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他的了解,他那个老师看好的,向来可是正统的皇太子李晨的。
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人选?
听着秦柯说了一堆,都是哪位大臣投了哪位皇子,就是连不受宠的四皇子都有人投,唯独没有太子的名字,
陈三爷意识到不太对劲,便问:“有多少大臣投太子的?”
秦柯眼神很是奇怪地看了眼陈三爷,摇了摇头:“没人投太子,甚至投到太子阵营下的大臣,反水转投了祁王。”
这话,让刘玉想起上世,太子是如何倒台,好像是有人传出太子不能再有子嗣的。
而太子本来膝下多年,只养育了一个丫鬟所生的庶子,那些搭上身家性命支持太子的大臣,本就是利益绑定的,看不到希望,后来自然全部转投到了同样是正统的祁王名下去了。
不过就算她心里有了猜测,她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就要引起怀疑了,
刘玉安静听着他们的交谈,给他们各自添了一杯茶,
只听见陈三爷问:“太子出了什么事?”
刘玉看着他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他这句话中,听出不一样的意思出来,
他想要支持的人,不会就是太子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上次太子可是还打过陈惜瑶的主意的。
不过只要每个皇子分析一遍,刘玉觉得陈三爷支持李晨就不奇怪了。
祁王跟陈府有仇,就排除掉了,五皇子母族强大,根本不在意他们,陈三爷向来不是个愿意做锦上添花之人,其他皇子,都是些平庸无才的,相比他们,太子虽然心太软,但心更善,而且还听劝。
至少,经历过上次陈三爷的警告,太子就再也没有下过手,为难过她和惜瑶,对陈府的态度,一直还算可以。
“就在你们离开京城那一日,不知道从在哪里传出来,太子这些年的顽疾,已经严重影响到以后子嗣了。”秦柯叹了口气,帝王家最在意就是子嗣,偏偏太子膝下还无皇太孙,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承继皇位,根本是痴人说梦,不可能了。
“世叔,太子是废了,估计就算天家想立太子,下面大臣们也不答应的,咱们可以再看看其他皇子。”秦柯不蠢,陈三爷两番三次的询问太子,他回过味来,赶忙打断陈三爷的想法。
陈三爷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秦柯的话
但只有刘玉知道,陈三爷决定的事情,不会这么就放弃了的。
所以,在秦柯走后,她也是这么问的。
方才允许刘玉听,就没打算再瞒着她,承认了刘玉的猜测。
之后再的多,太过于危险,她再问,他就没有再说了。
“我们现在真的不回去了吗?”刘玉还是多嘴问了遍,秦柯临走前问的话。
“再等等。”
至于是否是真的等豫章侯来接他们,刘玉不确定,不过这种乱局下,她就安静的听他的,总是没有错的。
何况她很喜欢在这别院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沁园居里的生活,再次恢复平日里的宁静。
相比刘玉的安宁祥和,京城内就是暗流涌动了。
当太子以后再无法生育子嗣的消息,传进皇宫内,德武帝的耳朵里,原本残烛残年的身体,再次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直直倒下。
德武帝有意识时,就看到纱帐外,太医院所有太医跪满一地,皇后正在跟太医院判,说着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他的那些嫔妃的哭声。
在这一刻,感受到体内前所未有的无力和剧痛,德武帝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命不久矣。
曹公公看到主子醒了,立马迎了上来,跪在床边上,小心询问:“陛下,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你出去,让外面的人都离开,吵得朕头痛。”德武帝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
在曹公公退下后,德武帝出声喊道:
“卫林。”
声音刚落,一道身影悄然无息出现寝宫内,恭敬地跪在德武帝床前。
德武帝奋力的下了床,来到了龙案前,当场写下一副诏书,递给跪在案首下卫林,郑重地叮嘱道:“把这份诏书务必,送给到太子手上,并替朕警告他,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卫林拿了诏书,立马从后窗跳了出来。
这一切,全部落入去而复返的曹公公眼中,他狭长的眼眸一抹幽光,转瞬即逝。
德武帝似乎察觉到外面有人,厉声呵斥:“谁在外面。”
曹公公恢复如常弓着腰走了进去,禀报道:“陛下,是老奴,外面的人已经被打发走了,老奴扶你回去躺着吧!”
“嗯。”德武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安顿好德武帝后,曹公公退出了寝宫,和往常无二,朝自己的住处而去,待到甩掉了身后的尾巴,立马调转方向到了冷宫朝阳宫,推门走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朝阳宫内,一道身影坐对他而立,
那人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不是张廉辞又是谁呢!
“咱们陛下,让卫林送了道诏书去了太子府上,太子府那边快一点,不要让人给翻盘了。”
“不会,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保证太子活不到卫林赶到。”
曹公公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你上次说的,我想到办法了。”
“没用了。”张廉辞却摇了摇头:“没办法了,陈之赫窝在城外不回来,想要把我们陛下的死,嫁祸在他身上,看来行不通了。”
要是早知道,就不派那些人住在陈府别院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去太子府那里看着吧!免得到时候真的出现什么差错,我这边也好动手不是,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张廉辞感叹句:“可惜了。”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不过早死与晚死点的区别。”
对于曹公公来说,要是能嫁祸给陈三爷,自然很好,要是不能,他也不是太在意,反正只是倒时候德武帝一死,祁王登基,就是不用他们出手,陈三爷都是必死,何必执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