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云纤纤被打
在一片死寂的营帐之中,空气仿若都被寒霜凝结。戎马国三皇子满脸惊惶,双膝重重跪地,溅起一阵尘土。他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平日的骄矜此刻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饶命啊!玄武国陛下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你就这点骨气?”
萧慕寒冷眸如冰,手中的龙渊剑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稳稳地架在三皇子的脖颈处,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轻易割破他的咽喉。剑身修长,泛着凛冽的光泽,映照出三皇子那苍白如纸的面容。
“影一、影二,将三皇子押入大牢。”
萧慕寒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营帐内回荡,不容置疑。
“是……”
影一和影二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现身,二人皆是一袭黑衣,身形矫健敏捷。他们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三皇子,三皇子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着前行。
“告诉戎马国皇帝,让他亲自前来救人。不准带一兵一卒,我倒要看看,身为一国之君,有没有这个胆子!”
萧慕寒目光如炬,望向远方,声音中满是威慑。
影一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是”。
而后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身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营帐内紧张压抑的气氛愈发浓重。
另一边……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女扮男装的云可依与秦朗脚步匆匆,身影隐匿于浓重的夜色之中,悄然来到了牢房。
牢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囚犯们虚弱地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云可依说道“最后一晚……秦兄……”
秦朗不耐烦的回答“这话你说了最少三遍了……我不相信了……”
云可依解释“之前出了一点小插曲,肯定是要来弥补的,也就是多来了那么三四次大牢而已啦,你放心,银两定不会少你……”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为了钱才来这里的,我是为了学医术的……”
“好好好……都行……开工吧!”
云可依与秦朗迅速投入到紧张的治疗中,两人配合默契,一起施针、逼毒、放血。
云可依手法娴熟,眼神专注,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误;秦朗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囚犯们的反应,及时递上所需的药物和器具。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
云可依放下手中的医疗工具,说道“好了……大功告成……”
秦朗说道“唉……好累啊……”
“收拾东西……走了……”
“好……”
两人疲惫不堪地走出牢房,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脸上写满了倦意。
秦朗说道“我一定要去迎春路楼让琳儿为我捏捏肩……”
“云兄,要不要一起去……”
“那种地方,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就这样轻松离去。刚走出牢房没多远,便迎面遇上了前来查看俘虏的厉王。
云可依心想“遭了……厉王怎么会来这里……”
厉王目光锐利,只一眼,便认出了女扮男装的云可依。
“是她?”
云可依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拉着秦朗急忙行礼,说道:“大人,我们是皇后请来,为囚犯解蛊毒的大夫。”
声音清脆,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厉王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他们,随后开口问道:“囚犯的病情如何?”
云可依恭敬地回答:“蛊毒已经全部解了,只是有些囚犯体弱,需要休养几日。”
“嗯……你们走吧!”
“谢大人……”
厉王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云可依如释重负,拉着秦朗快步离开。
厉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似乎在思考着云可依女扮男装出现在这里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厉王对身边的护卫说道“跟着他们,仔细查探,看看他们要干嘛?”
“是……王爷……”
夜晚……
华灯初上,夜色笼罩着金石国的繁华都城。
云可依一袭男装,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城中最负盛名的迎春楼。
楼内丝竹声声,莺歌燕语,热闹非凡。她微微皱眉,对周围的喧嚣和脂粉气息有些不适,却并未停下脚步,径直朝着预定的包间走去。
踏入包间,屋内的几名千机阁女杀手立刻起身,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阁主……”
“起来吧,事情办得如何?”
云可依轻声问道,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却仍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首的女杀手向前一步,恭敬地回道:“阁主,我们已经查到云纤纤来金石国的目的与皇后娘娘有关。只是具体所为何事,目前还尚未完全查清。”
云可依闻言,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心中暗自疑惑:皇姐,怎么会与云纤纤有来往?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云纤纤的法术又是在哪学的?”
女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对云可依的敏锐洞察力暗自佩服,连忙答道:“我们查到,是皇后娘娘派国师教她的。国师将所有的法术倾囊相授,一夜之间白头。”
“一夜白头?”
云可依喃喃自语,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萧慕寒的身影。他也曾为了自己一夜白头,如今分离一月有余,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是如此地想念他。
片刻后,云可依收敛心神,冷静地吩咐道:“继续盯着云纤纤和皇后,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阁主……”
交代完后,云可依起身走出包间。
另一边
小院书房内,灯火通明。厉王正专注地查看兵书,手中的毛笔不时在书本上落下。
一名护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王爷,京城里出了件稀罕事。迎春楼新来了一位花魁,那模样竟与咱们国家的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此事十分蹊跷,王爷您看需不需要去探查一番?”
