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映红的脑子是清醒的,她听到侯璞的问话,内心非常抗拒,同时也非常恐惧。
因为贺映红清楚知道,一旦她承认窝藏尹炀,知情不报,这是要被判刑的,至少好几年的牢狱之灾。
即使这样,贺映红依然控制不住说道:“豪休居、并蹄别墅是我的产业,确实是尹炀的钱购买的。我与尹炀是在夜总会认识的,尹炀需要一个容身之处,我也需要尹炀的帮助,欺骗尹炀,说秦盘是尹炀的亲儿子,我窝藏与利用尹炀十八年。”
侯璞在审案,听到贺映红这般回答,他面色抽噎,他没有想到,问出这样的大瓜。
侯璞心里也在吐槽,尹炀够惨的,这样的一个枭雄,却做了十八年的接盘侠。
侯璞继续询问:“在浚龙孤儿院,你为何给秦雍下毒?”
贺映红听到这个问题,她脸色惨白,她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陷阱是秦雍布置的。
这个问题一旦回答,她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但是,贺映红不能控制自己:“我的儿子小盘,已经被秦墨接回了河陵市秦家,甘侨依然还想寻找回亲儿子,我担心秦雍被接回去,影响我儿子的地位,这个秦雍也是命大,我给他下毒三次,都没死。”
侯璞的心里忍不住吐槽:如果没有小黑,秦雍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侯璞此刻结束了虚妄之眼。
贺映红脑子恢复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常。
贺映红恐惧、怒目瞪着侯璞:“你是侯璞,是秦雍让你来的,对吗?是秦雍在报复我,对吗?”
当然是秦雍在报复贺映红,但侯璞是不能说的。
侯璞语气严肃说道:“你的案子,涉及到秦雍、秦盘、尹炀,你的案子,移交盛京警局办理,现在押送回盛京。”
贺映红想去盛京,她想见秦盘,但又不敢去盛京。
贺映红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了盛京。
侯璞把贺映红押送回盛京警局,在虚妄之眼的审讯之下,又破获了几个陈年旧案。
贺映红也被判刑十年。
事情完毕,侯璞这才给秦雍打电话:“我是侯璞。”
秦雍没有想到,这次侯璞打电话这么积极了。
秦雍询问:“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案子进展顺利,贺映红被押送回盛京,审讯之下被判了10年,你现在是不是很舒爽?”
按照常理来说,敌人进监狱,秦雍应该心里舒爽的。
但是,秦雍心里不爽,尤其想到自己的上一世,被非人折磨一生,死无全尸。
秦雍心里发狠:“怎么不判死刑?”
“秦雍,你这就有点为难我了,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不觉得,判死刑太便宜她了?十年监狱生活,也是不错的。”
秦雍听到这话,感觉没有毛病。
秦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不,把贺映红与秦盘关押在同一个区域,给他们有见面的机会,怎么样?”
“嗯,这个要求,倒是可以满足。”
挂了电话之后,侯璞运作一番,把贺映红关押在秦盘不远的女子牢房。
在监狱的犯人,鲜少交流,更不会串门走动。
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排队打饭,这才偶然聚聚。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贺映红看到了秦盘。
贺映红付出十八年,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是在监狱与秦盘近距离见面。
贺映红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跑上去大喊:“小盘。”
‘小盘’这个称呼,只在河陵市秦家有人这么喊秦盘。
秦盘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某个姐姐良心发现,来看望他了。
秦盘转过身,扭过头,他从声音的来源,看到了贺映红,秦盘整个人都傻了。
在秦盘的心里,他最恨的人是尹炀,第二最恨的人是贺映红,其次最恨秦雍。
贺映红见秦盘发呆,她以为秦盘把她认出来了,或者是母子相见内心太激动。
贺映红走了过去,激动喊道:“小盘,我是你妈妈。”
原本,秦盘看到贺映红,他心中的恨意就爆发了,而且达到了极点。
当秦盘听到‘妈妈’两个字,他失心疯了、他癫狂了。
秦盘伸手掐住贺映红的脖子。
贺映红怎么都没有想到,母子相见竟然是这种待遇。
贺映红挣扎喊道:“小盘,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妈妈。”
“你不配,你是我一生的污点,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既然你不死,我杀死你,我要杀死你。”
此刻的秦盘,他癫狂的眼睛红了,掐住贺映红的手劲更大。
贺映红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为了秦盘,默默付出十八年,秦盘竟然这么怨恨她,竟然想杀她。
贺映红赶紧劝说:“小盘,我是你妈妈,你不能杀我。”
贺映红此刻的内心极为恐惧,她已经命悬一线,她奋力反抗、挣扎。
秦盘这十八年,只是河陵市秦家养尊处优的少爷,所以没有什么强大战斗力。
贺映红挣脱了秦盘的手掌,她继续劝说:“小盘,你冷静,我是你妈妈。”
“不,你不是,我没有你这种罪恶滔天的母亲,更没有你这种人尽可夫的母亲,你不配,你不配。”
秦盘被‘妈妈’两个字彻底激怒,他扑上去,与贺映红扭打起来。
贺映红听到‘罪恶滔天、人尽可夫’,她差点崩溃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在儿子的心里,竟然是这种形象。
“小盘,你不能这样,你会被增加刑期的。”
“我已经被判十年,这不是托了你的福?你这个罪魁祸首,你死了,老子再增加十年,那又如何?十年与二十年,有区别吗?但是,你是我一生的污点,你死没死,这是有很大区别的。”
秦盘已经癫狂,他这些年内心积累的怨气彻底爆发,他与贺映红扭打摔倒,狠狠一拳砸在贺映红的腹部。
这一拳,差点要了贺映红的命,贺映红喊道:“小盘,你冷静。”
“你这样肮脏的东西,配喊我‘小盘’吗?你不配,你不配。”
秦盘越来越癫狂,一脚踹在贺映红的腹部。
这次,贺映红的孩子保不住了,流产了,流血了。
孕妇的血能辟邪,也让癫狂的秦盘脑子清醒过来。
秦盘虽然心狠,当看到流血,他怕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干的,这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