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没感受到相思引效果消失是因为她本来就喜欢太子,再加上这两个月的相处,更是早就陷了进去,所以在听到明廷禹质问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的时候,采菊还有些不明所以。
“夫君,我……”
“闭嘴!”
“啪”的一声,巨大的力道令采菊耳边嗡嗡作响。
“凭你也配喊本宫夫君,你算什么东西?”
“说,你到底给本宫下了什么能迷惑人心智的蛊,不然本宫怎么会喜欢你?你连给洛曦提鞋都不配!”
越想越气,又甩了采菊几个耳光,尤嫌不解气,这个女人害得他失去了父皇,失去了至高无上的皇位,还下毒差点害死母后,一桩桩一件件,让他恨不能将眼前女人剥皮抽筋。
角落里的某座宫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新皇的永延殿里,五岁的小皇帝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曾经的贵妃,现在的太后娘娘坐在他旁边。
两人的目光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风扶砚虽然站着,但气势逼人。
“如果陛下无事,臣先告退。”他淡淡开口,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一道女声焦急喊道。
“摄政王请留步。”
风扶砚转身,太后的视线在他腰间瞟了一眼后重新落在他的脸上。
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的太后娘娘看着眼前这张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的脸,还是忍不住惋惜,但凡风扶砚不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大人或者摄政王,她一定要把人留住身边伺候她。
太后很清楚风扶砚的手段,所以这么多年就算心里再怎么喜欢,她只敢在心里想,知道风扶砚成亲的时候,她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她也知道,没有人能阻止这件事。
她以为,以为那女人也不会得到他的感情,只会孤独地慢慢结束生命。
一切在风扶砚把她的儿子推上皇位的时候,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他是不是也记得她,不然怎么会让她的儿子当皇帝?
这段时间她思来想去做好心理建设,刚想试探一下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紫色荷包,上面那两个字虽小,可她还是看到了。
而且那其中含义凭着女人的直觉也一下子猜出来了。
风爱云吗?
风扶砚刚从永延殿出来的时候,就有人上前禀报废太子的事情,他无声地勾了勾唇,之前他就想过明廷禹为什么和前世表现得不一样,变化的开始就是那日进宫后发生的事情。
调查的人回来,风扶砚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
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邪乎,直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一切都有了解释。
果然是个小调皮。
风扶砚想的是,人鱼具有一定的法力,所以两人被下了诅咒一点都不奇怪,这也是他把两人关起来,而没有直接处置的原因,他想看看,法力会不会消失。
至于为什么不问云洛曦?
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尽管知道她不是她,也不行。
风扶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院子有了变化,倒不是布置变了,而是——
有了人气。
以前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一脸严谨生怕做错事的下人,现在,竟然能从他们的面部表情看出来,他们现在心情不错。
“夫人,大人回来了。”
“嗯,准备晚膳吧。”
“奴婢现在就去。”白芷应道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自从上次那事,白芷现在看到风扶砚还有些心惊胆战。
风扶砚大步进来就看到笑靥如花的小女人,眉眼一下子也柔和下来。
把人抱进怀里,全身疲惫立刻消失。
盯着那张娇艳的红唇,风扶砚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上去。
紫鹃从外面进来,“大人,夫人,晚膳准备好了。”
刚想要深入的风扶砚动作就这样僵住了。
云洛曦揪着风扶砚的衣衫,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紫鹃脸颊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连忙转身飞一般逃离现场。
风扶砚脸有些黑,但大掌还是轻轻抚摸着云洛曦的后背,嗓音低沉温柔,“别闷到自己了。”
云洛曦仰起脑袋,一张小脸俏生生的模样,还有脸颊上那一抹红晕,风扶砚心中那点未消的旖旎心思又翻涌起来。
这次没有人打扰,风扶砚终于得偿所愿。
就连吃饭的时候风扶砚也没让人在一旁伺候,两人甜甜蜜蜜,就像是陷入热恋中的一对小情侣。
不对,也不小了。
风扶砚二十八岁,云洛曦快一百岁。
不过一个在外人看来是大龄男青年,一个却如二八少女青春亮丽。
用完晚膳后,直到云洛曦去沐浴,风扶砚听到里面的水声,脸有些红,心跳如擂鼓般紧张又忐忑。
他想抬脚离开,可……
“夫君,能进来一下吗?”
“怎么?”男人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洛曦浓密卷翘的睫毛眨动了两下,声音佯装失落道:“无事,不劳烦夫君了。”
风扶砚本就对人的情绪十分敏锐,刚刚听到请求就站起身的他,闻言,身体僵了一瞬就抬脚往里面走去,只不过眉眼低垂。
活像个做错事被训的忠心大狗狗。
很少看到这个模样的摄政王大人,云洛曦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风扶砚的主院与她之前居住的院子不同,这里有天然的温泉池,之前只听过紫鹃大概说过,她还在想不愧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大人,原来这座府邸不仅是大,还这么别具一格。
她早就想来这里见识一下了。
雾气缭绕,暖香氤氲,云洛曦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只露出精致小巧的脸庞和如玉般莹润的肩头,水汽蒸腾间,她仿佛一朵初绽于晨露中的芙蓉,清丽脱俗,又不施娇媚。
一切美得恰到好处。
除了那条偶尔浮出水面的蓝色鱼尾。
风扶砚踏入内室,虽然眉眼低垂,但余光还是能大概看到那抹氤氲中身影,喉结下意识滚动,心中那股莫名的燥热愈发难以平息。
“夫人唤我何事?”
