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马上就到太塬了。”
“太塬即将再度收回到我们手中。”
“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闷闷不乐地做什么?”
“此刻应当庆贺!”
鬼子副司令官松井千贺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透着激动。
终于。
到了这一刻了。
最近这段时间都快要憋屈死了。
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机会,自然要好好地发泄一把。
它发誓。
要亲自守卫钢刀。
砍下一百个头颅。
这样才能抒发内心的不快。
干!
一干到底!
“我总觉得……”
“情况不对。”
“新一师的主力部队没有同预想中的那样去驰援大夏湾,而是去了津城。”
“这说明什么?”
鬼子副司令官筱冢义男的脸色显得十分严肃。
“说明什么?”
“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对大夏湾…不在意?”
“说明这个新一师已经听召不听宣了?”
“不就那么回事么?”
“这个我懂。”
“夏国人总是这样。”
“势力大了之后,就想着自立为王。”
“我读过夏国的历史。”
“大多如此。”
“在这一点上,他们同我们帝国差得太多了。”
“我们始终如一,都效忠田蝗陛下!”
“我们的武士道精神,万古长存!”
鬼子副司令官松井千贺昂着头,说到此处,还有些傲娇。
筱冢义男继续摇头。
“此事若真的如此简单就好了。”
“松井君,你同林旭的交战次数还是太少了。”
“这个林旭…这个新一师……”
“诡谲多端。”
“切不可马虎大意。”
“我怀疑……”
“我们的计划他们早就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新一师仍旧还前往津城…那就表明他们笃定黑仁特使无法攻克大夏湾。”
“黑仁特使带去的是一个甲种师团和一个重炮旅团。”
“若非绝对的自信,若非提前得知,又怎会如此大胆?”
“一切若都是新一师算计好的……”
“那我们现在去打太塬,岂不是也是羊入虎口?”
“松井君……”
“我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太塬…或许就是个阴谋!”
“我们……”
“不能去!”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们早就在太塬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我们去送死。”
“到时候…损兵折将的还是我们。”
“松井君。”
“我们第1帝国军现在容不得半点损失了。”
“再有伤亡。”
“第1帝国军就真的要成为历史了。”
“既然黑仁特使攻打大夏湾失败,我们现在…也撤回去吧。”
“最好的机会都失去了。”
筱冢义男此刻一副惊醒的样子。
此刻脸色极度沉重地看向松井千贺。
“眼看着就要到太塬了。”
“现在走?”
“你在想什么?”
“而且。”
“这本就是黑仁百川的命令。”
“这家伙就是个混世魔王。”
“你觉得若是逆了他的意,还能有什么好?”
“到时候这家伙必定会像一头鬣狗一样,将你我都给狠狠地咬上几口。”
“既是他的命令。”
“我们执行就是了。”
“至于结果怎样,责任也不是我们来承担不是吗?”
“筱冢君。”
“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只是副司令官。”
“且不说命令是黑仁百川下达的,就算没有黑仁百川,我们的头上还有一位石木俊介司令官阁下呢!”
“呵!”
“所以啊。”
“这一亩三分地的事。”
“咱们自己处置好就是了。”
“其余的。”
“不重要。”
松井千贺摆摆手,此刻越发地佛系了。
“可…万一是新一师的阴谋呢?”
“那我们去太塬,岂不是自投罗网?”
筱冢义男脸色愈显难看。
“腿是长在我们腿上的。”
“到时候我们试探一下火力就是了。”
“打得下来就打。”
“打不下来就跑。”
“反正新一师的那些精锐机械化部队此刻都在津城,短时间也回不来,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淡定点。”
“筱冢君。”
“我此刻才发现,当个副职也挺好的。”
“至少…肩上的责任少了许多。”
“若是太塬真的空虚,我们随意攻两下就攻下来了,那就顺手的功劳自然也要拿下就是了。”
“哼!”
“这个黑仁百川。”
“大夏湾攻不下来,现在又跑去龙渊山了。”
“到底是年轻气盛。”
“总想着用一场胜利来遮掩在大夏湾的失败。”
松井千贺的语气中讥讽之意十足。
筱冢义男当下倒是没有跟着附和。
此刻筱冢义男的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
有些…不知所谓。
“筱冢君。”
“你我打个赌如何?”
“你猜黑仁百川需要几个小时才能拿下龙渊山?”
“这家伙在电报中扬言一个小时就能拿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呵!我赌至少要五个小时!”
鬼子副司令官松井千贺此刻突然变得话痨起来。
“所以……”
“你们都觉得攻克龙渊山没有任何悬念吗?”
“曾几何时……”
“龙渊山一战……”
“伤亡四万余蝗军精锐。”
筱冢义男想起曾经的过往,一时间身体跟着抖擞起来。
“那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当时新一师的主力都在龙渊山,有这个战斗力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现在不一样。”
“新一师最精锐的主力在津城,剩下的二流部队在太塬。”
“至于龙渊山,虽然是新一师的所谓老巢,但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我估摸着,一个联队就能拿下。”
“更何况黑仁百川还带着一个甲种师团和一个重炮旅团呢!”
“虽然说黑仁百川的部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一些损伤,但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筱冢君,你就是太悲观了。”
“我帝国蝗军……”
“还没有孱弱到那种程度。”
松井千贺撇嘴道。
“是吗?”
筱冢义男苦笑一声。
曾经无数次的经验教训此刻就像是泰山压顶一样,直接压在他的脑袋上,然后让他连最起码的呼吸…都做不到。
浑身都在战栗。
“曾几何时……”
“松井君。”
“我比你还自信。”
“无数次经验教训表明。”
“当下笑得越开心,待会儿哭得就会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