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玩意儿?”眼瞅着面前忽然披挂上铠甲的青鸮爆发出了足以压制自己的力量,王方不由得开始好奇的打量起来。
“王方……不对劲!”姜浩敏锐的觉察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些微危险的气味,他连忙探手一把扯住王方的衣领,将他吃力的拽到了身畔,并上前半步侧身来挡,硬接了青鸮接着挥来的一记重拳。
姜浩紧紧的咬着牙,并未动弹半步,只是缓缓抬起头,观察起青鸮的动向。
而被戾气环绕在身并间接被这身铠甲控制住的青鸮也只能遵循着自己的本能,这股力量并不能使她感到自豪,反倒是让她感觉到十分的痛苦。
青鸮的身体剧烈的颤动着,像是在做什么抉择一般,并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接着扭动身躯,开始漫无目的的四处搜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姜浩强忍着被青鸮猛捶肩膀处的剧痛,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而那阵剧痛也同样惊醒着姜浩,他思索了一番,对那副突然出现的铠甲并没有什么头绪。
鉴于青鸮披挂上那副铠甲之后,实力上的暴涨,姜浩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候青鸮漫无目的的游荡,直至她彻底的消失在了姜浩的视野之中。
在等待着青鸮离开之后,姜浩也连忙招呼着王方先行返回到他们作为据点的城主府。
与此同时,姜浩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之中,一柄横刀缓缓出鞘,一道光芒通过横刀刀身的折射映射出了那柄横刀主人的脸——一双锐利的琥珀色眸子玩味般的瞥了一眼被映射入刀身中的自己,她自侧脸处向鼻翼延伸的伤痕,又衬出了她的几分严肃。
“事态已经失去控制了……”那柄横刀的主人再次瞥了一眼面前狼狈不堪的姜浩,接着便低下了头,口中呢喃着,她的脸型整体偏向柔润,端正、精致,却也并未因此改变她的整体气质,依旧是那么的严肃且冷漠。
姜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他人所监视,毫无防备的就拉着王方就开始往城主府的方向赶去。
而从一开始就在观察着姜浩他们一举一动的神秘人也并未向姜浩他们发动攻击,只是远远的望着,并未干预他们所做出的选项。
姜浩也没有料到,不只是他们这儿,就连城主府内都算不上很太平——
仵作与赤裸女子尸体所杂糅缝合而成的怪物继续颤动着身体上的发声器官,发出一声接一声愈加诡异的嘶吼,继续冲着孔南飞她们进行示威,而那头怪物也在孔南飞连连后撤之后,选择了压近距离。
“嘁……”孔南飞并不觉得难缠,只是觉得有几分难以言说的不适,面前蠕动着的毫无疑问并非是认知中的怪物,而是悖论的存在,亵渎着生命的意义。
“呜——”那头畸形的怪物嘶吼着,接着向孔南飞迅速靠近,孔南飞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连连后撤,也就在孔南飞刚向后迈了一步之际,一支由能量构成的箭矢自孔南飞的身后飞掠而过,径直将那头迅速向孔南飞靠近的怪物射了个对穿,那头畸形的怪物也由此失去了动静。
“真该死,我怎么睡这么沉?”王寒缓缓放下了手中挽弓搭箭的“湮灭执行者”并连连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那栋阁楼,一定有问题!”
“一伙盗墓贼,盗掉了一处古墓,挖出了陪葬于墓下的以太武装以及一笔足以让他们金盆洗手的财宝,所以,他们对以太武装进行了分赃,之后便各奔东西了。”随着王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欧阳乐也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她通过一些非常手段以开盒的形式将那位赤裸女子生前的身份扒了个干净。
“以太武装?”王寒对这个称呼十分的熟悉,早在八年以前,黄烽他们就负责了一起凶杀案,案发现场则是异常的诡异——不知何种怪物的乳白色粘液浸满了整间屋子,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黄烽只在重重机关之下的地下室中,翻出了一柄被藏匿起来的横刀,他也趁众人没有觉察到,将那柄横刀据为了己有。
也是后来在聊起的时候,黄烽这才说出来了那柄横刀的来历,并提到过那是以太武装之一的“制裁之雷”。
“至于疲惫与昏迷,则是那栋阁楼重叠了多个空间,跨越空间所产生的疲惫感层层累积,也就导致了你们反常的疲惫。”墨羽则紧紧跟在欧阳乐的身后,而在墨羽的身后,霓霄不耐烦的伸了个懒腰,并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慢悠悠跟在墨羽的身后。
霓霄的身后,梁世煜生怕她一声不吭的径直睡倒在了路边,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给霓霄兜底。
至于霓霄为何会突然醒了过来,这也全赖于墨羽在霓霄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两巴掌,但由于疲惫感并没有缓解,所以霓霄即使是醒了也完全精神不起来。
“嗯……”霓霄向着墨羽站定的位置踱了两步,在艰难的抬起头确认面前所站着的就是墨羽之后,便整个栽倒了下去,并揽住了墨羽的腰,以吊挂在墨羽身上的形式再一次睡了过去。
“具体的细节就由我来讲述,要不你先给她安顿一下吧?”欧阳乐回头瞥了墨羽一眼,一低头就瞥见了抱住墨羽的腰整个人身体前倾并弯腰九十度角的霓霄,就像是挂在墨羽身上一般,将脸埋在了墨羽的后腰。
“行。”墨羽也没有办法,只是招呼着梁世煜帮他搀扶着霓霄,在两个大男人慌慌张张的搀扶之中,将她扶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之中,安置在了床上。
梁世煜在忙完之后先行一步离开了房间,仅留下了墨羽用湿过水之后的毛巾为霓霄擦拭着粘在身上和衣服上的黏液,并在之后为她好好的盖上了被子。
“师傅……”墨羽刚将毛巾随意的丢在了床头的柜子上,霓霄的手便果断的握紧了他的右手手腕,就那样死死的握着,握的墨羽的右手手腕一阵接一阵的手腕疼,“霄儿什么都听师傅的……别抛下霄儿……”
墨羽本想挣脱开来,可当他回头瞥向躺在床上的霓霄时,她的额头上密布着豆大的汗珠,眼角处也泛起了泪光,就好像她真的在经历了什么难舍的离别一般。
他说不上来,或许是对曾经的自己失望透顶,那本能伸出来的手,却胆怯的缩了回去,致使自己小时的玩伴在遭受冷眼与暴力之后,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选择了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