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猛见掌舵出去了,他也赶紧跟上,余光扫到地上的一小摊血,都打了个激灵。
宽阔的走廊尽头,两个服务员,一个蹲着,一个趴着,在昂贵的地毯上。
赵小月隐隐能听到劝说,“小曼,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活路,干嘛要挣扎,再挣扎也不过是臭水沟里的烂泥鳅,跟着蟒爷最起码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在接受买来卖去的命运。”
地上趴着的人在颤抖,声音粗哑,“他是个变态,虐待狂,这本来应该是阿沙的事。”
“呵,除了接受,你有更好的选择吗?阿沙那是老板的心头好,你拿什么跟人比?”
赵小月耳力好,慢慢听明白了,也把大概的情节知道了。
怪不得找不到人,原来被关到地牢了。
漫展由于是英法混血,既有英国人高挑的身材硬朗帅气的五官,又有法国人撒金的头发和深雾兰的眼睛,所以很多人都记予过他,不过,他本人却是天生对异性体液过敏。
赵小月和张小猛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找了赌场经理意先生。
张小猛见到意先生时,差点被穿着暴露的意先生撞翻,尤其是胸前的两座山峰,视觉冲击力太强,他全程都低着头。
意先生红唇轻启,手里夹着根细长的女式香烟,将一口烟雾吐出,“小姑娘口气不小,小曼已经被蟒爷要了,你确定要他?”
赵小月斜靠在沙发上,“看着顺眼,买回去当个物件使换。”
意先生抱着手臂,“好吧,只要你能说服蟒爷,一半的价格就好。”
张小猛心里嘀咕,妈呀,一万刀乐买个人,这也太贵了,还是打了折后的。
赵小月转身便走了。
蟒爷就更容易了。
赌场有另外的出口,赵小月直接堵在那里,“掌舵,我们怎么说服那个人,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赵小月喝口水,“等他出来了再说,。”
蟒爷今天确实要回去,一行人出来的时候,看见靠着自己车的小姑娘,给保镖使眼色,保镖立刻上前就要驱赶。
赵小月用流利的北非语,说了一句,“赫尔姆斯在私自倒卖武器。”
一句好炸雷般在蟒爷耳边响起,保镖和其余人面面相觑,“你说什么?”
赵小月上前几步,“能否借一步说话?”
蟒爷神情危险,“呵,哪冒出来的?敢这么和我说话!”
“赫尔姆斯去年趁你不在,将一批重型武器的弹药私自卖给了……”
蟒爷及时打断,“去那边说。”
赵小月满意勾唇,够识时务,不然底给你掏干净!
张小猛的佩服快如普江大水一样了,南美一手遮天的蟒爷都能唬住,掌舵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蟒爷和赵小月走至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赵小月也没有说过多的废话,“如果不信,你可以让手下的人去查,赫尔姆斯最近的活动,是不是在北美这一带港口出没。”
笃定的语气使蟒爷不敢赌了,“你有什么条件?你是谁?”
赫尔姆斯是他手底下管军火的一名手下,半道投诚而来。
现在他想起这人的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说一个好赌成性的人,突然不来这里了!
赵小月看蟒爷的脸色,“我只要一个人,”她一指最后面被人架着的人,“那个人归我!”
蟒爷已经掏枪了,在拉保险拴的一刹,他肚子上已经抵了一把。
“蟒爷,我只想要那个人,如果你在迟几小时,整个军火库估计都干净了。”
蟒爷听完这句话,瞳孔一缩,“走,回去!”
那是他的家底,赫尔姆斯那个杂种竟然偷卖他的军火,不管这个消息真与假,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快速走了,漫展让人扔在最后。
生死不知!
赵小月快步跑过去,扶起人,手指搭在漫展胳膊上,脾脏破裂了,还有严重的贫血。
赵小月揭开漫展上衣,让张小猛扶着人,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按揉,促发生机。
十分钟,漫展缓缓勉强睁眼看了一下,就又晕过去了。
赵小月忍住眼泪,“走,送他去医院。”
张小猛背起人,跟着赵小月打车去了医院。
漫展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只感觉痛的他心都在抽抽。
“你干什么?”气若蚊蝇,赵小月刺激穴位的手一顿,“我问你干什么掐我?”漫展又重复了一遍。
赵小月眼睛一亮,但是又高冷的说:“医生说你可能不想醒了,我就刺激刺激你穴位呀!我略懂一些岐黄之术。”
张小猛差点笑喷,掌舵刺人的针他刚收起来,那么长那么粗。
“你谁啊,我在哪?”
他记得自己好像在地牢,嘶……
他怎么会在地牢?不是在殡仪馆处理丧事的吗?
挨?
处理丧事?
谁的丧事来着?
怎么回事?
漫展头痛的要揪头发,赵小月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手,“别动头,你太阳穴被电击过哦,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漫展也想起来了,他们在地牢里用电棍了,最后还有人把灯泡放他嘴里,又在头上接了电线……原来是接在了太阳穴上!
赵小月感觉很奇怪,这人怎么一会一个表情?现在又开始阴郁了。
漫展掉眼泪了。
他心头涌上悲意,有个人突然倒了,脑死亡两个月之后就死了!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睁大眼睛,他怎么了,脑子里怎么乱糟糟的?
皱眉盯着床前的人,“是你们救了我?”
赵小月面不改色道,“嗯呐,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上一世她被漫展狠狠拿捏了,现在她要以救命之恩拿捏死他。
漫展哧了一声,“你看我浑身绑的绷带敢动吗?”说着还试探性的扭了一下,“嘶~肚子上开刀了!不敢动!”
噗!咳咳咳!噗呲噗呲!
赵小月瞪了一眼张小猛,“滚外边笑去!”
“是!噗呲噗呲!”
“就是,估计萝卜吃多了!”漫展补了一句。
赵小月眼睛一亮,啊唷,还是这么毒舌。
“看我干什么,多少钱我给你。”床上的人闭上眼睛假寐。
在他的印象中他存了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这人救自己无非就是两种,一为颜,二为钱。
“这就见外了……”
漫展刷一下真开眼,“小姑娘这么小,你不是我的菜!”
原来不是为钱,呵!
有多少人是冲他这张脸来的?记不清了。
真想毁了这张脸,但是……那太疼了。
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