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给她脸,她也不敢不好好教。”明知道她说的很有理,他就是不想不愿看到,她去讨好别人。
她可是他宠在掌心里的人呀!
“你是想一次性合作,还是长期的?”
刘玉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陈三爷不再搭腔,开始熟练的给刘玉泡了茶。
一样的茶叶,一样的泡法,在他手下,莫名清香很多,入口微苦,过后口齿甘甜,可谓回味无穷。
她挂上了车帘,看着窗外千紫百花争艳美景,喝着他亲手泡制的茶水,惬意的闭起了眼,感觉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临近午时,车马到了京城的边界,到达驿站时,他们第一次停下马车休息。
刘玉被陈三爷扶下马车后,就看到后面陈五爷的马车里,不止陈五爷和姚氏、陈惜瑶,居然还有秦柯。
陈五爷哀怨地瞪了不识趣的秦柯一眼,不过到底在人前,没有说什么,跟着前面刘玉和陈三爷,走进了驿站。
“各位官爷,吃饭还是打尖?”小二赶忙迎了上来,见各位爷气度不凡,女眷姿容华贵,立马迎上了二楼。
“吃饭。”
他们人多,一桌本就坐不下,要分成两桌,女眷自觉去了临桌。
陈三爷没说什么,几位爷在中央的位置坐下,
小二把菜单递给了陈三爷。
“来份烤鸭,水蒸卤肉……”
陈三爷一连串报了几道菜名,
“再给我添个烤兔肉。”秦柯突然插话,报出一道菜名,点完后还不忘看了一眼陈惜瑶。
陈惜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只当看不见头,也没回。
很快就上齐了,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可谓是不是一般的丰富啊!
众人唏嘘,心里都清楚,这可能是离京前最好的一餐了。
“我要是记得不错,三嫂喜欢吃烤鸭吧!那这烤兔,好像是惜瑶最喜欢吃的?”
陈五爷靠近陈三爷,忽的说这么一句。
正在夹烤兔肉的陈惜瑶,像是被抓包一般“搜”的收回了手,
但此刻众人的视线,本就因为陈五爷的话,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反应,完全是那此地无银三百两。
急中生智,她的手腕一转,筷子落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里,夹了一筷,放进了自己碗中。
也不管是不是什么,就往嘴里塞。
饶是一根筋的陈五爷都意识到不对劲,他问:
“六妹,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鸡蛋吗?”
“呃…”
陈惜瑶连头皮都是烫的,她看了这个突然多出一条舌头的五哥,愤恨道:
“我想换道口味可?”
陈五爷突然觉得自家妹子眼神有点渗人,不过他不就是个不太喜欢费脑子的人,他笑呵呵点头:
“妹妹喜欢,自然是可以的,既然这样的话,这只兔子肉,哥哥就吃了。”
说完就把整只兔子,连带着盘子,端到他们这个桌上。
不过还不忘记扯下一只腿,起身放到身后姚氏碗中:“媳妇,这个是个好东西,好吃的很。”以前每次点,基本都是给小妹抢走了。
“谢谢相公。”
姚氏是有注意到了自家小姑子和秦柯尴尬气氛的,但她这人从来就不是爱八卦的性子,
别人没有点破,她索性就当做不知道,欣然接受了自家相公的投喂,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得了自家夫人的感谢,陈五爷心里美滋滋的,回手打算取下另外一只腿。
秦柯眼看自己给陈惜瑶点的兔子,落进了陈五爷俩夫妻嘴里,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会不会在陈三爷面前丢人,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盘中烤兔,装进自己怀里。
“你小子…”陈五爷蓦地睁大眼睛,瞪着秦柯,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好似在说,敢抢我兔子,放下。
秦柯怕陈三爷,可不怎么怕陈五爷,他瞪了回去,也好像在说,我就不放,这是我点的,我就要吃……
陈三爷看不下去了:“好了,吃完还要赶路了。”
陈五爷哼了一声,大发慈悲地说:
“我是长辈,就不跟你个毛头小子计较了。”说完就把筷子往陈三爷面前那盘子里伸。
只是却被陈三爷一筷子给拦住了,只见陈三爷站起身,把面前已经剔了骨头的整只烤鸭,连盘送到刘玉面前:
“比聚味楼的强差人意,你将就吃些吧!”