云洛曦抬眸,水雾蒙蒙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轻轻一笑,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戏谑:“夫君,我听说这温泉池有美容养颜、舒筋活络之效,可我一个人泡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风扶砚闻言,心头一热,“哦?少了什么?”
云洛曦眨了眨眼,“夫君,你走近一点我告诉你。”
虽然知道她的性子古灵精怪,很有可能会做点什么,但风扶砚还是听话走到她的旁边,这下低垂的眉眼直视前方,就是不敢低头看她。
一只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夫君,你看,我的鱼尾好看吗?”
风扶砚身子忽然一僵,顺着她的话望去,水中轻轻晃动的蓝色鱼尾,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美得不似凡物。
“好看。”
“那夫君要不要摸摸?”
风扶砚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你刚刚在说什么?”
云洛曦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山泉叮咚,瞬间驱散室内的拘谨,“夫君在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们人鱼一族,只有伴侣才可以摸对方的鱼尾。”
说着,她轻轻摆动鱼尾,溅起一圈圈细腻的水花,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让人窒息。
再加上她刚刚说的话,只有伴侣才可以摸她的鱼尾,只觉心中某处被触动,心跳加速,难以自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蓝色的鳞片,一股奇异的感觉自指尖蔓延全身。
云洛曦见他神情,就知道他真的不在意他们是不同种族,甚至从他眼中更多的是惊异与惊艳。
在他要站起身的时候,云洛曦一甩鱼尾,水花飞溅,大部份溅到了男人身上,男人表情有一瞬的懵圈,云洛曦捂着嘴巴,清脆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风扶砚看着衣服上的水渍,又看向捉弄完他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有些无奈扶额。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捉弄他!
但,连他都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愤怒的感觉,只想把人锁进怀里狠狠惩罚她。
想到什么,风扶砚狭长的凤眸里燃起一抹炙热的幽幽火焰。
很想要做点什么。
他伸手抬起了女子的下巴,在她惊愕的眼神里,俯身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云洛曦趴在池壁上微微喘息的时候,就听到风扶砚略带沙哑的声音,“调皮的后果。”
云洛曦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轻轻挑眉,舔了舔唇玩笑道:“这个,还不错。”
“夫君,你的鞋子都湿了,脚上肯定不舒服吧,不然你脱下来我看看,到时候我再做一双鞋送给夫君好不好?”
风扶砚眼底一闪,不知道想到什么,真的把鞋子脱了下来。
趁风扶砚不注意,云洛曦抓住了他的手,直接把人扯进了温泉池 。
“哗啦”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本就半湿的风扶砚这下几乎全都湿透了。
打湿的墨发凌乱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贴在风扶砚本就妖冶的脸颊上,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那双狭长的凤眸仿佛能摄人心魄。
云洛曦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赞叹。
真是妖孽!
仿佛是天地间最精致的笔触勾勒而出,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妖艳,也不失阳刚之气,尤其是此刻,衣服沾湿紧贴在身上,能明显看出他紧致有力的身体线条。
男人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妖孽的面容上更添几分性感的野性魅力,莫名撩人。
云洛曦美目流转,眼珠子一直在风扶砚身上打转。
直到风扶砚一步步靠近,将脱下来的外裳反手扔在了地上。
被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云洛曦脸上恰到好处泛起一抹红晕,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人扯进了怀里。
“看够了没有?夫人?”
云洛曦连忙转移视线,嘴硬道:“谁看你了?我是在看……在看温泉池的水呢。”
风扶砚也不拆穿她,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手臂用力,将她抱得更紧,忽然感觉到什么,他低头一看,那饱满的弧度正贴合在他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衣衫,温软中带着温热。
云洛曦是一条美人鱼,所以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害羞的,甚至很骄傲地展示着她美丽的身体曲线。
风扶砚的眸色深了几分。
想到刚刚风扶砚问他,云洛曦勾住他的脖子反问道:“好看吗?夫君。”
风扶砚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
云洛曦的鱼尾不知何时变成了修长的美腿,单薄的上衣也被扔在了地上。
温泉水有节奏地撞击着玉璧,室内氤氲的水汽仿佛被点燃,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旖旎的味道。
眼尾染上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
“夫君……”
“忍着。”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挑起的火只能好好受着。
沾着晶莹泪光的睫羽轻颤,一颗颗珍珠滑落到了水里。
看得风扶砚喉结滚动,疯狂的男人险些让云洛曦尖叫出声。
谁说人鱼体力好的,再好也比不上素了太久的男人,等云洛曦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身边是睁着眼虎视眈眈的男人。
“夫人醒了?”
“你……你怎么没去上朝?”
“告假了。”
告……告假?
“为什么?”
风扶砚抬手抚过云洛曦额前的碎发,“昨晚捡珍珠捡了一晚。”
这么夸张吗?
云洛曦气鼓鼓瞪他,轻咬下唇,“还不是夫君你……你太过勇猛了。”
风扶砚轻咳一声,被她称赞得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过,虽然他以前厌恶这种事,但偶尔还是能听到几句话传入他的耳中,女人不是都喜欢勇猛的男人吗?
只不过在这方面还有些青涩的风扶砚自然不会这样说,他淡淡恩了一声,神情自然道:“所以捡一晚上珍珠是我该承担的后果。”
云洛曦要被他这强装淡定的样子可爱到了。
“哪有那么夸张?”
风扶砚伸手从床幔外面拿了一个木匣子进来,看着有男人两个巴掌宽,一打开,里面装满了泛着白色的珍珠。
男人轻笑道:“看到了吗?小哭包。”
“我才不是小哭包。”云洛曦夺过他手上的匣子,身体扭向另一侧,“不给你,这些都是我的。”
“嗯,没事,等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