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娇住处。
明阳他们三人都躲在暗处,等着凶手前来杀云娇。
等到夜深了,就看到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偷偷摸摸的潜进云娇房间,没一会儿,云娇房间的烛火便都亮了起来。
见到这情况,明阳他们知道这凶手被机关抓住了,于是就推门而入。
方多病最沉不住气,道:“等你很久了,转过来露个脸吧。”
被机关捆住的人转过脸来,正是玉穆蓝,他便道:“是我。”
方多病以为被抓到的会是宗政明珠,没想到会是他,疑惑道:“玉城主?”
玉穆蓝看了看他们三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索,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方多病道:“是你要杀了云娇?你就是害死了玉秋霜的那个人。”
玉穆蓝辩解道:“我不过是担心她的病情,过来探望她。”
李莲花道:“哦,这云娇又不是此刻疯的,你现在才来,是怕她口无遮拦说错话吧。”
玉穆蓝接着道:“请注意你们的言辞,莫忘了你我的身份。”
刚说完玉红烛就带着宗政明珠一起跑过来了。
玉红烛看着几人全部聚集在云娇的房中,疑惑的道:“这深更半夜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玉穆蓝看到玉红烛来了,赶紧温柔的说道:“夫人。”
玉红烛看到站在机关中间的玉穆蓝,对着方多病道:“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穆蓝急忙对着玉红烛开口道:“误会。”
玉红烛现在才看向玉穆蓝,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方多病没等他们继续说话,直接开口道:“玉夫人来的正好,杀死二小姐的凶手就在你眼前。”
玉红烛不可置信道:“什么。”
看了看玉穆蓝,又转头看了看还坐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云娇,道:“不是云娇干的吗?”
李莲花就道:“这云娇姑娘只是为了帮城主的忙而已。”
玉红烛疑惑道:“云娇帮玉穆蓝的忙?”
李莲花接着解释道:“这玉城主呢,和这个云娇姑娘关系匪浅,云姑娘呢曾经写过一首诗,可是被玉夫人发现了,心系明珠情难解,华花飞絮惹相思。”
玉红烛听到之后,急忙说道:“这诗不是写给~”,说着还看了一眼宗政明珠。
李莲花直接打断说道:“不是写给宗政公子的对吧。”
宗政明珠见提到自己,赶紧撇清道:“明珠含义诸多,在下不敢独美,还闻公子详解。”
李莲花接着道:“这华花飞絮呢,才是云娇姑娘情之所系,正与她手上戴着,那个蒲公英的蒲公英的花坠有关。扈江蒲家以蒲公英为家徽,看来这蒲先生入赘于玉城,对蒲家很是忠心啊。”
玉红烛听完,怒火中烧的看向玉穆蓝,又转头向云娇走去,抓起云娇的手,把她手上的花坠拿下来,发现那花坠果然是蒲公英。
玉红烛看向玉穆蓝,愤怒的道:“原来她惦记的是你啊蒲穆蓝,我被你们在眼皮子底下糊弄,你们蒲家的念想还没放下呢。”说完就把花坠往玉穆蓝脚下丢去。
接李莲花又说道:“蒲家呢,十余年前,靠皮影戏积攒了不少银钱,只可惜,这个先家主好赌,所以蒲家想要改头换面,博一个好名声。”
说完方多病就拍了两下手,站在窗外的青泠拿着皮影靠近窗户,从里面看去,就看到两个人影。打开房门,青泠就拿着两个皮影进来了。
李莲花对着青泠道:“辛苦姑娘了。”
又转过头对着玉红烛道:“玉夫人,其中一张皮影是在小棉客栈找到的,凶手呢,就是想借用皮影,制造鬼杀人的戏码。另一张相同的皮影呢,是在玉城主的书房找到的。蒲家有一门绝学,叫做欲火千变,欲火千变,可百里控丝。”
说完又对着玉穆蓝道:“蒲家的这门绝学,你拿去杀人,这个祖宗不会含恨九泉吗?”
