”

总归小产不是什么好事儿,侯夫人这些日子虽说还未搬离侯府,但是每日待在自个儿院子里,连院门都甚少出了,更遑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至于老侯夫人那儿,她已经一大把年岁了,总不能还让她去瞧儿子小产的妾室吧?

但是晏姝念却不一样,如今她掌着侯府的中馈,后院这些事儿谁都可以躲,唯有她躲不过去。

让闻思颖先回自个儿院中,她跟着那来报信的丫鬟一齐往后院走去。

“怎好端端的就流产了?还有是谁先发现的?”晏姝念不疾不徐地走着,还顺便先问问情况。

丫鬟赶忙答道:“是去送膳食的姐姐发现江姨娘摔倒在地,下身留了不少血,这才着急忙慌地告知了嬷嬷,嬷嬷派人去请的大夫。大夫说是江姨娘思虑过重、郁结于心,这才导致胎相不稳,所以一摔胎儿便护不住了。”

等着晏姝念到安置着江姨娘的院子时,屋子里灰蒙蒙地,显得很是沉闷。

大夫已经离去,丫鬟端着汤药坐在床边,正劝说着江姨娘,“江姨娘,还是趁热将汤药喝下吧,身子是您自个儿的,可莫要落下病根。”

奈何江姨娘确实完全不领情,将丫鬟的手往旁边一推,“侯爷呢?我要见侯爷!”

汤药撒落了一地,那丫鬟本就不是伺候着江姨娘的,此时见她不领情,还将汤药全撒了,她已是来了气,“还真当自个儿是府上的主子呢?侯爷?侯爷那是你相见便能见的?若今日是你产子,或许侯爷会往你这儿跑上一趟,可是你偏偏是小产,谁愿意来染这晦气?”

将装汤药的碗置于旁边的小几上,丫鬟犹是不解气,“你这几日可没少那东西打点人去帮你唤侯爷来,你瞧瞧侯爷理你吗?呸!什么玩意?看看你如今这鬼样子,还指望着侯爷过来瞧过你之后,你便能复宠不成?人啊,可不得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