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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话让那些围观的人群又热闹了起来。

“是这么个理儿,谁家没个拐着弯儿能够得着的权贵亲戚呢?但是说是亲戚,那些个权贵哪儿认识咱们是谁啊?”

“谁说不是呢?当谁还没有一两个称得上亲戚的权贵一般。”

“要我说老兄啊,你先前还不如直接逮着有钱一点儿的人去撞呢,瞧瞧这小兄弟几人也不像是能拿出真金白银的样子,你这不是白费工夫吗?”

此言一出,好些人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样子还是有明理的群众在,不过调侃的话语在见着中年男子的神色后,又悻悻地停了下来。

“少给老子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子管你们有没有有钱的亲戚,弄坏了老子的东西赔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便是闹到圣上跟前老子也是占理。”瞧着事情越发不受控制,中年男子焦躁起来。

他黑着一张脸,视线一一扫过先前说得最为起劲儿的几个人,威胁、恐吓的意味很是明显。

虽说赌场里的汉子不见得胆小,但是这事儿本就与他们无关,瞧着中年男子那架势,而且他身边还有好几个壮汉在呢,他们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总归是老实了下来。

“有没有银钱赔?没有老子便将人带走了!”许是意识到在这儿闹起来已是没有意义,望着他们这咬死不松口的样子,中年男子没有耐心再陪着他们周旋。

他的话音一落,围住晏家姐弟的壮汉又往前半步,将他们的活动范围缩得更小了些,压迫感扑面而来。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晏钧旭和晏钧晖兄弟俩不由得慌了神,才十岁的晏钧晖身子抖得如同筛子一般,反倒是才八岁的晏钧皓显得更加沉稳。

“长姐、兄长这可怎么办啊?”晏钧晖带着哭腔,紧张地问道。

“来啊,你来将我们都带走啊!我倒要瞧瞧你们在京城有多大的本事,我告诉你,我堂……”晏钧旭也是被中年男子这一出闹得不知所措,所以这才想要放狠话。

“你给我住嘴!”晏姝宁冷着脸对着弟弟呵斥一声,这人明摆着便是想要引出堂妹来,若是真由着弟弟摆出堂妹的名头,那才真是着了他的道。

“这位老爷未免太专横了些,事情都是您在说,我们连一点儿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但是事情到底是如何,岂是您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您说是家弟摔坏了您的玉瓶,但是也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出来,如今又急急忙忙地想要将我们困住,倒像是故意在闹事的了。”晏姝宁实则也是强装镇定,总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而且她的身后是几位没有经历过事儿的弟弟,她这个做姐姐若是再退缩,那便真是任由人搓圆捏扁了。

中年男子对着晏姝宁嗤笑一声,转而看向一直盯着他的晏钧旭。

“你小子先前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什么?”中年男子看着晏钧旭笑问道。

晏钧旭先前被姐姐呵斥了一声后,人已是老实下来。姐姐不让他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再则谁盼着他好,谁不盼着他好是一目了然的事儿,他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既是姐姐不让说,而那老男人却想要他说的事儿,那他肯定是不能说。

“你想知道啊?”晏钧旭朝着那男人呸了一声,“你什么玩意儿?也配?”

中年男子这下彻底被激怒,勃然大怒地大步朝着晏钧旭走过来。

尽管先前嚷嚷得厉害,但是瞧着中年男子那像是想要杀人一般的脸色,晏钧旭已是吓得腿打哆嗦。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往外边跑,但是四周围着的壮汉让他无处可去。

便是连晏姝宁也是被中年男子的脸色吓到,她刚在弟弟面前挡住,中年男子伸手一拨,她便被推至了一旁,若不是身后的丫鬟扶了一把,怕是她人已被推到地上。

焦急地往身后瞧过去,中年男子的手正好掐在晏钧旭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老子是好说话的呢?”

“你……咳咳……你放开……”晏钧旭艰难地说着,这时他才是真正的害怕了,他怕他的命今日就得交代在这儿。

晏钧晖和晏钧皓两个弟弟已是顾不得害怕,纷纷上前拉着中年男子的腿想要将人往后拖,但是他们毕竟年岁不大,力气更是没法和中年男子比。

那人的腿往后一踢,两个弟弟被甩了出去。但是他们顾不得疼痛,又爬起来继续冲向中年男子。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尖叫声、碰撞声、咒骂声、哭泣声……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引得外边经过的人群纷纷朝着这边望过来。又怕波及到自己,步子赶忙往旁边移,以求能离这是非之地远一点儿。

“是京卫兵,快去叫他们过来瞧瞧!”

“这些赌徒真是没有王法了,还是青天白日的,里头便不知晓在闹些什么,真应该将人全抓去关大牢。”

“诶呦喂,京卫兵们可快些进去看看情况吧,可别闹出大事儿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见着巡查的京卫兵,外头还在观望着的人似乎有了主心骨,先前只敢偷偷摸摸往那边瞧着的,这会儿有了胆子正大光明地议论开。

京卫兵愈走愈近,围观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走到了赌场门口。

“嘭”的一声,赌场半掩着的门被一把推到底,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又是什么人来找死的?”中年男子正是被两个小鬼头闹得烦躁不已的时候,感受到门再次被推开后,难免怒火上涌。