厉王头也未抬,淡淡说道:“这世界上长得相像之人多了去了,不足为奇。”
护卫应了声“哦” 。
又接着说:“王爷既然不稀罕,那我晚上去凑个热闹,听说她能歌善舞,绝非一般女子。”
厉王没有理会,继续低头查看兵书。
没过多久,书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单膝跪地。
“王爷,皇上带领骷髅军团将士横扫了戎马国的军营,在戎马国引起轩然大波,还解救了我们在戎马国交战的将士。”
厉王听闻,微微点头:“嗯……看来还是皇兄适合打仗,我,比不上啊。”
暗卫连忙说道:“王爷也只是因为中了蛊毒才会战败,王爷打仗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同样厉害。”
厉王摆了摆手,语气平淡:“战败就是战败,没什么好辩解的。京城可有其他消息传来?”
暗卫回答:“没有,京城一切安好。”
厉王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厉王坐在书房中,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护卫白天说的话。
“王爷,京城里出了件稀罕事。迎春楼新来了一位花魁,那模样竟与咱们国家的皇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此事十分蹊跷。”
鬼使神差般,萧泽宸换上一身便服,悄然离开了小院,来到了迎春楼。
此时迎春楼内依旧热闹,云纤纤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曼妙,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台下的看客们眼睛都看直了。
“花魁……花魁……”
厉王坐在角落里,目光落在云纤纤的脸上,若不是他对云可依的身高和外形了如指掌,单看这脸蛋,当真与云可依一模一样。
萧泽宸心中嘀咕“除了脸长得像,其他都不像……唉……浪费时间……”
萧泽宸继续往下打量,云纤纤的身高和体型都比云可依娇小,差距一目了然。看着云纤纤在舞台上魅惑众生的模样,厉王心中竟有些尴尬。
“唉……狐媚子……眼神也不一样……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杀气的,何时这么魅惑。”
而云纤纤在台上也一眼就看到了厉王,她自然认识这位王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让厉王和萧慕寒有来无回 。
“厉王……你终于来了……”
迎春楼大堂内,丝竹之音袅袅不绝,热闹非凡。厉王坐在大堂的一角,手中把玩着酒杯,身旁美酒佳肴堆积如山。
就在他仰头灌下一杯酒时,一名身姿婀娜的青楼女子如同一缕清风般从他身边轻轻擦身而过。
女子说道“抱歉……打搅了……”
厉王并未在意,然而片刻后,他眼角余光瞥见酒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他不动声色地用手盖住纸条,缓缓将其抽出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花魁是云纤纤假扮的,远离。”
厉王眉头微皱,他对云纤纤并无多少了解,可这纸条究竟是谁所传?他满心疑惑,下意识地抬起头。
就在这时,他恰好看到二楼那个女扮男装的云可依。云可依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丝带,眉眼间英气十足却又难掩一抹女儿家的柔美。
厉王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云可依也正看向他,目光交汇的瞬间,云可依轻轻关上了窗户,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厉王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站起身,大步离开了青楼。
“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云可依所在的包间内,烛火摇曳。她坐在桌前,手中正翻看千机阁各处传来的消息。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女杀手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阁主,厉王离开了。”
云可依头也不抬,只是轻轻应了声:“嗯,紧盯云纤纤,不得有任何差池。”
女杀手领命后还未起身,又急忙说道:“阁主,还有一个消息,皇上那边已经结束战争,正往这边赶,不出三日便到。”
云可依闻言,放下手中的信件,神色平静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其他消息吗?”
另一名女杀手上前一步,禀报道:“最近金石国很多藩王都互相猜忌,都雇了我们的杀手去刺杀对方,这些单子我们要接吗?”
云可依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皇家单子我们都不能接,万一杀错人,一个国家就毁了,但是钱还是要赚,不如这样……单子接了,刺杀时故意被抓,不经意间透露买家信息,让他们自相残杀。”
“好的,阁主。”女杀手们齐声应道。
云可依又问:“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阁主……”
“那继续盯着。”
“是……阁主。”
女杀手们退下后,云可依重新拿起信件,烛火映照着她的脸庞,神色莫测 。
一炷香后……
云可依走出特定包间,来到走廊,便迎面碰上了秦朗。秦朗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
“云兄?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我可不信你有这么正人君子。”
说着,便伸手拉住云可依的胳膊,不由分说地要拉她去包间喝酒。
“来都来了,跟我去喝一杯吧!”
云可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手不自觉地护住腹部。
她语气冰冷,态度坚决:“秦兄,请自重。我今日来此有要事,并不想饮酒。”
“走吧!走吧……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都是大人物……对你有帮助的……”
然而秦朗却不依不饶,仍在一旁纠缠。云可依怕引起别人注意,只得与他进入了包间。
“好吧!放开我……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好好好……走吧!”