陈五爷“阿巴阿巴”咋巴着嘴,心里一会骂陈三爷重媳妇轻弟弟,一会儿骂秦柯吃死鬼,就不怕吃撑死去,
面上却高傲的哼哼:“你们点的,你了不起,我吃青菜总行了吧!”
自家三哥是自家的,没办法,秦柯他可是恨上了。
陈三爷再不管他,开始默默吃起饭来。
反倒是陈大爷看到这一幕,感叹道:
“还是年轻好呀!早知道我也带你们大嫂出来了,她已经很久没出京城了。”
“下次大哥带大嫂出来,我来守城,大嫂的身子,没准就能好呢!”刘玉笑道。
这话她是发自内心的,
她出来,陈府的事宜,是要吴氏顶上去的,刘玉其实心里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陈大爷哈哈笑道:
“好好好,那我南下回来,就跟她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顿饭在尴尬又轻松的气氛中,出发了。
而陈五爷的马车里,比刚才在吃饭时还要尴尬。
陈五爷讨厌秦柯,秦柯偏偏跟着陈惜瑶,死皮赖脸上了他的马车。
陈惜瑶又怕被陈五爷和五嫂看出些什么,就又叫上了刘玉,再加上姚氏。
明明是轻便简装的马车,马夫却赶出了,拉粮食重物的板车,一轮子压下去,就是一个大坑。
他们从跑在第二辆马车,变成了最后一辆,马车都累的用马鞭打都没什么效果了。
“我说,秦侄儿啊!我跟你婶子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你还打扰不太好吧!”陈五爷几乎是磨着说的。
秦柯很无辜:“五叔,这少了我一个,不是还有三婶和陈惜瑶,这也是会打扰的。”
陈五爷捏了捏双拳,又松开,说道:“她们打扰我乐意。”
“所以五叔是讨厌我了?”
陈五爷翻了个白眼,就差说句废话了。
秦柯颔首:“好,我知道了。”
陈五爷一喜,等待秦柯下马车,
可一盏茶功夫过去了,秦柯不但不离开,还往陈惜瑶身边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加稳一些,嘴里还说:“五叔,为了你一路的心情,我觉得你要尽快把我给看顺眼了,才能更好的保护三叔。”
反正从他追出来,跟着陈惜瑶身后,上了这辆马车,秦柯就决定了,他不要脸了。
瑶儿的名声因为他被毁,他必须负责的。
哎哟喂。
秦柯的歪理,不要脸,叫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刘玉都侧目。
她戳了戳陈惜瑶,小声在陈惜瑶问:
“你怎么想的?”
陈惜瑶什么都不愿想,可眼下却容不得她不想。
“周怀安已经是个错误了,母亲哥哥都再经不起折腾了,而他也说过,上门求娶我只是为了负责,”
陈惜瑶嗤笑一声:“可他要负什么责任呢!因为他,我和周怀安才退亲的?玉儿,这事你我都清楚,并不是这样的。”
“说来说去,他只不过是可怜我…”
刘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两个男人争执还在继续着。
“秦公子,我是看在我三哥面子上才忍你的,别逼我扇你啊!”
“好,五叔,你扇的同时,用点内力,最好表面看不出来,这样,三世叔就很难发现了。”
刘玉转头看着秦柯,明明很羞耻了,耳尖都红了,却还梗着脖子不肯下车。
陈五爷的话,就是说的再难听,脸皮看似比城墙还要厚,就是赖着不走。
可刘玉却并不认为是这样,她能看到他每次听到陈五爷说的话,衣袖下露出来的手,是攥着的。
是了,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不在意脸面,想来是爱护极了。
秦柯却忍了下来,同时还要赔着笑脸。
刘玉觉得,并不像陈惜瑶说的,秦柯只是单纯的负责或者可怜。
只是陈惜瑶的性子,并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不然哪里还有周怀安什么事。
“好,那咱们什么都不要想,管他是因为什么,哪怕你不嫁,我和你三哥也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