“老板何在?这儿在闹什么事儿呢?”领队的京卫兵扫了一圈场子里的情况后,严肃地问道。

听着声音,中年男子意识到情况不对,手上的力道完全卸下,他这才转过身去。

他以为会是晏家那小姑娘在进来前先报了官,算算时辰,衙门的人此时来也确实是正好对得上。

但是眼前已经走进屋的人身上却是穿着京卫兵的服饰,那是专门巡视京城、负责京城安定的士兵,若是紧急情况,他们判断会不利于京城的安定,甚至有权直接将人就地斩杀。

若来的是衙门那些人,中年男子可是半点儿都不会慌。

衙门那些人的办事能力他清楚,而且这事儿他也算在理,以衙门那些和稀泥的态度,顶多就是判断出这几个小子没有能力一次偿还后,便让他们分几次偿还罢了。

事情要是真闹到衙门,必然是要惊动好些人,那引出这几个小子的靠山便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以衙门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的处理方式,再听到几个小子身后的人的名头后,定然会要改口另判,如此他的目的便算达到了。

但是来的是京卫兵,情况便脱离了他的预测。

“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别在这儿挤着。”站在最前头的领队一声令下,眼瞧着越发热闹的人也顾不得再瞧着了,赶忙窸窸窣窣地往外走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呀!居然不是京卫兵,这是禁卫兵啊!”

往外走的队伍又停了下来,“真的假的?居然是禁卫兵吗?”

“这下可真是闹大了,连禁卫兵都惊动了。”

“快走快走,别影响军爷们办事儿!”

闻言中年男子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些,居然不是京卫兵,而是比他们权力更大些的禁卫兵吗?

京卫兵是专门负责京城内外的安定,平日里他们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当中。

禁卫兵则是直属于圣上的卫兵,负责的是皇城内外的安危和日常巡查。

而且比起京卫兵那正儿八经的士兵,禁卫兵向来是权贵子弟历练的好去处。

虽说出身权贵之家,但是不代表他们便没有真才实学。相反,能经过层层选拔进入禁卫兵的儿郎,皆是身手不凡、有勇有谋,由圣上挑选后方可入队。

也就是说甭瞧着眼前不过是些士兵们,但是其中不论是谁,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是赌场这边都已是外城,并不在禁卫兵们需要排查的范围内了。

中年男子的额头已是开始冒汗,便是京卫兵他都不好糊弄,换成禁卫兵后他更是后悔不已。

“老板何在?”等着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后,站在最前面的士兵又是问上一声。

“军爷,奴才家老板不在这儿,奴才是这儿的管事。”掌柜佝偻着背走了出来。

领队瞧了他一眼,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场子闹成这样,你不出来管事,是想着要关门整顿一番不成?”

掌柜被吓得腿一软,赶忙道:“军爷,小的知错了,可万万不能关门整顿啊!”

若是由禁卫兵亲自说关门整顿,那何时能再开门便不是由他们说了算了,更甚至还能否开门都是个问题。

“还不说是吗?”禁卫兵冷着脸再次问道。

晏姝宁适时站了出来,若是由旁人说,她还怕他们添油加醋,甚至是抹去重点呢!

由着旁人说出来后,这些军爷们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她之后再补充或是解释,效果总没有起初便先开口来得好。

赶在掌柜的还吞吞吐吐,而中年男子正准备开口之前,晏姝宁对着禁卫兵们行了一个礼,掷地有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位姑娘说的可有假?”领队的禁卫兵问道。

中年男子在军爷的面前不敢造次,但还是为自个儿找补道:“虽说他们并未见着完好无损的玉瓶,但是这是我的传家宝物,我岂会拿着这东西来诬陷于人?”

“既是传家宝物,你为何要带着进赌场?”领队悠悠问道。

“我这不是想着多带些值钱的东西以防万一嘛,若是手气好,而却少了赌注,岂不是浪费了运气?”中年男子早已想好了托词。

“这是你第一次进赌场?”

中年男子不明白军爷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先前每次也都带着着玉瓶进的赌场?”

“怎么可能?”中年男子连忙否认。

“那倒是赶巧了,你第一次带进赌场,这玩意儿便被人撞碎了。”领队的讥笑一声。

“若是我早知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说什么也不会将东西带出来的啊!这可是我家传了几代的宝物,我这回去还不知晓该如何向家中的父母交代呢!”中年男子哭丧着脸。

领队冷眼瞧着他那惺惺作态的样子,问道:“你家中可是京城本地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也就是我这些年在京城找了份活计,所以留在了京城。”

听着他的话后,领队的上前了一步,随手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玉瓶碎片。

像是不经意间问道:“那你家祖上可有在京城待过?”

“未曾!”中年男子怕军爷不信,还补充道:“我家世世代代皆是南方一个小城镇下头的村民,靠着种地为生。几代下来家中攒了些钱,供我识了几个字,这才有了进京的机遇。”

“哦?你家供你识字还需要攒几代,倒是能拿出这么个价值千金的玉器出来。”领队又换了一块儿碎片在端详着。

“咳,听说这是我家曾祖父救下了一个贵人,贵人感念他老人家的恩情,这才送与我家的。我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解决温饱不成问题,所以便一直好好将这玩意儿当做传家宝代代相传,倒是未曾想在我这儿却出了岔子。”中年男子有些伤神地说道。

领队将玉瓶的碎片都看了个遍后,拍了拍手,将手上沾染上的灰尘拍去。

他冷眼瞧着中年男子,说道:“在爷面前只有一次改口的机会,你若是愿意改口说真话,那便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

中年男子不由自主地朝着领队看过去,正好见着他那像是嘲讽又像是鄙视的眼神,一时间心中慌乱不已。

“我……”

他刚开了口,领队的人冷声打断道:“想好了再说,可莫要怪爷未提醒你,你只有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