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可真像是这么回事儿,但是你的酒量不止于此,可莫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晏姝念双手抱胸,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
闻晋霖却仍是有气无力地靠在一旁。
“既是醉了,今夜里你便睡厢房好了,以免过了酒气了我。”晏姝念往旁边挪了挪。
还未坐定,手臂被人用力一拽,她的惊呼声还在嘴里,便被人尽数吞了下去。
她伸手抵住身前的人,慢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但是闻晋霖的双手牢牢将她环住,便是距离拉得再远,也逃离不了他的身边。
“你不是醉了的吗?”晏姝念伸出手指在闻晋霖的胸前点了点,笑盈盈地问道。
闻晋霖伸手将她还在他胸膛前作怪的手指握入掌心,他颇为头疼地说道:“瞧着你几个舅舅、表兄的架势,我今日若不是装醉,怕是脱不了身。”
说到这儿,闻晋霖忍不住笑了笑,“这样想来,成亲时我昏迷着也好,不然怕是大婚当日便要被他们给灌醉了。”
闻言,晏姝念也是捂着嘴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实事求是地回应道:“你多虑了,若是成亲时你未昏迷,那和你拜堂的人定然不会是我,我舅舅和表兄们又如何会去灌你呢?”
正是因为知晓晏姝念说的是事实,闻晋霖才更是听不得这些话,所以在晏姝念的话音刚落,他的嘴唇便覆了上去。
虽说他的动作始料未及,但是晏姝念没有反抗,反而是顺着他,渐渐加深。
等着二人呼吸都乱了起来,闻晋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改为额头相抵。
“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如今我已是无法接受当初和我成亲的人不是你。”
他未说出口的是,他更是无法想象眼前的人若是已嫁作他人妇,她如今过得又会是怎样的日子?
像她这般聪明、通透,又有底气的姑娘,不论嫁给谁,应是都能将日子过好吧?
眼瞧着面前的人情绪渐渐低落,晏姝念轻触了一下他的唇瓣,而后嬉笑着说道:“可是和你成亲的人就是我啊!如今便是你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她轻柔又俏皮的语调让闻晋霖的低落一扫而空,他回应道:“不反悔,我很是庆幸,庆幸和我成亲的人是你。”
“我也很庆幸!”晏姝念深深地望向闻晋霖的眼眸,真诚地说道。
不得不说,季芸知可真算是为她做了一件大好事儿,晏姝念认为这个世上应是再也找不着比嫁与闻晋霖更好的亲事了。
等着晏姝念回过神来,眼前的人神色有点不对劲地想要朝着她靠近。
她飞速地伸手将人往一旁推了推,转移话题道:“不过若是我们成亲当日你醒着,舅舅和表兄们也不会灌你的,他们向来知晓分寸,而且那时他们可还摸不准你的态度,自是不敢灌你。今日他们灌你,是因着他们看清了你对我的态度,也打心眼里拿你当自家人看待了。”
闻晋霖如何不知晏姝念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听着她的话,闻晋霖仍是勾起了唇角。
“我对你是何态度,能让他们瞧着便将我当自家人看待?”
晏姝念趁着闻晋霖不注意,赶忙往一旁挪了挪,而后才神气十足地说道:“自是瞧着便离不开我的态度!”
“哈哈哈……”难得听到闻晋霖如此爽朗的笑声,他朝着晏姝念道:“你说得不错,所以今夜能不让我睡厢房吗?”
“既是你如此坦诚,那便不必睡厢房了,不过你可得先将身上的酒味儿给除干净才行。”晏姝念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闻晋霖哪敢不答应?他可不愿自个儿独自一人睡厢房了。
回到侯府时,外头的天色已是悠悠转暗。
轻尘阁,晏姝念靠坐在床头的软枕上翻开着书册,等得她昏昏欲睡了,门口这才传来动静。
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晏姝念顿时来了精神,将手中的书册随手放于一旁,抬头冲着前面瞧过去。
闻晋霖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霁色缎面的寝衣贴在他健硕的身体上。
他的身量比晏姝念足足高了一个头去,修长的双腿朝着晏姝念大步走来,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晏姝念识趣地往里边挪进去了些,撑着头看向还站在床边的人,朝她空出来的位置拍了拍,示意位置已经给他留了出来。
见状,闻晋霖忍不住轻笑一声,被子一掀,人随即便躺到了床上。
晏姝念仔细嗅了嗅,果然他身上的酒味儿已经完全消散,还带着淡淡的冷香,提神醒脑又忍不住让人想要靠近。
既是忍不住,晏姝念也不愿为难自个儿,即便已是离得很近了,晏姝念仍是朝着闻晋霖的身子贴过去,直至半边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软玉在怀,又是自个儿的心仪的妻子,闻晋霖岂有无动于衷的道理?
不过他刚准备调转身子,却被晏姝念压了回去。
她未用多大的力道,但是抵不住闻晋霖不是那不顾她意愿的人。
“怎了?夜深了,还不想就寝吗?”闻晋霖伸手将人搂在怀中,轻声询问道。
晏姝念嗤笑一声,“你方才的动作可不像是想要就寝的样子。”
“方才的动作是为了让你夜晚睡得更加香甜。”闻晋霖在晏姝念面前已是完全放开了自个儿,这些话他以前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晏姝念俯身朝着他的嘴唇咬上一口,反驳道:“你少来,你那分明是压榨我的休息时间才是。”
“这么说来都是为夫的过错了。”闻晋霖摸了摸刚被咬过的嘴唇,不不不,就她那力道,哪像是咬?分明是撩拨才是。
如此想着,闻晋霖又再次迎着她刚准备从他身上离开的身子俯下去。
晏姝念伸手挡住他的身子,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何你会是在建阳城受伤昏迷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