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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要不在城内滋事儿,就不会有人管。”

士兵甲捏到荷包里的碎银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上道的人,当然要宽容些许,温和地道。

“进城费一人十文,牲口也是一样的价格。”

“多谢军爷,这就给。”

林二壮一脸憨厚地拱手,拿出一吊和十文钱放在桌上。

士兵甲收起铜板,只瞟一眼雪橇便抬手放行。

眼神儿都没落一个在队员们的武器上,看样子是见怪不怪。

一行人平安进城,将暗潮汹涌的难民甩在城外,都暗暗松一口气。

冬日的棱州县城,萧条而苍白。

午后的街头,稀少的路人行色匆匆,佝腰缩手不愿多停留一刻。

街面上的店铺,有一半儿关门歇业,生意兴隆的店都大多与吃食有关。

队员们四处打量时,别人也在盯着他们看。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雪橇和爬犁上,那满满当当的麻袋。

经过一家半掩的客栈时,林二壮连一丝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家客栈都是半掩着门,林姝好像悟出一点儿意思。

据她的观察,那些半掩着门的客栈,是客满的意思。

看来,棱州县生意最好的应该是客栈。

一想到城外的难民,她也能明白一些。

逃难至此的人,并不是全都身无分文,总有人愿意掏钱进城暂住。

城里的安全性,当然比窝棚更高。

那么说起来,他们也是有钱人之一。

林姝觉得这个说法不错,有钱没钱总比住窝棚好。

一双机灵的大眼东瞅西看,几条街下来竟没一家卖点心果脯的。

想到空间里的零嘴儿,已消耗得差不多。

再不补充的话,不出几天就没得吃了。

盐,是眼下最紧缺的物资,其次是糖。

得发动一家人多多购买,以确保一路上的需求。

别看林姝四处打望,她那脑子却一刻都没停止过思考。

这也是她不长高儿的原因吧!

三拐两弯后,一行人停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

一棵没皮的老槐树下,随意客栈门口的幌子又脏又破。

半砖半木的墙壁黑不拉叽,破烂的窗纸在寒风中哗哗响。

像那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外流浪多年后回到家乡。

一切已物是人非。

柜台后。

胡须发白的钱掌柜,举起一块圆片贴在右眼上,半眯着眼瞅向来人。

半响,才懒散地道。

“本店只提供住宿,吃喝自理。

住宿按人头算,一天一两银子,牲口五钱。

要住尽快,过时不候!”

众人面皮一僵,暗骂这是什么奇葩条件。

就这破屋子按人头算,还一两银子一晚。

抢钱还差不多。

可他们也得乖乖掏银子啊!

不然,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林二壮也有些犹豫,接连走了几家才找到一个没满的客栈。

可这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房子破烂不说,还不提供饭食。

几十口人要吃喝,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万幸是各管各。

“住!”林姝从后面冒头道。

骑驴找马的事儿,谁不会。

不管怎样,总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只是暂时停留,没必要计较住宿好坏,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

住最差的客栈,才会打消别人的觊觎心思。

“好,我家要两间客房。”

林二壮拿出荷包准备给银子,却被掌柜抬手阻止。

“两间房得收双倍银子!一人二两银子,牲口一两银子。”

“咳咳~”

林二壮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看似清高的掌柜,说出的话却异常的气人,磨牙道。

“那就一间房。”

“好,乙等房一间。”

钱掌柜吆喝一声,拿出一支分叉的毛笔,舔吧几下在账册上唰唰两笔。

林姝左看一眼右望一眼,就是不想看这辣眼睛的老头儿。

暗自庆幸,林爹没有豪言一放包院子。

“林大哥,这一路多亏你们的照拂,我们一家才得以安全到达棱州县。”

王大力等到所有人都登记完了,才走到林二壮面前拱手道。

“我要带家人去投奔亲戚,明日再聚。”

“王兄弟慢走,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日,他日有缘再聚。”林二壮委婉地道。

他见王大力的身后,唯独少了小孙氏,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想到两条鲜活的生命,从此留在土匪窝里成了一堆白骨。

她们的亲人,心里该有多痛。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有时想要活命就得苟延残喘。

“保重!”王大力向林家人拱手道。

他不能一直活在悔恨中,爹娘和孩子还得靠他养活。

“保重!”林二壮淡淡地道。

站 在客栈门口,目送王家人带着大包小包离开。

他相信有土匪窝的那些银子和粮食傍身,王家人不会过得太差。

分脏前他特意偏向队员,就是希望他们到落脚点后,能很快立足。

好歹也是一起混过的人,别人过得不好,他心里会有愧疚感。

乙等房。

一宿十一两银子,仅从名字上看就应该是中等房间。

不说宽敞明亮、高枕暖被,怎么也得被褥齐全,桌椅板凳完好吧!

然,并卵。

地板上凌乱的脚印,带着明显的泥泞。

硬如石头的被子,破旧不说还一股子怪味儿。

炕上还有几团污渍,桌椅板凳更是缺胳膊少腿儿,寒风呼呼往屋里钻。

更重要的一点儿是,屋子不足十平米大。

一家八口加上包子,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落汤鼠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好在两头驯鹿不用跟人挤一屋,不然房间非被挤破不可。

“又黑又损,难怪没有生意。”林宏庆愤愤地骂道。

脚步一顿,地板发出一阵快要灭亡的嘎吱声儿。

吓得一家人,落脚 都不敢重了。

“先将就住一晚,明日再去寻新的客栈。”林二壮摇头道。

一股郁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还得收拾这脏兮兮的屋子。

他转一圈儿都没找到烧炕的木柴,看到残缺不全的桌椅。

‘哐哐哐~’几脚踩断,见炕洞口出现一小堆松针。

心知是闺女的手笔,忙上前点火烧炕。

“二壮,这是什么客栈哦!

脏乱不说,还什么都没有……”

吴三舅大着嗓门进来,见屋子里的情况不比他家好,顿时住了嘴。

“你忙,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吴三舅见老爷子盯着他看,赶紧找借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