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的地方,出现一只奇怪的动物,其他人一时间都没敢说话。
方秋水打破沉默:“黑爷,您是东北人吗?还知道讨封这种事情。”
看黄皮子离开,黑瞎子终于收回视线,他回身看向方秋水:“我不是东北人,不过我有个东北的兄弟。”
“讨封?”有伙计慢慢反应过来,“我好像知道这个!”
边上的人围过去,问伙计关于讨封的事情。
伙计给其他人解释,所谓的“讨封”,是只流传在东北一带的事情。
说是老鼠,黄鼠狼,狐狸,刺猬,蛇这五种动物,在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之后,会在荒芜的小路上把人拦下来,问对方自己像什么。
如果回答像个人,或是像个神、仙之类的话,那这些动物就真的能修炼成功。
要是回答得不好,或是直接拿东西把这些精怪打跑,自己的后代就会遭到报复,世代都要被搅得不得安宁。
“那黑爷刚刚的回答,算好还是不好?”
“对啊,黑爷也没说它像神仙。”
其他人讨论得正在兴头上,一旁的方秋水抬头去看黑瞎子。
“你刚才的回答很微妙,都把黄皮子吓跑了。”
黑瞎子勾着嘴角,并没有解释什么。
“不过到底是在墓里,情况说不定会有些不同,我们还是得防着。”
“看来小水很担心我,好感动。”
看黑瞎子话里没边,方秋水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带着队伍重新出发。
这一场闹剧过去后,他们都猜测,刚才的鬼打墙就是黄皮子在搞鬼。
现在再往主墓室里去,说不定就能正常到达了。
方秋水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她还是有些不太能放心,总觉得那只黄皮子还会再回来。
毕竟是在墓里,谁知道那真是只黄皮子,还是奴隶们的冤魂幻象。
走在石柱下,方秋水依旧还在用荧光棒留下记号。
一路过来他们没有再回到标记处,拐弯出来后,视线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寂静的主墓室中,有森然的冷意迎面而来。
方秋水举着矿灯环视一圈,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差异。
先前她一直以为,是人高的石柱,将主墓室的棺椁围起来。
现在来到主墓室之后,才发现石柱是直接在外面,围成了一条条路。
主墓室里不止他们站着的入口,在不同的方向上,还有四五个看着像入口的地方。
换而言之,主墓室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宫,棺椁被放在了迷宫中心。
“想看东西可以,但是不要分散更不要落单。”方秋水头也不回地说道,“小心被黄皮子拖走。”
后面的人点头应下,跟在方秋水和黑瞎子后面进去。
放眼望去,主墓室里挂着数不清的陪葬品,只不过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挂在钉死在石柱的奴隶身上。
除此之外,石柱底下还掉着不少白骨,其中就有随着白骨一起掉下来的陪葬品。
方秋水的目光停在一块白玉上,尽管白玉像垃圾一样插在白骨里,依然能看得出来东西品相非常好。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真正感受到,皇陵所带来的震撼。
越往里走,出现的陪葬品越目不暇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东西不少,大家挑点自己看得上的带着。”
听到方秋水的话,其他人反而冷静下来了,有人问道:“我们不开棺吗?”
方秋水在心中暗笑,心想居然没被冲昏头脑,还知道要开棺。
“那过去看看吧。”
众人围在棺椁边上,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镶金的棺椁熠熠生辉。
“黄花梨镶金,也就皇陵能有这种排场了。”方秋水看向对面的伙计,用眼神示意他们开棺。
另外几个人都看向黑瞎子,这个棺椁和他们前面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他们现在是无从下手的状态。
“放心,开棺是我业务范围内的事情。”
听到黑瞎子的话,这几个人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生怕便宜全让方秋水他们占尽。
棺椁上的木钉,同样是用黄花梨做成,镶嵌在上面宛如雕刻,看上去非常华美,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是木钉。
整副棺椁一共8枚木钉,需要先把木钉敲出来,才能确定下一步动作。
方秋水看黑瞎子要开棺,于是就让伙计们在旁边看着,好显示一下自己的专业度。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沉默地抽出自己的刀,开始撬上面的木钉。
撬出第一枚木钉后,方秋水简单地看了一眼,她随手递给旁边的李路,说道:“带着。”
见状,旁边的几个人立即热切地望向黑瞎子。
“你们要是喜欢也拿着呗。”说完黑瞎子把手里的木钉递过去。
几个人围着木钉看了一会儿,结果什么门道都没看出来。
“黄花梨是名贵,但也只是块木头,没有冥器值钱吧?”
“对啊,木头哪里会有其他宝贝值钱!”
几人附和着, 而后把木钉放下,继续看黑瞎子开棺。
两人的动作很快,都各自撬到了第四根木钉。
方秋水抓着短刀固定好位置,接着向下发力去压刀,上面的木钉纹丝不动,于此同时她感到心脏一阵抽痛,身体有两秒钟的失力。
对面的黑瞎子顺利撬出木钉,抬头就看到方秋水抓着刀一动不动。
剧烈的抽痛感已经散去,方秋水沉着脸没有动作,这种感觉她太过熟悉,以至于不敢再继续用力。
“水神?”看方秋水好半晌没动作,李路忍不住说话,“怎么了,是棺椁有问题?”
方秋水收回刀后退一步,她看向对面的黑瞎子,说道:“黑爷,劳烦您多出点力,我在旁边给你们守着,免得那黄皮子搞偷袭。”
说完,方秋水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黑瞎子点着头,非常迅速地把最后一根木钉撬出来。
棺椁很快被黑瞎子打开,其他人全都围了过去,从伙计们的赞叹声可以听得出来,里面好东西不少。
方秋水手里的矿灯并没有打开,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处于昏暗之中。
她不自觉抚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刚才的痛感似乎还残留着没有完全消去。
不是错觉。
刚才心脏里传来的痛感,和以往她发病时的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