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冥一手缓缓揽过赵小月肩膀,一只手去触碰枪。
“嗯,对啊!猛哥还在等你这个掌舵回去送他呢!你已经为他报仇了,真的。”
徐徐如春日暖阳的话语,击碎了赵小月坚硬的外壳。
她略微抬头盯着司徒冥,煽动着睫羽,忽然就崩不住了,“小哥哥,呜呜呜!”
司徒冥抱紧怀里脆弱的人,仰天长出一口气,用手一个劲轻抚小姑娘的头,又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后背。
“没事了,没事了,走,回家。”
片刻功夫,司徒冥胸前湿了一大片,烫的他皮肤生疼。
坦桑和余木七均松了口气。
这样的掌舵简直太可怕了。
坦桑留在沃尔德处理剩下的事,简单的来说就是毁尸灭迹。
回国的直升机上,王彪抽空看一眼后面,真是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残暴的。
活人的皮说剥就剥。
他摇摇头,不赞同这种极端的做法。
司徒冥搂着还在抽噎的女孩,用指腹轻轻拭去小脸上的泪水。
“你不是……去上上学了吗?”
一句话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眼泪一刻不停的掉落,还就那么望着司徒冥。
“你比上学重要。”
说完也不顾赵小月的反应,直接轻拉着人入怀,下巴搁在女孩发顶,视线落到窗外。
“呜呜呜,猛哥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啊——”
司徒冥一边用指腹擦泪,一边轻声安慰,“嗯,他去了别的地方,或许你师父把他叫走了也说不定!”
赵小月哭的伤心不已,“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呜呜呜——”
司徒冥皱眉,这种想法可不对,本身处于这样的位置,就有很多意外,她已经规避了很多,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双手捧着赵小月哭红的脸,认认真真的问,“你是神吗?嗯?你是天上的神吗?”
赵小月哭懵了,她怎么可能是神?
“当然不是。”
司徒冥心疼的重新搂着人,“那就不要责怪自己,因为你没有预知未来的技能,你只是一个小女孩。”
“不是,我是他们的老大,是他们的掌舵,是锋树的老板。”
赵小月泪眼朦胧的反驳了一句。
她还是恨自己没有提前叫坦桑找人,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
就是不去刻意承认坦桑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实实在在的属于RL。
她想把RL变成真真正正的企业,可……
漫展出事之后,就不应该留柳飞飞他们了。
如果,如果她能提前解决麻烦,猛哥就不会死。
低迷的情绪充斥在整个舱内,司徒冥侧身一直抱着赵小月。
少年轻轻揉了下小姑娘的长发,“嗯,你已经很棒了。”
又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无论你有多少秘密都是我的小姑娘。
海市最大的私人停机坪上,漫展和侯淘淘焦急的等着人。
漫展平时都是温柔的性格,现在都暴躁了。
“她要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拦着,她会失控的!”
现在漫展就像暴躁的狮子,一直在打着圈。
漫展有限的记忆中,赵小月绝对不能听淫秽的话,也不能刺激,不然她会失控。
失控到不顾一切的毁灭身边的一切,用通俗一点的话,她会从精神上疯掉。
变的不像自己,疯狂的毁灭一切,还会变得残忍不已。
追根到底,这也是赵小月退居幕后的真正原因。
商场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所谓的上流社会,更是污浊不堪。
“来了。”
侯淘淘话落,直升机也快速的落在了停机坪上。
漫展不顾一切的冲到前面,入目的是司徒冥和被抱着的赵小月!
漫展还他妈震惊了!
姓赵的让男人抱了?
司徒冥简单一句“睡着了。”
然后上了旁边停的宾利车,扬长而去了。
王彪提着一个不大的皮箱,面无表情的走到侯淘淘面前。
“你们掌舵的,一个叫坦桑的给的。”
侯淘淘接过箱子,“谢谢!”
漫展好奇,“坦桑,那个皮条客?什么呀?”
无疑漫展不相信姓赵的能和坦桑搅和在一起。
王彪眼眸深沉了一瞬,“柳飞飞的人皮。”
漫展一个趔趄,顿感头晕目眩。
“小小小太阳剥,剥的?”
王彪:“命令坦桑剥的,还差点叫人轮上了司徒静。”
漫展心神俱震,“她她她她……”
梁成守在小公寓,院子里小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都是屁股朝下的烟头。
司徒冥的座驾开到小公寓的时候,梁成站起迎接。
司徒冥直接抱着人到赵小月卧室。
站在门口,着实被里面的陈设惊了一瞬。
整个房间古香古色不说,件件家具价值不菲,传统中式与古老西式相结合,一张彰显身份与地位,巧夺天工的千张拔步床镶嵌其中。
怎么说呢?
就挺梦幻的。
看得出他们对小姑娘的爱重与珍视。
床褥都是湖蓝或粉色的,很符合小女孩风格。
床幔都带细钻与小米珍珠流苏,里面一层不知道是什么面料做的,还带有撒金,上方水晶灯一照,可不就梦幻了。
司徒冥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就悄悄出去了。
侯淘淘将东西交给梁成,自己则等在客厅。
看见人出来了,除了感激他还有种自家姑娘被人惦记了去的感觉。
别扭又无可奈何。
昨天掌舵的样子把他吓坏了。
从来乖乖巧巧的人,竟然将一根烟抽完了,也从来没有用过严厉的语气说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那句“出去”,到现在他想起来,都冰寒入骨。
“人睡着了,但看着睡不安稳。”
司徒冥和侯淘淘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侯淘淘沏了一壶茶,上好的雨前龙井。
“九少爷,我以茶代酒敬您,谢谢你能带她回来。”
说完,一仰头,一杯茶饮尽。
“说实话,见的风浪多了,没想到张小猛的事,对掌舵的打击能这么大。”
司徒冥端起杯中茶,只沾唇,“她还小。”
侯淘淘眼眶瞬间红了,是啊,他们的掌舵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姑娘呢。
“以后阴暗的东西让她少接触为好。”
侯淘淘眨着眼睛,隐没泪意,“多谢提醒。”
司徒冥再次抿口茶,“侯二当家不必防着我,要是做什么,你们掌舵早就不和我来往了,更不会将京郊的地给我。”
“还有柳飞飞的人皮被剥了。”
侯淘淘听余木七说了。
他也想剥了这人的皮,更想剥了老九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