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仙乡卫生院。
陶方雨蜷缩在病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头深深埋进臂弯里,仿佛要把自己隔绝。
“公安同志,请跟我来这边。”医生领着肖兵和王猛,将他们带至病房外的一个角落。
“病人没什么大问题,他本身有癫痫,加上今天受了刺激导致癫痫发作。病人目前处于极度的心理应激状态,情绪极度不稳定,任何刺激都可能加重他的病情。”医生低声说道,“他需要静养,让他慢慢恢复。这段时间,建议避免直接询问与案件相关的问题,以免进一步刺激他的神经。”
医生离开后,肖兵满脸愁容:“虽说陶方雨已承认是他设计陷害陶正国,可这仍存在风险,倘若他恢复清醒后否认,辩称自己是在受刺激后胡言乱语,那就有点麻烦了!”
王猛沉思片刻,点头应道:“的确如此,必须要找回丢失的布匹。既然基本可以断定陶正国是遭他陷害,那么布匹肯定是被陶方雨藏匿起来了。只有找到丢失的布匹,才能彻底结案。”
随后,两人返回来阳,回到刑警队办公室时,只见屋内众人围聚一团,交头接耳。刘晓林手持一封信,正全神贯注地阅读着。
肖兵与王猛相视一眼,满脸狐疑。
“小张,发生何事了?”
肖兵向身旁的张建询问道。
张建压低声音说道:“刚收到一封举报信,提到了陶正国的案子,看样子像是知情人寄来的。眼下就等队长指示下一步的行动了。”
过了一会,刘晓林放下手中的信,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同志们,开个短会。”
刘晓林轻轻叩击桌面,示意大家聚拢过来。
“队长,我先汇报一下,今日在东口村有所突破,不过……最后出现了些意外状况。”
待众人坐定后,肖兵开口说道。
“嗯,那你详细讲一下。”
刘晓林眉头微蹙,示意肖兵继续说下去。
紧接着,肖兵将在东口村对陶方雨的问讯情况逐一作了汇报,并播放了陶方雨承认陷害的录音片段。
刘晓林听完汇报,眉头一扬,颇为兴奋地说道:“这可是重大突破啊,肖兵、王猛,你们做得很好!有了录音,再加上这封信,顺利的话今日就可结案!”
说话间,刘晓林扬起手中的信,随后将信纸平铺在桌上,说道:“刚才收到的举报信,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只是信中的字体歪歪扭扭不像成人所写,也有可能是故意这样,防止身份暴露。信里提到被盗的仓库布匹并未遗失,而是被陶方雨藏匿起来了,就藏在粮库的地下仓库。具体位置,信中也有所提及。”
刑警们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刘晓林的这番话仿佛一块巨石砸入了平静的湖面。
“队长,看来这案子还有知道内情之人!”有人开口说道。
“是啊,只是不知这信中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又有人附和道。
“同志们,无论真假,我们都必须去查个究竟!”
刘晓林环顾四周,见众人蓄势待发,便果断下令:“同志们,现在立刻出发,我们依照信中提供的线索,前往东口粮库展开搜查。”
一个小时后,刑警队的车停在了东口粮库前。
刘晓林率先下车,组织队伍,分配任务。随着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刑警们迅速行动起来。
按照信中的指引,一行人来到到粮库的地下仓库入口。当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一股发霉潮湿且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在昏暗的地下仓库中,手电筒的光芒在堆积如山的谷物间跳跃,肖兵与王猛并肩而行,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粮食特有的味道。突然,一束光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半掩在谷物之下,其颜色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肖兵的眼睛猛地一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拨开谷物,露出了布匹的一角,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丢失布匹!
他激动得几乎要喊出声来,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低沉着嗓音,对紧跟其后的王猛喊道:“快通知队长,布匹找到了...”
次日清晨,阳光奋力穿透厚重的云层,播撒下崭新的希望。
监区的铁门徐徐开启,陶正国迈步踏出那扇禁锢自由的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那是渴望已久的自由气息。
一辆警车疾驰而来,戛然而止。车门打开,陶方雨在两名公安的押解下走下车来,他的眼神迷茫空洞,神情落寞沮丧。
两人侧身而过,目光短暂交汇,一个重获自由,满心欢喜;一个踏入牢笼,黯然神伤。这一刹那,个中滋味难以言表,复杂而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