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杀公主日、攻陷空桑山’不像我们预想得那么顺利,怎么办?让大人部落先去搞定维龙山和白马山的修魔人,对蜃龙大军来说,进可攻,退可守。
最不济,到时不还有那2山里的兽可以充饥嘛。
要是让妶相和御妶惏逃去维龙山,即便蜃龙及时攻下了空桑山,大军也没多少余粮了,还是要去白马山和维龙山里找食物。
免不了又要和他们俩有场硬仗。时间和精力,蜃龙都耗不起。”
嬴殷抿了抿唇,眼珠子直转,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梵魇糜的决定。
梵魇糜不是感情用事的雌性,或许在私情上,嬴殷能得到梵魇糜的偏袒和维护,但在大是大非上,她从不含糊。
一个在刀光剑影中搏杀出来的战神,她的温柔只对特定的人和事,其他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可以用冷酷绝情来形容。
梵魇糜是可以连自己的侄子都说打就打,毫不留情的雌性。相比于她的蜃龙大军,她全然不把妶宵会不会受妶相和御妶惏的影响放在心上。
妫宛一的话,正好说中了梵魇糜的心意。要不是开口阻拦的兽是嬴殷,梵魇糜都不会听他说那么多话,早就拍板下令了。
随着战略方向的转换,梵魇糜最终还是接收了褚姓猴族,并命兽给他们和妫宛一都安排了落脚的简易营帐。
嬴殷远瞅着正准备进帐篷内休息的妫宛一,露出了耐兽寻味的表情。‘她又不是宗室雌性,为什么要介入到魔国人的战役中来?
她身后之兽的目的会是什么?’
一转身,嬴殷掀开兽皮门帘,进了自己的帐篷。帐篷里,黄姬之尸和驼子夜之尸的屍壳完好无损地搁在右手边。
嬴殷坐到左手边的草堆里,一只眼睛盯着帐篷顶看了很久,唯一能想到和妫宛一有关联,而他又认识的兽,就只有玄天女巫,婼里牺了。
按照之前妶宵提供的消息,婼里牺应该已经死在溟泉里了。可妫宛一和褚姓猴族却都说婼里牺被安置在了狱法山里。
如果婼里牺没有死,那她是怎么从溟泉里那些水妖、水怪的魔掌中逃脱的?
婼里牺一个陆兽雌性,就是落入普通的河流中都得淹死,她怎么可能全须全眼地从溟泉里出来的?还能逃过幽冥君对整个鬼国的搜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狱法山。
这太匪夷所思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能躲过谛听的耳目。
她都离开幽冥之境那么久了,要不是妫宛一和褚姓猴族带来了婼里牺的消息,就是谛听也没发现婼里牺已经死里逃生了。
阿比丘斯就没从谛听那里得到过任何有关的情报。嬴殷一度以为,婼里牺肯定是在溟泉里,尸骨无存了。
如果说,婼里牺是妫宛一身后的人,那她一个女巫,即便并不算是地只的人,对地只表里不一,却也没理由非要置公主日于死地啊。
要是婼里牺和地只有仇,弄死了公主日,又为什么要放走妶相和御妶惏?
同理,要是婼里牺与妶相和御妶惏有交情,想要放他们一马,那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去管涔山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