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莲花没有说出口的是:朝衍看到死而复生的应渊,自然能够猜测到,这里面有古怪,当然要紧紧捂住应渊帝君没死的消息,就怕传回天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唐周没说什么,便接过朝衍递过来的帷帽。
见唐周接下帷帽,朝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老夫的家事竟然还要劳烦尊驾,实在是让老夫惭愧不已啊。”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唐周十分客气,道:“请!”
唐周顺着他的意思走在最前面。
颜淡见一海的龙王都对唐周如此客气,不由地向银灯询问:“诶,这唐周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连一海之主的龙王,都对他这么毕恭毕敬的,难不成,他是戏折子里说的大罗金仙?圣德,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银灯自然不会让颜淡知道唐周的身份,就摇了摇头,柔声道:“颜淡妹妹未免也太会说笑了,欲晋升仙阶或犯了错的仙家,才需下凡历难,一般位列上神之尊者,无需遵循,天界谪仙众多,身份尊贵者比比皆是,我们不必费心猜测!”
颜淡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余墨倒是看了眼银灯,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圣德姑娘懂得还真多嘛!”
没理会银灯看向自己那你误解我的眼神,余墨顿了顿,又朝着颜淡道:“颜淡啊,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这个靠山啊,你算是靠够了,要不然换个新靠山靠靠?”
颜淡一听这话,还以为余墨生气了,立马说道:“哎呀,此番游历,我总算懂得了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再说了,我就算要找靠山,当然是找主公这种亲切的靠山啦!”
余墨被这番话安抚,露出微笑,说了句:“聪明!”
见唐周跟着朝衍已经走远,明阳提醒道:“再不跟上去,他们就要没影了!”
颜淡一看,他们已经落下了不近的距离,就道:“我们快走吧!”
进入龙宫之后,周遭静谧无声,连个鬼影都不见,一直走到大殿,才看到有几位护卫,明阳暗自揣测,龙宫恐怕发生变故,他与李莲花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刚到龙宫大殿,那朝衍就上前几步,对着那几个守卫厉声道:“殿前亲卫乃本王亲选,没有虎符,不得变动,你们是谁!”
话刚问完,原本兢兢业业看守殿门的守卫,纷纷拔出武器,朝朝衍动起手来。
朝衍身为龙王,对付这几位守卫自然不在话下,转瞬间,那几个守卫便已经倒地不起。
可就在朝澜打开大殿门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炸开,一道铁链,如灵蛇出洞般直接把朝衍绑住拽了进去。
几人见状,都跟了上去。一进去,就被大批兵士团团围住,而朝衍被铁链吊在半空。
大殿正中间坐着一个男子,旁边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也被绑住,身后还有两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这两人恰巧明阳都在凌霄派后山见过,男子是敖宣,前不久东海龙王去世,他便是如今新的东海龙王,不过龙王位子都还未坐稳,怎么来南海了?
那名女子不知叫什么名字,在凌霄派的时候就远远见过一面,就是她把重伤的余墨救走的,难道她就是朝澜?
朝衍被吊在半空,这铁链专门克制龙族,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挣脱,只能扯着嗓子大喊道:“敖宣,你放开我!”
敖宣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朝衍一眼,道:“朝衍殿下莫怪,我东海仪仗队久待数日不得入门,本王只得亲自来接我的王妃。”
被绑住的女子一直没有停止挣扎的动作,朝着同样被绑住的朝衍道:“父王,他早就在空中安插了自己的人,你一走,他便带兵攻入殿中,大开杀戒!”这女子正是朝衍的掌上明珠,朝澜。
敖宣不愿让朝澜继续说下去,直接对朝澜施展了禁声诀。
朝澜无法说话,挣扎得愈发剧烈。朝衍生怕敖宣继续对朝澜动手,便大喊道:“敖宣,你快住手!敖宣,你虽然继任东海龙王,但我也是南海之主。今日你带兵攻入我南海,杀我亲卫,掠夺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蔑视天规!”
听到这话,敖宣丝毫不为所动,云淡风轻地说道:“朝衍,你竟敢暗中私会余墨,还让这贼子率其亲信闯入南海,妄图抢走我的王妃,我出兵相助接管南海,合情合理,帝尊也不能奈我何!”
朝衍虽然还被吊在半空中,但气势不减,他冷哼一声,道:“敖宣,你休要狂妄自大,幸亏我及时察觉朝澜的心思,才没有酿成大祸。即便她没有心上人,我也绝不可能让她嫁给你这种残暴狠毒之人!”
敖宣一听这话,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怒不可遏,对着朝衍怒斥道:“你和朝澜联手欺骗我,如今又将我的迎亲队拒之门外,如此奇耻大辱,我怎能忍气吞声!”
这时,早已按捺不住的唐周开口了:“你即便身居高位,南海龙王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贸然杀入南海,伤人掠夺,和土匪有何区别!”
敖宣没想到一个凡人,竟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他轻蔑地看着唐周,说道:“我继任龙王,乃是四海之主,在凡界之中,我便是尊主,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眼见敖宣下一秒便要嘱咐甲胄兵士杀过来,颜淡连忙开口:“诶,龙王,龙王,这位龙王大人,您先别急啊,误会了,误会了。我们这次来呢,就是为了您和朝澜公主的婚事前来的,我们不是来抢亲的,是来和解的。这样,您先把朝衍殿下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吗?”
敖宣看着说话的颜淡,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又是你!”
余墨怕敖宣把颜淡身份说出,直接上前一步,打断敖宣的思绪,道:“无耻之徒,你要杀的人是我,与众人无关。”
见余墨出来,敖宣自然把注意力移到余墨身上,对着余墨说道:“可以,只要你余墨自废灵体,再跪下来向我求饶,我就放了他们。”
一直被压着的朝澜,听到敖宣的要求,费力挣扎身后人的桎梏,嘴里虽发不出任何声音,但看嘴唇的动作,应当是在说不要。
余墨则道:“这是你们两海之间的家事,我本不愿意插手,可是朝澜对我有恩,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屠戮南海亲卫,又伤害朝澜亲父,你莫要欺人太甚!”
敖宣冷笑出声:“在我眼中,你们已是将死之人,还说甚慷慨之词。”
余墨没在乎敖宣的冷笑,继续说道:“我生性淡泊,不欲招惹是非,可现如今,是你逼我出手。”
既然要出手,敖宣就想要抢占先机,直接吩咐甲胄兵士:“给我上!”
到了南海之后,明阳和李莲花就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昔日的创世之战,四海皆派兵参加,如今那些人虽然大多已经过世,可那小部分人,仍然能从仙法气息中推测出两人的身份,所以两人虽然气愤,但是也没有急着出手。
可是见众多兵士袭来,两人也不得不出手了,可就在两人准备出手时,那些兵士已经倒了一地。
是唐周和余墨动的手,两人抢占先机,率先出手把这一众甲胄兵士全部打趴在地。
看着倒了一地的兵士,明阳握着特意拿出来的鞭子,有些无语。他方才在脑中思考了半天,才决定拿一件大家都没见过的武器出来,没想到竟然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