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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苏瑾州柔声地安抚着宋婉婉,从怀中掏出一只绣着金边儿的帕子,温柔地给宋婉婉擦去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动作轻柔的不像话,完全不嫌她脸上的鼻涕多么让人恶心。

秦沫隐藏在门外阴影处看了一会儿,正想默默离开,苏瑾州扔掉手中的帕子,在宋婉婉惊愕的表情中,把那条缠着宋婉婉嘴巴的布条重新绑好,他动作轻柔而优雅,宋婉婉挣扎求救的动作丝毫一点也不影响她。

待他把布条绑的很结实后,缓缓站起身,依然用他对她惯用的温和语气说道,“不怕,婉儿不用怕,朕这就找几个人来给你做伴儿!”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宋婉婉,就连秦沫这个始作俑者,都惊讶地差点窜出来问苏瑾州,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婉婉则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彻底傻了过去。

……

天很快亮了,秦沫一夜未睡,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昨夜,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关于苏瑾州的,可是她又实在想不通,苏瑾州为何要那样对待宋婉婉,她不是她的宠妃吗?

当年,他迎娶她时,可是用了很大的阵仗,她去西北的一路上都在传颂那件事,说瑾王对宋侧妃是多么的深情,宋婉婉同样如此,等了三年终于等来有情人的迎娶。

传的秦沫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秦沫有些恍惚,总觉得昨夜应该是个梦,她并没有因为憋着一口气想给宋婉婉点苦头吃,把她关进那间恐怖阴森的地下小屋,装鬼吓唬她。

也并没有在想放人时看到那样一幕。

她想可能是最近思虑过重,出现了幻觉,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腊月二十,是嘉和出发前往东庆的日子,反正也睡不着,秦沫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嘉和,一想到她那副模样,就忍不住心痛。

又忍不住把苏瑾州骂了好几遍。

冬季的白天是短暂的,等秦沫收拾妥当,天也才不过蒙蒙亮,今日她画了个淡妆,简单地盘了个发髻,穿上一身平日并不怎么穿的衣裙,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就给那丫头留点好印象吧。

她还有些话要嘱咐她。

可是让秦沫没想到的是,等她赶到嘉和的宫里时,整个宫殿只剩下两个宫女在打扫大殿,嘉和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出宫了。

明明已经打听好嘉和出行的时间,甚至苏瑾州还说让她跟着随行,把人送过渭河,她还特意提前过来了,怎么人已经走了?

改了时辰,怎么没有人提前告诉她?

秦沫又追到皇宫大门口,确认了那两个宫女所说不差,公主送亲的马车确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出了城。

秦沫要出宫去追,嘉和受着伤,马车又能走多快想,她骑马快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的。

没能顺利出宫。

今日的宫门比往常守卫的还要严实。

首领告诉她,皇上有令,任何人没有他的旨意都不得出宫。

包括皇后秦沫!

“抱歉,皇后娘娘,不是臣不通融,而是昨夜宫里进来了大盗,皇上盛怒……”

“进了大盗?”

首领和秦沫算是相熟的,他看看四周,低声说道,“对外是这样说的,实际上是贵妃娘娘失踪了,宫内都搜遍了还没找到人,也不知道此时掠走贵妃的恶徒还在不在宫里,皇后娘娘一定要小心……”

“原来如此!”

秦沫谢过首领,转身往宫内走,这些个信息她一时有些消化不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她又离开皇宫南门,她又去了东门,北门,与西门,以及几个侧门,又去了平时出宫常走的地方,都没能出去,不光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门就连外宫墙下面,也都三步一岗地,比平时多了不少人守着。

大早晨的,秦沫总不好跟这些人硬拼,单枪匹马 众目睽睽下,她也没什么胜算。

她落寞地往回走,想去问问苏瑾州干得什么屁事,改了时辰怎么不让人告诉她一声,嘉和在这宫里头也没有朋友,就和她说的来,怎么就不让她送送她,是怕她狸猫换太子吗?

想到这儿,秦沫脑袋里忽然有个念头闪过,真是一闪而过,就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不过却鬼使神差地改变了路线,去了昨夜关着宋婉婉的那间小屋,到了一看,门大开着,地上散落着一些绳子,苏瑾州给宋婉婉擦脸的那只帕子,正趴在那一堆绳子下面,这些都证明昨夜那些事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宋婉婉昨夜明明被关在这里,听苏瑾州的意思并没有放了她,而是找了人看着她,那么此刻传出了她失踪的消息,她去了哪儿?

出了那间地下小黑屋,秦沫就去了养心殿,今日公主虽然算不上出嫁,但怎么都是件大事,所以不上早朝。

秦沫气呼呼地到了养心殿后,发现传言非常勤政的苏瑾州还在睡觉,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睡的正香。

秦沫气得就更厉害了,“苏瑾州!”

床上的人哼了哼,伸手就把她拽倒了在了他身上,迷糊着吭声,“嗯,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想我了?”

“想你个头!”

秦沫骂道,“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嘉和的事为何突然变了时辰,变了为何不跟我说一声,你不是要我去送她吗,怎么让人把门关的死死不让我出宫?”

“啊,问题太多了,我还困着,脑子转悠不过来,先睡会儿,睡醒了我再告诉你,来,陪我睡儿会儿?”

苏瑾州铜墙铁壁一样的胳膊缠着秦沫的身子,别说挣脱开了,就连呼吸都不顺畅。

秦沫骂了一句脏话,“睡什么睡,你又不是猪,猪还能哼哼几声呢!宋婉婉不是丢了吗,你还有心思睡觉?”

终于,苏瑾州清醒了些,打着哈欠放开了她。

“她丢了,我着哪门子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