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儒祯一行人缓缓走向老屋,那条熟悉的小路两旁长满了青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老屋静默,好似在等待归来的老人。
谢儒祯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当他看到老屋保存完好,不禁有些意外。
“大哥,这老屋原来破破烂烂,大概七八年前,县里对这里进行了修缮,每年都会有人来修补。”
谢秀芹看出来哥哥的疑惑,忙开口解释道。
“好,好,同志们有心了……”
谢儒祯连连点头。
走进老屋,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摆设依旧保持着多年前的模样,每一件物品都似乎在诉说着往事。
厅堂里,几幅遗像静静地悬挂在墙上,那是他的父母和五个弟弟的遗像,他们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他的父母没有留下照片,这些遗像是由来阳公安局刑警队的模拟画像师根据谢芹秀的描述绘制的。
80岁的谢儒祯站在遗像前,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父母的画像。他的手颤抖着,轻轻地触摸着画像的边缘,仿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到父母的存在。谢儒祯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悄然滑落,那些久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自已。
周围的陪同人员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扰。
谢儒祯在遗像前站立了很久,他的泪水渐渐止住,但心中的情感依旧澎湃。
他缓缓走上前,点燃了香烛,双手颤抖着,将香插在香炉中。随后,他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伢、娘、老弟们,我回来了。这么多年,咱们的国家变样了,不再是咱们当年打仗那时候的穷模样了。现在啊,孩子们都能上学堂,家家户户都能吃上饱饭。老弟们,这好日子,是你们用命换来的啊。”
随后,谢儒祯在村里逛了一圈,他的兴致颇高,村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感到亲切,每一处熟悉的地方都勾起了他深深的回忆。然而,考虑到老人的身体,苏献林还是决定先让谢老吃午饭,然后适当休息。
龚得远在午饭的安排上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他请来了农村远近闻名的做菜大师傅,做饭的方式完全按照农村办酒席的传统。
在唐家昌家门口的坪地上,村民们忙碌着搭建了一个露天餐厅。几口大锅被架起,柴火灶里火光熊熊,一车柴禾堆放在一旁,整个场面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
谢老看到这一幕,想起当年村里做饭的场景,很是激动,这里走走,那里转转,感受着这份久违的温暖。最后,他握着一个做菜师傅炒菜用的大锅铲,满含眼泪的笑了。
来阳宾馆的大厨师长也被请了过来,他负责整个做菜流程的监督和指导。食材都是由机关事务局送来的,保证了干净卫生。但是,整个做菜过程却是以这些农村的做菜师傅为主,以保证烹饪出了地道的本地菜。
这些菜肴尽可能地保持了原生态,既有传统的红烧肉、清蒸鱼,也有新鲜的时令蔬菜和自家养的鸡鸭。
这样的安排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整个午宴,谢老吃得非常开心,甚至在午宴中,谢老还主动要求喝了一杯米酒。这酒是王国卿特意带来的南征米酒。
午饭结束后,谢儒祯依然兴致很高,拉着家里人聊个不停。
这时,他的保健医生马梅冬轻声提醒道:“首长,您今天的运动过量了,该去休息了。”
马梅冬的责任就是确保谢老的健康,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尤其是在这样情绪波动大的日子里。
谢儒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听你的,我这就去休息,小马啊,你可是我的管家婆啊,哈哈。”
众人皆是附和着一笑。
尽管心中感慨万千,但身体的健康同样重要。他需要保持健康,才能继续见证这个时代的发展,继续为家乡尽一丝绵薄之力。
马梅冬扶着谢儒祯准备往已经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冤枉啊,首长,替我做主啊!”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大喊。
谢老停下了脚步,苏献林和龚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快步跑了进来,几个警卫们立刻准备上前拦截。
此人正是何云鹏,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喊着:“首长,我叫何云鹏,我要替我那冤死的舅舅喊冤啊,我要告刘刚!”
苏献林吓了一跳,心中念头闪动,他大声喊道:“什么人如此放肆,快把他拉走。”
警卫上前抓住何云鹏,准备将他拉出去。
但在这时,谢老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慢着,让他说话。”
谢老返回来坐下,准备听何云鹏的诉求。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苏献林瞪了一眼龚得远,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之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任何纰漏,但现在还是出现了问题。 龚得远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首长,我是雁阳市大华公司的总工程师何云伟…”
何云鹏跪在地上,鼓起勇气说道。把刘刚对大华公司的打压,以及舅舅周生根被刘刚威逼录假口供诬陷陈征途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舅舅被释放后,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冤屈,选择了自杀。”何云鹏的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布满悲愤。
他继续说道:“刘刚利用自己的权力,对我们公司进行打压,我舅舅是大华公司副总经理,他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却被卷入了这样的纷争。我们需要公正,我们需要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苏献林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立刻对警卫说:“快,先把他带下去,我们稍后会处理这件事情。”
但谢老却开口了:“慢着,你们不要打搅。”他的声音温和,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他转过身,面对何云鹏缓缓说道:“你叫何云鹏是吗?你随我进屋来,仔细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