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一脸古怪的看向谢良辰:“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我本就是来找将军的啊?多稀罕啊?”
谢良辰狐疑的看他:“你说这话,可有人信?”
她若当真是来黎戎的,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屋子里?
但当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不管如何,还请郡主迅速离开我家。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离不得,离不得。”阿福在这旁边急得直搓手:“公子,郡主住在咱们院子里头,是花得银钱的。一日给一两银子呢。”
谢良辰当下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给了银子?
旁边的小郡主却是已经眯起了眼睛来:“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瞧着小郡主笼子里头已经带了几分火气。谢良辰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喧哗的声音,小郡主眼睛一亮,立即扒着墙头往外头瞧。
“来了来了,你们加把劲儿,煮的香一点!”
谢良辰看着小郡主鬼祟的样子,下意识的上前几步,眸子带了几分警惕的看着她:“郡主,这是做什么?”
小郡主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为了迎接我的将军做准备。”
郡主俨然心情忐忑,颇有几分紧张地盯着外面一群人。
谢良辰却是愣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面是阿暖她们家一行人正和客人告别的样子。谁是将军?她们家的人和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姜暖之这头,出门送走了张大叔一家,还有王婶子她们,而后便是带着自家几个人收拾就是老师过来的锅碗瓢盆,便是准备回去。
今日捯饬了一天,但是有些收尾工作还是没有做完。姜暖之想着抓紧在冬日前搬进去,就免不得要抓紧些。
“什么味道,谁家煮肉汤呢?”
小二当下鼻子动了动,忍不住四下寻摸了一圈,有些纳闷儿的道。
“还真是。”平儿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郡主眼睛直放光,她等的就是这一天,猛的踩到侍卫的后背站了起身来,刚想要说话,下一秒,却听到那边儿平儿道。
“可是这肉汤煮的怪腥的,我吃的太饱了,如今闻着着实有些难受。”
“我也是。”
“还是娘亲做的汤好吃。”
“阿暖的糖葫芦好吃。”辛伯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眯眯的看过来:“阿暖,糖葫芦。想吃。”
“娘亲,我也想吃。”
“对!想吃糖葫芦。”
“没问题,回去就做。”
小郡主瞧着她们渐行渐远,气的火冒三丈,刚想要嚷嚷,下一秒就被雨川整个拦了下来。雨川死死的拉住了人,等几个人走了过去,她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郡主,吓死我了,刚才辛将军往我们这边儿看过来,看的我这心是哇凉哇凉的。”
“你一边凉去!你扯我做什么?”小郡主近乎吼出来了这么一句。
“郡主,我这不是怕您丢脸么?黎公子看着吃饱了,属下就说这肉汤不成。比人家的差远了。”
人家院子里头散出来的那个香气,到现在雨川都忘不掉。她们这也没有个会做餐食的。都是些大老粗。连着郡主与这厨事也是一窍不通。煮的热汤她自己看着都没食欲,别说人家了。
“雨川!本郡主看你是皮痒了!”
小郡主暴跳如雷,抄起个木棍子追着雨川便打。一时之间院子里头鸡飞狗跳。
谢良辰却是皱起了眉头来。恍惚之间在她们的言语里提炼到了两个词:“这话是什么意思?辛将军?黎公子?”
小郡主追不上雨川,将那木棍儿远远的朝着她丢了过去,而后回头白了谢良辰一眼:“眼睛不好使啊?刚刚不是过去了!”说完这话,越想越气,对着雨川的方向吼道:“该死,雨川,抓紧给本郡主滚回来!你打听清楚没有,将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谢良辰整个愣住:“将军?.....将军!”
是他想的那个将军吗?
小郡主却是恍惚间的将视线落在了谢良辰的身上,面色带了笑意来:“喂,谢小侯爷,你也和将军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了,你和我说说将军的事儿吧。”
谢良辰:“邻...居?”
小郡主瞧他的样子却是不满意道:“你做出这样一副样子做什么?莫不是连将军黎戎都不认得了?当年你可还给他做过赋呢。”
“黎...戎?黎家大郎...”谢良辰面色猛地一白。
“呵呵呵,郡主您真能开玩笑。”阿福笑起来:“若是不知道呢,还以为曾经的大景战神黎戎就是后院那个废物的黎家大郎呢,您可甭逗我们玩儿了。”
小郡主眯起眼睛来:“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还有,你说...谁是废物?”
阿福的笑戛然而止,空气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
“小二,去牛婶子家买几把扫把。再问问牛婶子我要的那些个藤编的筐做好了没有。”
“平儿,福生,你们盯着些装铁门,我和你吕哥哥出门再买一趟东西。”
晨起,姜暖之新房这边儿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吩咐完了之后便是匆匆下楼。
“张大叔,辛苦了。”
张大叔正在房子里头橱柜这边儿打磨柜子,听了这话笑眯眯摆手:“客气什么,姜医师快去忙,这儿交给我们就好。”
姜暖之抱起宝珠,拿着自己那个册子便是赶着驴车出了门。家中缺的东西还不少呢,姜暖之直接带上了全部银两。
“阿暖,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路上,吕识株瞧着田间跑来跑去的村民们,忍不住好奇的问。
姜暖之看过去,却见田间大伙儿几乎都是拿一把一把的枯草点着,而后弯腰用烟在熏自家的地。当下叹了口气,便是道:“这是在给粟苗取暖。今年上冻上的早,晨起时已经有了寒霜。乡里人没了法子,只能这般取暖,尽量减少粟苗被冻死。”
吕识株点头:“怪不得,那你的地要不要用烟熏啊?”
姜暖之道:“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老爷子就已经去熏一次了。如今倒也不必了。”
“盼望着天暖和些吧。那让这些粮食都成熟了呀。今年这粮价真真是贵得离谱。得亏先前囤了一些。”
二人说着话,没一会儿便是到了县里。
“你说什么,这粟米多少钱一石!”
“五两银子,爱买不买。想要便宜的,去买旁边的麦麸去!”
米店的小二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