秦朗带着女扮男装的云可依踏入迎春楼包间。
瞬间,丝竹之音与美人娇笑交织的热闹氛围扑面而来。包间内,四位公子正与美人把酒言欢,见到秦朗,纷纷起身相迎。
秦朗满面春风,抬手一一介绍:“云兄,这位是尚书府的余公子,那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吴公子,还有户部的赵公子,以及今年新晋的探花郎乔公子。”
云可依说道“各位公子……你们好……”
说罢,又转向众人,“兄弟几个,这便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有着妙医圣手之称的云可,云兄。”
余公子说道“妙医圣手……看来医术不一般啊!阿朗,你有对手了……”
云可依说道“余公子,谬赞了……”
“哈哈哈……来喝酒……秦朗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云可依脸上挂着略显尴尬的笑容,抬手抱拳,向众人打招呼。
“小的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好……”
众人寒暄几句后,便又纷纷落座,继续喝酒玩乐。
云可依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独自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剥着吃,静静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齐阅在两个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秦朗说道“齐世子来啦……快里面请……”
齐阅回复“嗯……秦朗,今日让我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秦朗又说“当然有好事……来人,上美人……”
不一会儿,一群美人翩翩走了进来……
云可依看到齐阅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一个月前,她曾暴打齐阅一顿,本以为要休养许久,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恢复了。
“下次可得出手更重些。”
云可依暗自嘀咕,真是冤家路窄。
而探花郎乔公子一见到齐阅,立刻满脸堆笑地起身相迎。这齐阅身份不凡,乔公子早就想巴结,这次多亏秦朗组局。
“齐世子,小的是今年新晋探花乔贺,久闻齐世子大名……”
“嗯……坐下吧!”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齐阅身上,没人在意坐在小角落里无权无势的云可依 ,他们高谈阔论,谋划着各自的盘算。
包间里热闹喧嚣,酒香与脂粉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云可依坐在角落,看似专注于手中的葡萄,实则竖起耳朵,将众人的交谈听得真切。
云可依听闻,齐世子的父亲齐王,手中掌管着二十万大军。这本是保家卫国的重要力量,可令人咋舌的是,齐王竟纵容齐阅私吞军粮。
不仅如此,齐阅还在京城公然买官卖官,凭借着家族权势,成了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那些渴望仕途高升的人,为了求得一官半职,纷纷向他献上美女和黄金,谄媚讨好。
这时,探花郎乔公子满脸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礼单,双手递到齐阅面前,语气极尽讨好。
“齐世子,这是五万两黄金,还望您能在兵部侍郎一职上多多美言。”
齐阅随意扫了一眼礼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顺势将身旁的美人揽入怀中,肆意地左拥右抱,大笑着应道。
“乔公子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兄弟们,都跟着我混,保准以后吃香喝辣,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我就说,齐世子就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齐阅在美人堆里肆意享受着,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了角落里的云可依,他眉头一皱,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云可依心里一紧,面上却强装镇定,不慌不忙地回道:“我是秦朗的好友,今日碰巧遇上,便一同前来凑个热闹。”
齐阅打量着云可依,眼中满是不屑,调侃道:“怎么,你是不是也想买个官做做?”
云可依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夫,只懂治病救人,可没什么远大志向。”
“哈哈哈哈……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穷志短吗?哈哈……”
话落,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众人看向云可依的眼神里,尽是嘲笑与轻蔑。
齐阅说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
探花朗走到窗台,说道“听说,今晚有新来的花魁表演,齐世子,快来看,已经开始了………”
齐阅开心的说道“花魁……我怎么不知道,迎春楼又有新花魁了……我得好好看看……”
众人向窗外看去,窗外正对着大堂,也是迎春楼表演的巨大舞台……
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迎春楼中,今夜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云纤纤一袭华丽舞衣,妆容精致,扮成云可依的模样在台上摇曳生姿。她腰肢款摆,水袖翻飞,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勾人的韵味,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早已名动京城。
齐阅看到了云纤纤,激动的叫了起来……
“她……终于让我找到她了……”
探花郎问道“齐世子在找花魁吗?她是新来的……到迎春楼还不久……莫非,你们有过一段渊源?”
齐阅恶狠狠的说道“嗯……找了她好久了……”
探花郎说道“那我去请她上来,为您舞一曲……”
“叫去叫来……终于可以报仇了……”
“是……”
不一会儿,云纤纤被探花郎带着走了进来……
齐阅二话不说,让护卫将她打了一顿……
“公子……你们干嘛让人打我……”
“打的就是你……给我狠狠的打……”
云纤纤不想暴露法术,趁人不注意,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包间,护卫继续追出去打……
“追……”
云可依躲在一旁看了一场笑话……
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叫卖声、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喧闹。云可依女扮男装,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驻足看看街边的小物件。
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人群纷纷避让。
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踉跄着朝云可依奔来,她衣衫褴褛,满身血迹,脸上写满了惊恐。
“公子,救我!有人追我,求求你,救救我!”
姑娘抓住云可依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云可依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群家丁模样的人便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带头的家丁恶狠狠地喊道:“小丫头,看你还往哪儿跑!”
云可依心下一紧,来不及多想,伸手扶起姑娘,侧身拐进一条小巷。
七拐八绕后,确定甩掉了家丁,云可依带着姑娘来到一家偏僻的医馆。
“大夫,快救救她!”
云可依焦急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