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无奈的摇摇头,
“没办法,不去的话,不仅不安排工作,而且在档案上还有污点,以后找工作更加困难。”
“可是他这么小,能受得了吗?而且听说东三省那边特别的冷,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阎解旷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早就渴望能像二哥那般离开这个家,他轻轻地推开母亲,郑重其事地说道:
“妈,我知道您怕我吃苦受罪,
我却认为这是一次锻炼、实现自我价值的契机,
也是一个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的机遇,
广阔天地练红心,我不怕苦,也不惧累,我想适应一段时间也就习惯了。”
阎埠贵看着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苦笑的摇摇头,
他心里还在打着算盘,这老三去下乡,家里可以省下一个人的口粮,不过下乡要置办些行头,肯定要花钱,这些钱该怎么收回来。
一家人商量后,阎解旷有些无奈的签下一张200元的借条。
而秦淮茹、张翠花跟着易中海回到家,
“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棒梗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离开过我们,他一个人去乡下劳动,哪里受得了,
你是没在乡下待过,我是真正体会过,一年累死累活,到头来连个肚子都填不饱,这该怎么办啊?”
易中海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这是政策,我也没有办法,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两人还有污点在身,千万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多给他带一点钱票吧,有钱会过得舒服些,那边天气有些冷,多给他准备些棉衣棉裤,厚实一点的被子和帽子。”
张翠花则是搂着一脸懵懂的棒梗,
“哎哟,我可怜的乖孙哦,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棒梗已经知道自己要去乡下接受什么再教育,
他虽然只读了几年书,但是他脑子并不笨,
他心中还有些窃喜,以后可以一个人不受任何约束的玩耍了,
至于去乡下吃不吃苦,他不在乎,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偷懒,反正口袋里有钱,绝不会饿死。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们即将出发,易中海拿出500块钱和50斤粮票交给秦淮茹,
“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应该够用,
以后每个月再给他寄点,钱带的太多不安全,
你先给他缝个内口袋将钱装好,
棒梗,你在外面用钱也要小心一点,不要露财,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到了乡下,钱不够可以写信回来,我想办法给你凑。”
棒梗开心的点点头,嘴巴甜甜的说道:
“谢谢易爸,等我从乡下回来,一定好好孝敬您。”
易中海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惬意,他欣慰的点点头。
而此时的棒梗心里却在想:
“这老头还真有钱,没工作,还能拿出500块,
看来奶奶说的没错,这老头手里绝对有一大笔钱,
等到了乡下,我一定慢慢找他把这些钱弄过来。”
至于孝敬易中海或给易中海养老,他从来就没想过,
自从亲眼看到易中海欺负秦淮茹,他就一直恨易中海,同时他也恨秦淮茹,
这两人一直让他在这个街道里抬不起头,一大帮孩子都笑话他,不跟他一起玩。
在他的心里,他觉得只有张翠花和他最亲,其次就是妹妹小当。
这时候张翠花也拿出100多块钱,递给棒梗,
“乖孙哪,乡下苦啊,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是奶奶攒下的钱,全给你,你要省着点花,但也不能苦了自己。”
“谢谢奶奶,奶奶,我会想你的。”
张翠花忍不住抹着眼泪抱着棒梗,
“乖孙呢,我也舍不得你啊,都是那些丧尽天良的,故意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个人的力量终究抗衡不过大势,终于迎来要下乡的日子,
街道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为孩子们下乡送行的亲人、朋友和同学,
大多数大人们脸上均露出担忧和不舍的神情,有的眼眶甚至已经泛红。
然而下乡的孩子们扛着行囊,却感觉无比光荣,
他们个个精神焕发,激情澎湃,斗志昂扬,
他们心中好像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眼中闪烁着对未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脸上洋溢着激动兴奋的笑容。
林峰走在路上,随处却能看到这些无畏的知青,
他们都在讨论未来生活,言语中充满了“到农村去,到人民中去,”的豪情壮志。
林峰心里呵呵一笑,心想,不出一个月,这些小伙子们大部分都会哭着喊着要回来。
他们估计永远都想不到,这一去便是七八年,人的青春有多少个七八年啊,
林峰无奈的摇摇头,刚进办公室不久,宋成就敲门进来,
“峰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啊,谢谢你啦,
幸亏我弟上班了,否则就要去农村受苦了。”
“你这小子,嘴巴说话不把门儿,小心被人听见会犯错。
你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
机修厂的那些设备都安装完了吗?”
“哪有那么快呀,放心吧,我派人盯着呢,
对了锋哥,按照现在这个政策,那是不是以后所有初中高中毕业生都要去下乡啊?”
林峰神情严肃的点点头,
“是啊,你怎么问这个?是担心其他的弟弟妹妹,
没事的,你那弟弟妹妹还要等个三四年,到时候再说,
但是,你一定要他们好好读书,娥子在家里要多督促他们,
国家的大学迟早要恢复招生的,现在把学习学好,时刻准备着,将来一旦恢复高考,他们就有可能读大学,当干部。”
宋成一直相信林峰的话,
“行,我回去好好给他们讲讲。
对了,峰哥,你们家小木是不是要结婚了?”
林峰一听大吃一惊,他盯着宋成,
“他对象都没有,结什么婚啊,相亲倒是相了几次,一个都没相中,害得媒婆对我都有意见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给我说说。”
宋成看到林峰的样子,就知道林峰估计一点都不知情,
“这不娥子又怀上了吗?
我带她去检查,在医院碰到他,
他正和一个女孩一起照顾一位大妈,那个大妈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看他们俩的样子,应该是在处对象,
那个女孩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后来我想起来,她是我们厂技术部的技术员,
我回来还特地打听过,那女孩子叫舒爱莲,好像是去年托关系进来的,是个大学生。
你这个做姐夫的一点都不称职啊,连这事儿都不知道。”
林峰苦笑的点点头:
“的确不称职,最近忙这个机修厂的设备安装,忙得昏头转向的,回家,连憨憨对我都有点陌生。
等晚上回家,我问问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大的事,他没跟家里讲,这小子啊,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这小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