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一月一次发情期,不再打禁药后的尤鸽,当然避免不了这种生理现象。
现在他的alpha不在身边了,只有由抑制剂来控制。
可……抑制剂又怎么能管用了呢。
士兵们翻找了许久,才勉强找出了一支来,还是快要过期的。
尤鸽果断的拿了过来,打进了手臂里,青筋蠕动。
从始至终都平静的很。
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alpha士兵,当然不理解,但那些omega感觉手臂一阵疼,这是明显的排斥反应,强行打进去无异于要崩断血管。
尤鸽仰头深深叹了口气,眼睫毛挂上了一层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没事,一定能渡过难关。
很快到了下午,突然那个快要发疯的女子忍不了了,她挺着大肚子,来到了尤鸽身边,对他说:“我不跟你们去联邦了,我要离开这里!”
“…”尤鸽头靠在墙边,眼眸半阖,没有出声。
女子也不顾别人的劝导,直接跑了出去。
医疗兵不解:“我服了,都要离开了,又跑了。也不知道想什么。”
“是啊……快离开了,阿野怎么还没回来。”
尤鸽瞳眸空洞无神。
不行,他要出去找……要一起离开。
结果他刚动,一些人就按着他不让他走,“不行不行!大人您可不能出事儿啊!”
如果要他们选择。
狼阿野与尤鸽之间挑选一个人,那他们一定会优先选择尤鸽活。
根本没有办法。
尤鸽眼眶瞬间发红,咬紧嘴唇颤抖,抓着一人的手臂就说:“怎么可能不回来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没人去救他,他会很害怕的……”
此刻的他颇为无助,好像一个孩童在问,为什么抛下他了。
“大人…狼阿野现在有S级的实力了,不会轻易出事儿的。”
“是啊。但是大人您,身体出了严重问题,先出事的一定是您啊。”
尤鸽泄气,垂首不再言语。
很快过去了两小时左右。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大堆人的脚步声。
“就是这里啊?你可别骗我们,不然弄死你!”
“就是这就是这!我从这里逃出来的,尤鸽受重伤,根本没有反抗的本事了!”
监管所里正在休息的人,全部被惊醒。
震惊的看向外面。
只见外面包围了数不清的人,足有一百号人吧。
他们凶神恶煞,等级有高有低,全部带着武器来的。
有灾门来寻仇的,有食人门等待抓食物的,有孤行者捡漏的,更多的是贫难窟里的人。
打着响亮的口号,“抓到尤鸽,大家的日子就能改善!”
“绑他换粮!”
“铲除联邦走狗!”
“呜呜……对不起,我们知道您是一个好人,就为我们奉献一次吧,我们真的受够了苦。”
而曝密者,正是前不久跑走的女子。
她躲在一人身后,心虚的不敢去看门内尤鸽的眼神。
甚至不觉得有错,还大义凛然:“去联邦,你又能给我们分配到什么,不过是救了就撇,不管我们了!不如、不如我们自己主动争取,抓了你,向联邦讨要更多东西!要房子有房子,要食物有食物!”
尤鸽笑了。
贪婪。
在生存面前,真的无法评判一个人的错事。
阿野,你从小生活在这里,究竟吃了多少苦。
联邦士兵忙架起武器,关闭大门防御。
大战一触即发,这些人跟丧尸围城似的扑了上来。
砰砰砰!!激烈的枪击战引得地面都在震颤,监管所大门被撞的咯吱作响,那被猪二头撞坏的门,哪怕修补了些,又能抵挡多久?
屋内的孕妇们有些吓得都流了血。
如今最怕打人海战了,死了一波又一波,只会吸引垃圾场更多的人来。
他们早已弹尽粮绝,再次面临沦陷困境了。
宁愿面对怪物,也不想面对同胞。
大门终于被撞破了。
“啊啊!他们要进来了!”
挡不住,联邦士兵节节败退,有些人受了伤,只能退守。
垃圾场的人大笑:“哈哈哈…这就是联邦的实力?太弱了吧!要是我们去联邦,不分分钟占了他们的地,称王啊!”
“哇塞,里面好多omega……抢回去一些当老婆。”
“诶诶,听这女的说,尤鸽也是omega,真的假的?”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轰!一些恶劣的alpha故意释放高浓度信息素,目标直指尤鸽。
下一刻,监管所内的小姑娘挺身而出,挡在了门口。
更多的孕妇也挡在了门口。
她们手牵手搭建了肉墙,与这些人对立,毅然决然。
与自私又愚昧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出卖的女子大惊,还在试图挑拨:“你们傻吗?只有垃圾场的人是同类人,联邦不是!你们到了联邦,连个虫子都比不上,只能任人宰割!”
小姑娘反驳:“这里如果不做出改变,那么垃圾永远是垃圾!我们也永远只能过烂泥不如的日子!为什么只看当下,不为自己的将来想想!”
女子一愣,随即怒目圆睁,想要继续说话,“你——”
嗖!呲啦!
一根钢钉刺穿了她的眉心。
她死时还保持着贪婪又怨恨的表情,一动不动。
恶民们被这变故吓了一跳。
而杀人者,居然是尤鸽。
尤鸽缓缓放下了手指,他扶着墙壁起身,手背青筋暴突泛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难压怒火。
一个用力,墙边铁杆被他折断成了武器。
“大人!大人不能——”
尤鸽一步一步往外走,留下一步一步血脚印。
“不用你们保护,我死不了,也不会死。”
他让这些孕妇都回到屋内。
然后扯裂翅膀上的绷带,一抖,锋利的羽翼重新舒展开来,哪怕遍体鳞伤,都在这一刻杀气腾腾,气势凌人。
死吗?不怕,但死之前,总要把这口恶气吐出来。
尤鸽一挥翅膀,骤然杀进了人群中。
“啊啊啊——”
一击斩断了数人头颅。
鲜血漫天,宛若血雨。
“不是说尤鸽重伤吗!?”
“快!快攻击啊——”
没有佩剑了,杀人都不顺手,他习惯性的喜欢斩脑袋,因为虫族弱点就是脑袋,可他此刻斩的不是虫族,而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
危机到了眼前,有人害怕了。
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错了,后悔了。
有些可笑,人往往在临死之际才会求饶,为什么?
只因他们从未真正忏悔过。哪怕面临死亡,那也并非忏悔,而仅仅是对生的渴望。
尤鸽不给对方求饶的机会,利落的了解了他们的命。
他杀进人群中,牵引着他们离监管所越来越远,每一次打斗都往死里打,已经不在乎自己多重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