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师父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但是看样子,即便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就在这时,沐风在下面喊道:“马爷,江初年,快下来,找到那狗日的了!”
我和师父这才下楼,到了房间里。
沐风激动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就在这里!”
沐风指向了地图上,秦岭深处的一处地点。
“这里是虎口山,落马沟。”
“从未有人能进去到这里。”
“据现在能查到的资料显示,这里也是唐代的蓝田古关的遗迹所在。”
沐风这句话刚刚说完。
师父的脸色便顿了一下。
“92年有一支十三人的考察队在秦岭深处迷路。”
“最后被人找到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只有两个幸存者,一个残废,一个疯了。”
师父说道:“确认是那个畜生吗?”
沐风顶着乌青的眼圈,几乎疯魔的说道:“不会错的!手下的人跟了他们一路,就是进到这里了!”
“这里三面环山,进出一条路!”
沐风说着话,从后面丢给我一个开口的背囊。
我接过来一看,我的剑还有李士禹常用的一些法器都装在里面。
“都快点收拾!明早天亮之前给我追上去!”
“记住了,死活都行,抓住那个老王八,活的我给一个亿!死的我给八千万!”
沐风的手下很快收拾好了一切进山要带的东西。
连他自己都嫌其余人手脚太慢。
主动给自己收拾起了行囊。
至于师父则心事重重的,手里还捏住了一个包了浆的竹筹。
“师父,这是什么?”
见我凑过去要看。
师父连忙将竹筹收回袖子。
“没什么。”
这时,沐风已经招呼大队人马开拔。
我也只好不了了之。
旋即就往秦岭深处进发。
十几辆越野车停在了一个谷口。
再往前就没路了。
跟我们一道进去的大约有四十人。
其余一些人负责在这里接应。
秦岭自古就被认为是华夏龙脉之一。
三秦大地乃是当年始皇帝的龙兴之所。
西北对应乾,五行属金。
金者乃肃杀之意。
所以嬴政才能扫灭六国。
如今凛冬将至,北风肃杀。
深山之中更显得萧条寂寥。
一眼望过去,都是看不到头的荒草甸子和各种树木组成的原始丛林。
森林深处传来各种各样的动物叫声。
忽而自我们头顶掠过一群野鸦。
刮刮刮的叫着。
此时听来不由得让人生出一股不祥之意。
我们走到半夜,根据卫星地图来看。
我们已经深入秦岭的未开发地域。
距离虎口山不过三十里了。
我拉住着了魔一样的沐风说道:“队伍必须停下来修整。”
沐风却一把将我的手甩开。
“这才走了多远!”
“你要休息自己休息!”
我知道沐风是因为李士禹的死变成这样的。
但还是好言劝道:“沐少,咱们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了。”
“再这么走下去,就算到了地方,也斗不过以逸待劳的老掌柜的。”
沐风还想与我争执。
师父说道:“依我看就歇息一下吧。”
见师父也这样说。
沐风才松口,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半个小时。
我们这才坐下来休息。
我正在闭目养神,突然之间,怀里的王氏剑好像振动了一下。
宝剑示警。
我激灵一下,翻身而起。
便听见丛林之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穿梭其中。
师父也站了起来,凝神环顾四周。
“妖祟。”
“师父,你看到了什么东西没有?”
师父说道:“不是畜生成精,没有骚臭味。”
“道行不小,能避开我的法眼· · · ·”
就在此时,队伍中发出一声惊呼。
“兵哥!”
阿兵是队伍中的一个头目,三十岁出头。
早年在广东很有名气,后来跑路去东南亚。
曾经在缅甸的深山老林里面打过游击。
我两步窜到那个惊慌失措的人的旁边。
顺着他的目光往树下一看。
一个枯瘦干瘪的矮小身影,倚在树干上。
脑袋上稀稀拉拉几根白头发。
满脸皱纹堆垒,俨然是个快要油尽灯枯的老朽。
但是这一身的迷彩作战服跟背上斜跨着的卡宾枪,还有胳膊上的彩色绳箍。
却表示这个人就是阿兵。
进山之前我们坐一辆吉普车。
他是个精壮的汉子。
也许是在东南亚打游击的时间太久。
导致他皮肤也黑的很。
但绝不是眼前这个如同猿猴成精似的老朽!
在场众人无不惊骇。
就连沐风的眼中也流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采。
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
好端端一条汉子,就变成了这样。
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害怕。
我的第一反应是闹尸诈子了。
但是转念就觉得不对。
僵尸者闻活人生气而动,动时有腥风随身,气味腥臭无比。
就算是成了不化骨或者旱魃这类魔物。
身上那股味道也挥之不去。
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异常的气味。
我环顾四周,突然,其中离我三米远的一个人突然被一股无形的怪力扯倒。
然后又被这股怪力牵引着拖下了山坡。
而且以我的眼力却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把这个人拖走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有三个人被拖走。
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整支队伍就会完蛋。
我赶紧大喊道:“跑!别去追!带着沐少先跑出去再说!”
沐风那边被几个人架着翻过了山岭。
我冲师父喊道:“师父你保着沐少,我去下面看看!”
喊完话,我直接拔出剑一路小跑下了山坡。
顺着地上这些佣兵被拖拽的痕迹我心中暗暗吃惊。
这些人在几十秒之内被拖出去上百米。
就算是有什么脏东西,可为什么地上没有别的痕迹了?
总得留下点脚印吧。
最后其中我追踪的一条拖拽的痕迹消失在了一颗数抱粗细的老树之下。
此时山中四处都覆盖着一层皑皑白雪。
这棵树不知长了多少年,树根盘根错节,在这些树根之下露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二十多公分的树洞。
树洞斜着通往地下,凑近一闻就是恶臭扑鼻。
树洞里面到处都是血迹。
在树洞外部边缘的根茎上还粘着一快掌心大小的半透明皮子似的东西。
我没敢用手去拿,只能用剑尖挑下来。
放在肩带上的探照灯下一看才发现,这他娘的是一块脸皮!
上面还连着一圈下眼皮呢!
看样子是这个人被拽进去的时候硬生生被粗糙的树皮刮下来的。
我把人皮甩开,比划了一下洞口的大小。
根本不可能塞进去一个成年男人。
除非这个人被压成了罐头。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退开,跟树洞保持着一定距离。
还不等我站稳脚跟,就觉得左腿的脚踝一紧,然后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低头一看,让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