玉穆蓝轻笑一声道:“你不过是挖我的旧事,故意栽赃罢了,我与她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她?好,就算人是我杀的,我远远抛尸就好了,我何必做这么多戏呢,让尸身暴露啊。”
李莲花听到玉穆蓝的辩解,又说道:“你当然有理由了,蒲穆蓝,你受你父亲影响,也是天生好赌,输光了所有家产,只能入赘于玉城,只可惜吧,你这个人啊,好赌成性,为了避开玉夫人,你只能在守住玉矿的同时,作假还债。不巧玉城财产,玉秋霜也占了五成,按规矩,若玉秋霜失踪,那这些矿产依然是她的,唯有证明她死了,玉夫人才能全部继承。蒲穆蓝,也就是你,才有更多做账还债的机会。玉城名声在外,或许是太富可敌国了些,我说蒲穆蓝,我猜对了吧。”
明阳其实在知道这玉穆蓝好赌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和玉红烛真是一丘之貉,怪不得能成为夫妻。
玉穆蓝被说中心中想法,恼羞成怒道:“你血口喷人。”
李莲花直接看向方多病道:“方少侠。”
方多病就拿出一本账本给玉红烛,道:“方家钱庄遍地,随便打听打听,找到这赌鬼的账目还是很简单的。蒲穆蓝,这方圆百里的赌坊,怕都是被你欠遍了吧。”
玉红烛翻看着手中的账目,越看火气越大,直接把账册扔到玉穆蓝身上,说道:“蒲穆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以为你入赘我家,早就改掉了那些恶习,没想到,你居然为了钱财害死我妹妹。”
玉穆蓝还在狡辩道:“夫人,这两个江湖骗子的话,如何信得,我没有啊。”
方多病听到这玉穆蓝还在狡辩,就道:“你没有,蒲穆蓝当真是不留一丝后患啊,你知道只要查探玉二小姐的尸身,细问当时在场的护卫,便一定会发现破绽,于是趁夜引火烧尸,只是你万万没想到,玉夫人提前回来,从火中抢回尚未完全烧毁的尸身。可惜啊玉夫人,你怒火中烧,将门中护卫全部杀除,让他们永远失去了开口的机会,你这么不把护卫的性命放在眼里,岂知又正中凶手下怀呢。”
玉红烛听到方多病的分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玉穆蓝道:“你心思竟这样深。”
明阳见这玉穆蓝还不承认,直接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一两银子,放在手指尖,指尖轻动,银子就向玉穆蓝肩膀处弹射而去。
玉穆蓝注意力一直放在玉红烛和李莲花身上,没注意明阳,被银子打中时,还呆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两银子,随后包扎好的肩膀也开始渗血,虽然穿着黑衣,也能看出点点血迹逐渐晕开。
明阳道:“我在小棉客栈打伤一袭击旺福的黑衣人,当时被他跑了,是你吧,蒲穆蓝,你这伤口可做不了假。”
又对着坐在床边的云娇道:“云姑娘,为了这场戏,蒲穆蓝三天前就杀了两人,扮作是鬼杀人的模样,昨日在小棉客栈要杀了旺福做引,被我救下。而你,昨日也差点被他所杀。今日更是害死了十几名护卫的性命。”
说着就对方多病使眼色,示意让他把怀里的玉佩和金针拿给云娇,见云娇看到玉佩和金针,明阳又道:“昨日蒲穆蓝打向你的游丝夺魄针,是被这块玉佩裆下的,是玉二小姐在庇护你。蒲穆蓝这样的人,不配你再维护他。”
云娇终于装不去,开始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当初他想要游丝夺魄针,想看看里面的玄机。我便偷拿给了他,没想到~”
云娇拿起那破掉的玉佩和游丝夺魄针,站起来,对着玉穆蓝道:“玉穆蓝,这一切,你该承认了吧。”
玉穆蓝直接深呼吸几口气,直接抬起绑在手腕处的机括,射出里面的游丝夺魄针,针直直奔向云娇。
方多病赶紧上前一步,挡住射来的针,而玉穆蓝则趁此机会,跳窗逃跑。
所有人都赶紧追出去。
等明阳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宗政明珠一掌把玉穆蓝打落在地,被随后赶来的护卫抓了起来。
李莲花见到这一幕,说道:“原来是劈空掌。”
明阳听到后道:“二哥,那玉秋霜的腹部就是宗政明珠打的了。”
李莲花点头。
那玉红烛看到玉穆蓝被抓,直接拔剑冲上前,还喊道:“我要为霜儿报仇。”
李莲花担心玉红烛直接把玉穆蓝一剑杀了,赶紧对着方多病说:“方多病,拦下他。”
方多病急忙上前,挡住玉红烛刺向玉穆蓝的剑。
玉红烛见自己的剑被拦住,直接问向方多病,道:“你又要干什么?”
李莲花就道:“这玉夫人要为令妹报仇,恐怕也得排个先来后到吧。”
玉红烛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方多病看了李莲花和明阳一眼,发现两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就道:“玉夫人莫要忘了,玉二小姐死前曾经受掌力重伤,这伤从何而来,一直未解。方才看到这宗政公子出手,便一下子给我们解惑了。宗政公子,这种不伤表皮,就能将内脏全部震碎的功夫,怕是劈空掌无疑了吧。”
李莲花也开口道:“这一直以来,我也是十分的好奇,这玉穆蓝呢,有游丝夺魄针,可以直接杀了玉二小姐,可为什么要给她一掌。现在这么一看,所有的疑点我也就都清楚了。杀二小姐为什么要杀两次呢,是因为掌风和金针不是一个人。宗政公子,那一记劈空掌,是你打的吧。”
宗政明珠见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赶紧辩解道:“我是会劈空掌,可我为何要杀她?”
李莲花闻言笑了,说道:“为什么,因为你与玉夫人有私情,被二小姐给撞见,而且你身上沾有玉夫人,寝院里的桂花香,而常年睡客房的玉城主,身上都没有。刚刚情急之下,玉夫人十分地维护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