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宇和郑家颖来到郑家的解石设备旁边,除了他们二人外,还有几名专门切石头的老师傅在一旁等候他们。
这些老师傅都是郑家珠宝公司的老员工,每个人都在郑家的公司服务了几十年,经验丰富,技术精湛,可以说是郑氏珠宝公司的“镇店之宝”。
孙皓宇送来的翡翠原石,按照之前两人各分一半的约定。已经被分成了两堆。由于刚才在分配被军政府扣押的货物时,郑家颖强压了林佳宇一筹,闹得两人很不愉快。郑家颖为了修复与林佳宇的关系,故作大方道:“林生,这些原石我已经命人按照个头和重量分好了,这次就由你先行挑选吧?”
林佳宇冷笑一声,没有理会郑家颖的故意卖好。俗话说神仙难断玉,即便是那些非常有经验的赌石高手,也很少能对外表一层石壳的原石内部的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所以赌这种翡翠原石,一般赌得也是矿坑的位置和新旧,然后按照这个来判断其大致价值。
缅甸翡翠矿坑几十个,一般出资老场口的坑原石价值较高,出资新场口的坑原石价值较低,木那、帕敢、后江、大马坎等场口的品质较高,而会卡、南齐、莫西沙等场口的原石品质就比较一般。
恰好,孙皓宇家矿坑就在帕敢,算是最着名的大型场口之一,唯一有疑虑的是,他家是帕敢地区的新矿坑,品质真不好说。林佳宇和郑家颖敢溢价收购孙皓宇家的翡翠原石,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为了切断李悠然的货源,第二是出于对李悠然的信任。
不论如何,如今这批翡翠原石就摆在那里,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遛遛。
这时,郑家颖的助手讨好的问自家老板道:“郑总,机器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林先生和您是自己切,还是请老师傅帮忙?”
郑家颖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对着身边的林佳宇,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出于对郑家人强烈的不信任,林佳宇非常果断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不需要你们插手。”
郑家颖见状,也没有强行插手的意思,而是笑眯眯的道:“好,那就林生先请吧,祝林生把把大涨,旗开得胜。”
听着郑家颖言不由衷的“赞扬”,林佳宇冷哼一声,随手从其中一堆翡翠原石中,挑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走到切割机面前,吩咐自己身边的助手道:“帮我打着点光亮,另外,我叫停的时候,立刻停下。”
“好的,林总。”助手立刻答应道。
说起来林佳宇也是赌石的老手,虽然水平不如一些在行内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但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切石机启动之后,林佳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准这块石头中央一刀切去,而是先缓慢的磨掉外面包裹的石皮。这种做法在赌石界叫做“开窗”,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免伤到里面的玉肉。一旦出绿赌涨,也可以看到效果。
看着林佳宇如此谨慎,郑家颖罕见的没有出言嘲讽,而是同样关注着这块原石切开后的品质,毕竟那边同样有另一半翡翠原石,是属于他的。
林佳宇小心翼翼的把这块原石在切割机的砂轮上磨了半天,好不容易磨掉外面的石皮,结果露出的玉肉全是略带白丝的雾状石头,看不到一丝绿色的痕迹,玉化程度低的可怜。
林佳宇见状有些失望,好在整块原石很大,还可以继续切。只不过第二刀就没必要跟之前那样慢慢磨了,而是直接对着整块石头四分之一的位置来了一刀,算是切出一个横截面。结果露出来的依旧是乳白色的雾状石头,看不到一丝绿色的痕迹。
此时的林佳宇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淡定了,非常干脆的又切了第三刀,位置对准了原来整块原石一正中间的位置, 切出来的截面再进行观察,依旧是白色雾状石头,没有半点绿色的痕迹。
此时林佳宇已经对这块翡翠原石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即便是如此,也该把它切完。亲自操作着切割机,对着剩下的那半块翡翠原石中间部位,狠狠的按了下去。跟之前的一样,还是没有半点绿色的痕迹。
说实在的,这块翡翠原石的个头也不算小,看模样至少也有十四五公斤重,而且外层表皮是那种带有松花纹的那种,按理说这种石皮之下,是非常容易赌涨出绿的。即便是不出那种帝王绿、祖母绿这种极品玉料,也应该会有瓜皮绿、苹果绿、阳绿这种高品质的颜色。
像这样一块如此块头的原石,一点绿色的痕迹都见不到,比切出玻璃种帝王绿都他喵的令人意外。
林佳宇望着被他切得七零八落的翡翠原石,里面没有一丁点颜色,喃喃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呢?松花纹的石头,怎么可能一点绿色都没有?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站在他身后的郑家颖见到这种情况,不怀好意的笑道:“哎呦,松花纹的石头,半点绿色都不见,这可比玻璃种帝王绿还罕见啊。林生好运气啊,这种百年难遇的情况,居然被你遇到了。”
林佳宇气的想把那些石头直接扔到郑家颖的脑袋上,自己都这么倒霉了,这货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冷哼一声道:“姓郑的,少在这幸灾乐祸,下面该你解石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运气能比老子好多少。”
郑家颖笑道:“林生,别生气吗,胜败乃兵家常事。赌石这种事情,本来就有赚有赔,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林家占了呢?
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下,这次换我来。”
说着,郑家颖也从自己那堆翡翠原石中,挑了一块跟林佳宇的那块个头差不多大小的,他倒是没有林佳宇像林佳宇那样亲自解石,而是交给自家的解石师傅道:“老吕,交给你了,直接从中间切开,先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再说。”
那位吕师傅从自家老板手中接过翡翠原石,按照老板的吩咐,动手把这块石头沿中间切开。
“出绿了,出绿了……”
一刀下去,吕师傅大喊,不过声音却在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