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渐渐停歇,胡丽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刚洗过的红润。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浴袍,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迹。她的心情本是轻松的,直到她看到了谭会文。
谭会文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摊开着那些拼凑起来的纸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那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让胡丽娟感到害怕。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的心脏开始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会文,你怎么了?”
胡丽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但她的眼神却无法隐藏内心的惊慌。
谭会文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胡丽娟,那种目光让胡丽娟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她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她的计划已经被发现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谭会文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是什么?”
谭会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胡丽娟的心。
胡丽娟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她知道无法再隐瞒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会文,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解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谭会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愤怒如同火山即将爆发,无法控制。
胡丽娟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只感到害怕,只想赶紧逃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会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不想听!”谭会文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只是什么?只是想要帮他?只是想要背叛我?”
胡丽娟浑身颤抖,她真的害怕了。
她想起了娘老子,想起了老弟,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祈求道:“会文,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要给帮你写好多检举信……”
谭会文冷冷看着胡丽娟,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了疏离和愤恨。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打断了胡丽娟的话,怒吼道:“都听我的?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为什么要背叛我?”
胡丽娟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想要解释,但谭会文的愤怒让她感到害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
谭会文的愤火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无法接受胡丽娟的解释,他认为这是借口,是谎言。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他冲向胡丽娟,抓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胡丽娟感到一阵眩晕,她的身体在谭会文的摇晃下几乎站立不稳。
她试图挣脱,但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无法动弹。
谭会文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的愤怒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无法控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所有的失望和愤怒都汇聚在了这一拳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谭会文挥起的拳头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失望,狠狠地朝胡丽娟的脸上砸去。胡丽娟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剧痛袭来,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
“嘭”
她的后脑重重撞击在尖锐的桌角上,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感到一阵恶心,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扑通”
她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谭会文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后捅了一刀。
谭会文看着忽然倒在地上的胡丽娟,他惊住了,心中涌起了一丝惊慌。
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跪在胡丽娟的身边,试图扶起她,但当他触摸到她的身体时,他感到了一股冰冷。
谭会文的手指抖动着,放在胡丽娟鼻子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天啦,怎么会是这样!”
谭会文身体一软,跪倒在地,惶恐不已。
“丽娟,你怎么样?你说话啊!”
谭会文的语气几乎是哀求。
胡丽娟紧闭着眼睛,她的脸上没有了血色,苍白如纸。谭会文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站起身,慌乱的到处找自己的大哥大,他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准确按下号码。他需要叫救护车,他需要专业的医生来救治胡丽娟。
“喂,城关医院吗?我……我这里有人受伤了,你们快来……”
谭会文断断续续说完了地址。
电话挂断后,谭会文回到胡丽娟的身边,他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试图给她一些温暖。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对不起,丽娟,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你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谭会文的声音哽咽,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但随即,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他害怕即将到来的医生和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他害怕自己会因为这次的冲动而面临法律责任,他害怕自己的前途会因此被毁。
他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和恐慌让他无法安静下来。他知道,一旦医生到来,他们将会询问发生了什么,可能会报警。
“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这里,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做的。”谭会文喃喃自语,惶恐不已。
必须离开,必须逃离这个地方。
谭会文迅速收拾清理了一些和自己有关的物品,并将屋内的脚印和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救护车到来之前消失。
收拾好屋里,谭会文轻轻打开了门,小心地探出头,确认走廊上没有人。
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胡丽娟躺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
于是迅速走了出去,轻声关上了门。他的脚步在楼梯上快速而轻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走出大楼,这种紧张氛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谭会文的脚步在夜幕中渐行渐远,他最终消失在了黑夜中。
出租房里,胡丽娟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