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见有人过来想要看看究竟,她站在门口,对过来的赵王氏说:“婶子,是我婆婆被送回来了,我已经将她弄进屋子里去了。没啥事了。”
赵王氏点头,“回来就回来了,我得登记一下,要不然,院子里多了个人,不知道不好。”
“是,是。”
赵王氏得进去看看,秦淮如拦不住,只能让赵王氏进去,但别人她是不放进去的。
赵王氏看贾张氏被放在地上,说:“这样不好,影响不好,放回床上吧。”
秦淮茹连连点头,“我知道,这不是送回来的突然,人家放下就跑了。我准备一下,家里没有闲着的床,等我弄一张床。”
“嗯,知道了。”
赵王氏仔细看了看,的确是贾张氏,只是怎么这个模样了?
还好像昏迷呢。
“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给治疗一下,毕竟是你婆婆。你也没有再嫁人呢,还是贾家的媳妇,也住着贾家的房子呢。”
“好,等一会儿我就去给看病。”
秦淮如啥都答应了。
当着赵王氏的面,不能不答应。
赵王氏也不想管这事,但自古以来,孝顺之道,可不能扔了。
院子里,一直宣传的就是孝顺,子女该管父母的还是要管的。
但赵王氏不是不明理,孝顺宣传是这样宣传,但对于那些实在不像话的父母,子女长大了对他们不好,赵王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闹腾的太不像话,不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打骂老人,赵王氏就当不知道。
毕竟,自古以来,还有父慈子孝的这个说法呢。
父不慈子不孝,这也是常理。
只是律法规定了,身为子女,是有抚养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父母的责任的。
但具体怎么养,赵王氏并不会过多插手。
但若是对于父母当初对子女很好,但子女对父母不好的人,赵王氏就要插手,院子里的事情,基本上她管多一半,剩下的才是赵天得来管。
以至于,一般人也是不敢真的去触霉头。
像贾张氏这样的,只要秦淮茹做的不明显,她可不会插手。
等到赵王氏走了,秦淮茹看着周围想要看热闹的人,一点不客气,“别在这里看着了,我婆婆回来就回来了,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养着,走吧。”
众人听秦淮茹这样说,又往屋里看了看,没看到啥,有些不甘心。
“贾张氏是病了吗?”要不然,贾张氏怎么不出来骂人呢。
秦淮如没说贾张氏有大病,要不然,真要她去给看病,她哪里有钱?
“是有点病,不重,不重,我要给她弄床了,没空陪着了。”说着,砰的一声关了门。
贾张氏再次动了动,秦淮如不敢大声,而是小声说:“老虔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看我不整死你。”
贾张氏其实病的多重也不是多重,就是长时间饥饿,加上还得劳动,得了大的风寒。
然后高烧不退。
现在浑身疼痛、烧的难受,已经烧了一个星期了。
还没能将她烧死了,也是奇迹。
秦淮茹哼唧一声,“你就先在地上待一晚上吧,我可没有钱给你看病,我全身上下,没有三块钱,你的亲戚可真敢狮子大张口,要二十三,我呸,没准哪里来的收据,让我给钱,你都是啥亲戚。”
怨不得贾张氏当初不愿意和他们有亲戚来往,这也都不是啥好玩意。
贾张氏缓慢睁开眼睛,稍微清醒了。
“水,水,给口水喝。”
“喝水啊,喝水有,多着呢。小当,给你奶喂水。”
小当不想管,贾张氏对她和槐花都不好,但秦淮茹吩咐了,她还是要管的。
弄了一茶缸子水,给贾张氏灌进来。
贾张氏被烧的糊涂,就知道喝水好受,咕咚咕咚全喝了。
秦淮茹也没再管她,吩咐棒梗,“把她拽进你那间屋子的犄角,不能在这里放着,一进门就让人看到。”
“我不要她。放你屋子吧。”
棒梗根本不听秦淮茹的,拽着贾张氏,将她拖进了秦淮茹的屋子,放在了墙角处,拍拍手,然后扬长而去。
秦淮茹还想叫他,棒梗笑着说:“难不成妈你想通了,想要去做那件事?”
秦淮茹气的大骂,“滚!”
“好嘞,我滚。”说着,棒梗一溜烟没影子了。
秦淮茹心累,贾张氏回来了,她又多了个负担,总不能直接饿死吧。
那样就太明显了,慢慢饿死,和一下子饿死不一样的。
慢慢饿死,让其继续生病,最后就当病死的。
但一下子饿死,可就太明显了。
但不一下子饿死,就要给她饭吃,真不甘心。
她手里现在没钱,但粮食还有点,还能撑到过几天的发工资,对付着能够吃的。
秦淮茹心里烦躁,骂骂咧咧的。
“老不死的,怎么没在村里死了,要是死了,多省心,我回去直接找人挖坑埋了,你省得受罪,我也省得跟着受罪。老而不死是为贼。”
贾张氏一大杯子水下肚,一下子感觉到精神不少。
在村里时候,连给口水喝的人都没有。
她轻轻的说:“你甭嫌弃我,你也有儿子,以后也有儿媳妇,有你这样做表率,也会没人照顾你的。”
“哎呦,你个老不死的,还咒我。我儿媳妇肯定要选最孝顺的。”
秦淮茹耳力不错,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贾张氏说的话。
“呵呵,孝顺?我儿子都没有孝顺我,娶了你,就把我这个妈扔在了旁边了。”
秦淮茹更气,“别提你那短命的儿子,要不是你儿子短命,我不会这样的命。肯定是你身带煞气,要不然,怎么克死了老公,然后儿子也活不长,我可是入了火坑了。”
“你怎么不说你命硬,克死我儿子呢?”
贾张氏没别的本事,有点精神头就知道会吵架。
所谓肉烂嘴不烂的人就是这样。
秦淮茹很想去撕她的嘴,但又嫌弃脏。
但还是气不过,过去踢了贾张氏几脚,“你以后再敢和我犟嘴,我就踢你。”
“阿嚏、啥味道?怎么这么骚臭?老虔婆?你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