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王国卿拿起桌上的话筒:\"喂,哪位?\"
\"国卿,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晓林啊,\"王国卿一听是刘晓林,赶忙问道:\"你那边情况如何?\"
\"进展顺利,那栋楼的主人已经查清,果然是江闻财。我们安排了人手负责监视,发现徐东奇最近频繁出没。此外,还有一个人也去过一次......\"刘晓林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谁?\"王国卿心头一紧。
\"梁少军!\"刘晓林沉默片刻后回答道,语气变得坚定。
\"什么?梁少军去了江闻财那里?\"
王国卿很是意外。他一直认为梁少军不过是一个依仗兄长权势、混日子的纨绔,现在居然与江闻财还有来往,甚至可能涉黑。
不过联想到华盛公司,也觉得能说的通了。毕竟谢阶斌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华盛公司的征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被卷进这场纷争之中。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此案是华盛公司派人所为,但根据已有的线索来看,也是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里,王国卿的心中一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背后的水可就太深了,事情也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国卿,梁少军是你们乡的干部,这件事除了你,还没别人知道,是否需要进行上报。”
刘晓林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丝严肃。
王国卿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晓林,这件事你先和彭书记汇报一下吧。我到时再去找彭书记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挂断电话后,王国卿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心中思绪万千。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梁家兄弟。如果梁家兄弟真的就是幕后黑手,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要格外小心谨慎了。
梁少勇在来阳官场经营多年,他手下党羽众多。当初,梁少勇和王立仲争夺市政府一把手,也是势均力敌。虽然最终王立仲以资历胜出,但这也充分显示出梁少勇的巨大影响力。
因此,如果梁家兄弟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他们必定会利用自己庞大的势力和资源,来掩盖真相、逃避法律制裁。
想到这里,王国卿又抓起了电话,拨通了王立仲的电话。
与此同时,彭飞虎也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在刚刚,他给燕京的老师长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被迫害的事说了一遍。老师长非常气愤,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最后,老师长撂下一句话:“飞虎,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他娘的!在战场上,我的兵流血拼命,现在和平时期居然还要受迫害打压。这老子可不答应!让英雄既流血又流泪,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
彭飞虎对老团长的话深信不疑,以老团长目前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只需动动嘴,下面就要跑断腿。
尽管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但彭飞虎却始终保持低调,从不向外炫耀自己在燕京的关系网,不想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只是,这次通话之后,估计是瞒不住了。
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彭飞虎急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刘晓林的声音:“彭书记,我是刘晓林。”
彭飞虎微微一笑,说道:“晓林,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新发现?”他也期待着刘晓林能带来好消息。
果然,刘晓林汇报了梁少军与江闻财来往的情况。这让彭飞虎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丝兴奋。他知道,要想拿下梁少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只老狐狸老奸巨猾,很难找到破绽。但现在梁少军自己跳出来了,这无疑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彭飞虎握紧拳头,很是赞赏地说道:“很好啊!晓林,你们做得很好。继续保持严密的监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同时,对梁少军这条线加大调查力度,不放过任何可能的证据和线索。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刘晓林坚定地回答:“请彭书记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望。”
彭飞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这次的调查取得了重大进展,对于打击梁家兄弟来说,无疑是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泛白,雷作军便开着那辆破旧的吉普车,来到谢阶斌家。接上谢阶斌、许秋英夫妇和他们的小儿子谢平平,前往来阳城。
车上,雷作军反复叮嘱几个人:“见到领导的时候,你们一定要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样子,哭声一定要响亮!一定要死缠烂打。”
七岁的谢平平坐在一旁,一脸呆萌地看着大人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似乎还无法理解。不过,一想到能够去城里,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一个小时后,车辆终于抵达了位于五一路的市委大院门口。雷作军将车开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几个人下车,在不远处静静地守望着。
相较于地处野鹅塘的市政府,市委位于繁华的五一路上,这里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更容易吸引群众的目光,引发围观,从而让更多的人关注此事。
几个人静静地在大院不远处,等待着时机到来。周围的行人没有注意到他们,忙碌地从他们身旁穿梭来回。
就在这个时候,挂着 1 号牌照的桑塔纳轿车,缓缓驶入视线。雷作军见状,立刻向谢阶斌使了个眼色。
谢阶斌心领神会,迅速脱去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一袭白衣,然后将一块白色的毛巾卷到头上,举起一块白色横幅,写着“贪官做恶,还我娘的命”,径直朝着桑塔纳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许秋英也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衣、头戴白巾。往谢平平头上也套了一条白巾,拉住孩子的手,紧随其后,一同冲向桑塔纳。
一家三口跪伏在车前,谢阶斌和许秋英夫妻俩齐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大喊:“天啊,我那可怜的娘老子啊!你死得好冤枉啊!领导啊,要为我们老百姓作主啊!”
桑塔纳紧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龚得远面色阴沉地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的司机和秘书也紧跟着下车。门岗的警卫人员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奔跑过来。
周围路过的群众,被这一家三口的举动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转眼间,大院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一时间,大院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围观者议论纷纷,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则好奇地打听着。
谢阶斌和许秋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喊着冤屈。谢平平也跪在一旁,啃着一个肉包子,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龚得远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老乡啊,你们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谢阶斌夫妇没有起身,继续哭诉道:“领导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的母亲被人在家里害死了,她死得太惨了……”说着,他们又开始放声大哭。
龚得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为官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拦车喊冤的事。这种事太过敏感,周围群众又这么多,自己若是处理不好,不仅影响自己的威望,还会让老百姓有看法,一时间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