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收回手，局促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张起灵。
她咬着唇低下头，心想张起灵是不是要拿刀砍自己了？
不等张起灵有反应，方秋水余光中看到，右边的长廊下站着个人。
可不正是过来找张起灵的胖子吗。
只见胖子满脸难以置信，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她这边。
方秋水正要开口解释，不想胖子脖子一缩，直接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廊下。
“不是，等一下！”方秋水下意识追出去两步，“我可以解释的！”
胖子的身影早已看不到，方秋水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现在两边不是人。
背后的视线感还在，方秋水硬着头皮回身去看张起灵。
对方倒是一脸平静，面上依旧没有反应。
“对不起。”
“没关系。”
方秋水：......
【宿主，气氛好像更奇怪了。】
这一刻，方秋水心如死灰。
“还摸吗？”
听到张起灵的问题，方秋水目瞪口呆地抬头去看他，几乎要觉得张起灵是在说反话。
“不，不太好吧......”
【宿主你这话说的，还真想继续摸啊？】
【我也就嘴上占占便宜。】
【我们快找个理由跑吧宿主。】
“不早了，小哥你早点休息，拜拜！”方秋水简洁明了，一溜烟跑掉了。
张起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转身离开。
快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时，方秋水遇到了解雨臣。
“这么晚才回来？”
“没，早回来了，就是在后院转悠。”方秋水探头看他身后，“你来找我的？”
“想过来找你问问，去宁夏那边的一些细节安排。”
“你想问什么？”方秋水沉吟着，“去你书房说吧。”
两人并肩往解雨臣的书房过去，摸黑蹲在方秋水院子里等人的黑瞎子，在黑夜中目送着二人离开。
来到书房里，方秋水已经完全将刚才自己耍流氓的事抛之脑后。
“我在想要带多少人去宁夏适合，你觉得呢？”
“其实最好不带。”方秋水继续说道，“人多容易惹人耳目。
况且我们这支队伍，应该算是行里，最优秀的一支队伍了吧？”
“那倒是。”
“不过还是要谢谢花儿你。”方秋水一脸认真，“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组织出这样一支队伍来。”
两人在书房里聊起天，快凌晨一点的时候，吴邪找了过来。
吴邪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方秋水。
“我来的不凑巧，你们在聊事情？”
“没有。”方秋水起身，“已经聊完了。
时间也不早了，现在书房归你们，我回去休息了。”
目送着方秋水离开后，吴邪在刚才方秋水的位置坐下。
“这么相信她？”吴邪话语里带着诧异，他知道解雨臣的书房一般人不能靠近。
解雨臣只是点头，问道：“这么晚还没休息？”
“本来准备睡了，路过这边看到你书房的灯还亮着，就想过来看看。”
“刚才在和秋水聊一些，关于宁夏那边的细节问题。”
“我记得我二叔说过，这女孩好像是一年前突然出现，而且名声特别大。”吴邪继续说道，“小花你是一年前认识的她？”
“她以前不混我们这行。”解雨臣早就和方秋水聊过这些问题，“一年多前来到北京之后，突然想进来闯一闯，之后名声就打出来了。
最开始是尹南风那边，常常跟秋水有合作，后来我也找过秋水合作，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是个奇人啊。”
“你想说什么？”解雨臣听得出来，吴邪跟自己说这些，绝不只是想打听方秋水的来历。
“我只是怕你被骗。”吴邪继续说道，“正常情况下来说，小花你当然不可能会被骗，更不会轻易相信这样来历的人。
不是么？”
知道吴邪是在担心自己后，解雨臣心中莫名松一口气，他笑着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吴邪离开后，解雨臣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
书房的灯亮至天明。
原本打算在解雨臣这边住几天的方秋水，在完成临时任务后，又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时间来到出发当日。
队伍一共六个人，解雨臣找来两辆车，众人正在往车上清点装备。
黑瞎子将手里的东西搬到车里，又凑到方秋水耳边说了一句话。
看方秋水点头后，黑瞎子乐呵呵地继续回去搬东西。
对面正在整理装备的解雨臣，心中感到一丝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方秋水对黑瞎子的态度，和三天前有些不同。
东西整理好后，六人围在一起。
胖子就道：“三个人一辆车呗。”
“我这边的车上东西更多一些，瞎子跟我一辆车，你们四个人另一辆。”方秋水一身黑色的冲锋衣，竖起的衣领衬得她人格外娇小。“没问题吧？”
“可以。”说完黑瞎子转身先上车。
胖子点着头答应：“那也行。”
解雨臣心中了然，并不打算让黑瞎子得逞：“我跟瞎子一辆车，秋水你去吴邪那边怎么样？”
“花儿爷。”已经坐上驾驶位的黑瞎子，从车窗里探头出来，他好笑地说道，“不至于吧？”
方秋水的目光有一瞬间，和对面张起灵的视线撞上。
那一晚的尴尬还历历在目。
方秋水斩钉截铁地摇头：“不行，既然我是向导，从出发这一刻起就要听我的安排。”
说完方秋水不给解雨臣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看方秋水不由分说，黑瞎子暗暗冲解雨臣得意一笑，而后缩回车里。
吴邪向解雨臣示意：“小花，上车吧。”
解雨臣心中无奈，只能跟着吴邪上车。
两辆车从市中心驶出，很快上到高速公路。
从北京自驾到宁夏，正常行驶的情况下需要将近13个小时。
路上众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只因为胖子要上厕所，在休息站停过一次。
等人的过程中，解雨臣下车透气，就看到黑瞎子和方秋水，并肩走进了休息站的便利店里。
隔着玻璃层可以看到，黑瞎子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正嬉皮笑脸地给方秋水献宝。
而方秋水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同样在跟黑瞎子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