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绕到那人正前方的张启灵,无声地向黑瞎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
黑瞎子抬手,大家上前的步子都顿了一下,随后停下。
解雨辰蹙眉:“瞎子?”
黑瞎子向解雨辰摇了摇头,如果刚刚他没理解错哑巴眼神里的意思的话。
那人怀里抱着的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张启灵从黑暗里走出,看着被眼前人严严实实抱在怀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少女。
眼神一沉,抿唇开口:“你想要什么?”
银发男子有些弄不明白这几个人态度,他们一个个为什么都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
他眉头紧锁,看了看对面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这里幻化成人形了。
“我是小白。”
“你知道的不少,小白的存在你都知道,在说自己是小白的时候,先搞清楚小白是不是人。”
解雨辰走到张启灵身旁站定,其他几人随后走了过去。
黑瞎子还是站在侧面,墨镜下的眼眸微眯,飞快的闪过一丝讶异。
“你说自己是小白,总要给我们看看证据,是吧?”
黑瞎子缓缓放下拿着短刀的手,其实他是有些相信了,毕竟面前这人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人。
一身白了吧唧的里衣,裹在小祖宗身上的白毛袍子,都是一尘不染,亮着淡淡的光晕。
小白垂头想了想,下一秒一条老虎尾巴从他身后出现,悬在半空晃荡。
抽向了刚刚要证据的黑瞎子,他动作快速的侧身躲过。
“见谅,第一次化人,控制尾巴不习惯。”
黑瞎子啧了两声:“理解理解,毕竟小白不是人,瞎子我是相当理解小白没当过人的难处。”
小白琥珀色的兽瞳瞥了他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
这人还是一样狗,果然他不喜欢黑瞎子接近主人是有道理的。
“主人梦魇了。”
小白也不跟他废话了,直奔主题。
张启灵径直上前蹲下,想伸手接过少女:“需要我们怎么做?”
小白避开了,他动了动盘着的腿,侧了侧方向。
“解先生,麻烦你抱一下我主人。”
解雨辰怔愣了一下,虽然疑惑,但在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接过了沫妖妖。
小白拒绝了小哥,选择自己去抱妖妖,是因为什么?
张启灵伸在半空的手一僵,小白,不管是不是人,都不太喜欢他。
小白在人接过少女后,活动了下腿,从地上站起来,挪动了两步,让开自己刚刚坐着的位置。
小白刚刚坐着大石头上铺着一块白色料子:“先生坐这,主人怕脏。”
解雨辰这才注意到,小白身后坐着的大石头,铺了东西。
黑瞎子嘴角抽了下,这兽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和哑巴没有好脸色,驰名双标。
小白看他坐了过去后,随便盘腿往地上一坐,抬头对还站着的几人,使了下眼色。
那眼神明明是:愣着做什么,坐。
“这个地方自从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就成了无人踏足的禁地……”
南疆一族,杀死大祭司,分尸了她,把她钉死在了祭坛上。
那一天祭坛上的血红的发黑,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洗掉祭坛上的血。
从那以后,这里成了到无人踏足之地。
因为来过的人,都留在这里了。
在小白叙述的故事里,那个被人好好护在怀里的少女,成了梦里的主角。
沫妖妖被困在那个女祭司的身体里,看着那个女人走向她的终点。
不过又是一个薄情寡性的男人负了一个女子的故事。
她是新上任的大祭司,她不赞同人祭,而那个男人就是用这一点打动了她。
她排除万难扶他当上族长之位。
可那个男人却在当上族长的那一天,大肆渲染人祭无罪,取消人祭是对祖先的侮辱,是对神的不敬。
本以为是共同理念的爱人,却成了压垮她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对的时候,女祭司就成了一摊污墨里唯一干净的白点。
一句反对,一句诬陷,一句私通,一句又一句,压在女子单薄的背脊上。
而身为族长的男人最后一句赞同,把她送上绝路。
人们那样简单的讨论,三言两语决定了新任祭司的命运。
他们划开她双手双脚的皮肤,挑断血管,让她的血撒遍祭坛的每一个角落,那祭坛上的血红的发黑。
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她想阻止愚昧的祭祀,最后她成了那个祭品……
天在她逐渐薄弱的视线里,成了一片血色。
她想活下去,她的人生明明才开始……
她的卜言里,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卜言出错了……
“爱上他,错了。从头到尾都是错的,你明明可以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件事,可你偏偏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还是一个自私虚伪的人渣,你眼光真差。”
我可去他的大爷,看着都疼!
幸亏只是一个视角,感受不到疼,不然她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沫妖妖在脱离女祭司梦境的第一时间就抱紧自己吐槽。
四肢被钉上钉子疼,被锋利的刀划开皮肤疼,挑断经脉血管疼,被巨斧分尸疼……
“真的、很疼吧。”
“涣辞”
那团漂浮在半空的黑雾,像似停顿了。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下一秒黑雾散开扑上去,把少女包裹在雾里。
紧接着沫妖妖感觉脚下一空,她好像又掉到什么地方。
虽然知道不该,但她就是有种刷怪过秘境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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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有打怪升级那味了~
白首:为[月白念辞]的加更+1。
已还-6,余+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