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能登上陆地。凡有争议,也不可能由阴司里那些陆兽来评判。
只有我,能为他们主持公道。溟泉范围内,没有兽能骗过我。
你之前回答的那10个问题,不可说是假,却也不全是真。
至少,在有些问题上,你虽给出了你的答案,可你自己也未必真的知道答案。对吗?”
谛听就像一台测谎仪般,仅凭‘听心’就能判断说话之兽是否撒谎。他的结论从无差错。
“你既这么认为,刚才为何不吃了我,还为我充满了神力?”花洛洛并不正面回答。
“因为你虽未必真的知道答案,但你回答的又的的确确是你坚信的答案。某种角度来看,你并未信口雌黄。
只是,我不知你何以如此肯定。
其一,你说那嬴黄雌性已死,且是在50年前。
其二,你说她的幼崽是鸣蛇,又说他虽活着却不在你的手上。
其三,你说当年给牛头马面下令的是婼姓,而雌皇会选你来北疆就是看中了你能以此搅动北疆局势,甚至改变幽冥王的决定。
这3点,都是你心中所确定的真相,但又并非你亲自验证过的真相。
我救你,就是想听听,你如何做出以上判断的?”谛听用他实际行动证明,他的确有分辨真假的能力。
花洛洛听谛听将她说过的那些话都归整得明明白白,又一点也不带模棱两可地指出那些都是她自以为是的真相,她便知道,谛听是有两把刷子的。
与明白兽说假话,是愚蠢的。那只会让她看上去赤裸裸地可笑。
花洛洛当即作出了回应:“我所说的,的确是经过了我对各种细节、线索的分析才得出的结论。
但我也正如你说的那样,坚信我自己的判断。
嬴黄雌性一定是死了。50年前,就死在她的族人手中。她的族人以她为耻,甚至对她恨之入骨,将她折磨凌辱致死,以免有朝一日再遭其殃及。
嬴黄雌性怨气郁结不散,最终成了一具不腐尸。
现在就躺在望乡台里,她就是那具被命名为黄姬之尸的不腐尸。”这些是花洛洛的推断,但她接着说出了她会如此推断的理由:
“那具不腐尸被找到的时候,怨气很重。但王族雌性,尤其是宗室雌性都是被千娇万宠养大的,又岂会有如此深之刻骨的怨气?
除非她生前遭受了极大的冤屈或虐待,死不瞑目。
我之前和嬴黄一族的超度僧嬴殷有过一面之缘。相比于嬴黄雌性的下落,他更在意嬴黄雌性雄崽的境况。
如果嬴殷不知道嬴黄雌性已死,那他就应该对嬴黄雌性和她幼崽的下落,持有差不多的关注,而不是更偏向于探听那幼崽的生死。
对于一个种族来说,雌性肯定比雄崽更珍贵。那是族群延续的关键。但他却反其道行之,不问雌性反问雄崽。
这不经让我怀疑,嬴黄一族可能对于那雌性的情况早就有所了解。
我之所以推测嬴黄雌性50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是因为嬴黄一族就是在50年前退出中原嬴姓宗室,销声匿迹的。
若非心中有鬼,何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