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年轻的僧人年岁或许与那位燃灯道人有所出入,可容貌骨相别无二致,正是燃灯无疑。
燃灯此时同样看来。
“诸位道友许久不见了!”
燃灯的声音传来,令得秦寒等人纷纷侧目。
上下看了又看。
秦寒这才敢确定眼前这人就是燃灯道人。
“当日斩你,没想到你能活过来。”
秦寒感慨不已。
毕竟他当初可是下了不小的力气,按理来说,燃灯不可能再活过来。
可现在,这人就活生生地又出现在他面前。
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尤其是见他如今一番僧人装束,暗自叹息天数如此。
即便死了一次,这人还是入了佛教。
“如今的你究竟是燃灯道人,还是燃灯佛祖?”
秦寒问道。
燃灯闻言轻笑,“燃灯道人,燃灯佛祖,都是燃灯。”
“左右不过换个名头,无有大碍!”
“燃灯依旧是燃灯,却非是昔日燃灯。”
燃灯道人话中暗藏机锋,惹得秦寒发笑。
佛门中人似乎都有这毛病。
明明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儿,总要绕来绕去,才显得有水平。
至于燃灯道人先前所说,秦寒大致已经明了。
彼时燃灯已死,如今在此的乃是燃灯佛祖。
只是旧仇难忘。
秦寒觉得有趣,就连多宝等人都是冷笑连连。
“如今的燃灯佛祖,可是不如燃灯道人多矣!”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
以前的燃灯道人都不是秦寒的对手,更遑论现在的燃灯佛祖。
燃灯面对这等言语,只是轻笑。
“口舌之争无用,且看各自手段。”
燃灯背后升起金光来。
一念三千火起,如同火烛一般照耀古今。
秦寒见状,不甚在意。
抬手将这三千流火抓在手中,随手捏断。
燃灯脸上顿时露出惊容来。
这一手掌握乾坤,袖里藏物的神通,着实让人震惊。
现在的秦寒较之先前越发凌厉了。
燃灯内心沉甸甸的。
“燃灯道人,想要复仇,至少也要拿出点真本事来才行。”
燃灯闻言陷入沉默,就凭秦寒先前施展出的手段,已经让他清楚,想要报复,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行了。
将最开始的念头熄灭,燃灯才想起接引准提二圣所言,坏秦寒一路修行功德。
如此也算是报了仇。
“还请秦寒道友回转东土!”
秦寒险些没反应过来。
先前还在斗,现在怎么又换了话头?
“若贫道不回转,你当如何?”
“只恐此地一十八万户人口,尽数为飞灰。”
燃灯低眉垂眼,面露慈悲之意,只是话中之言尽数是杀伐。
眼前城关,此刻已挤满了人。只因他等斗法,遮掩了众生耳目,故而无人瞧见。
多宝道人等在侧,听闻这话,面露愤愤之色。
“难不成这就是佛门所谓的慈悲?”
“一言不合便要十数万生灵陪葬?”
秦寒倒不觉意外,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燃灯。
“燃灯,你如此费心尽力,接引准提能给你什么好处?”
“是无上神通,还是稀世之宝?”
“总不会就只是口头许愿吧?”
秦寒一句话,说到了燃灯心底。
眼见燃灯半晌不开口,秦寒就知自己猜对了。
那两位圣人一贯会如此。
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若是我能给你成道之机,不知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燃灯道人惊愕看去,已经忘了说话。
就连身后多宝道人等同样目瞪口呆。
险些以为秦寒是疯魔了才会说出这话来,居然要给燃灯道人一个成道的机会?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燃灯终究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主动开口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想要什么!”
“若是你还有怀疑,不妨再多等片刻,一切自见分晓!”
“且去!”
秦寒并没有给燃灯继续思考的时间,直接扇出一掌,将其拍飞十万八千里。
“大师兄,居然这么打发了?”
多宝道人此番真是开了眼。
先是燃灯道人死而复生,后又是这等玩笑般的可笑斗法。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那是你等不知燃灯此人。”
秦寒笑道。
“先天神圣出身,本就是这洪荒独一无二的生灵,一生求道,若是能求得那无上果位,便是让他把自己卖了,他都毫不犹豫。”
这样的人看似纯粹执着于道,实则最是自私自利不过。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几件成道法宝,就把阐教诸多弟子拐去了西方。
经此一事,秦寒就知其心性。
故而先前一番话是专门说给燃灯听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般轻易便将燃灯击退。
而在燃灯离去后,四周城市再度化作烟云散去。
秦寒知晓,这是燃灯答应了先前之事,故而收拢了一城佛国百姓。
只是刚刚去到外面的秦寒,脸上神情还未来得及有变化,便被眼前景象愣在原地。
却见一行几人,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瓜地。
藤蔓纠缠,瓜果累累。
“这里何时多了一处瓜地?”
多宝道人等人此刻同样疑惑。
他等记得先前入那方世界时,这外界还只是一处荒地,并无人家。
怎的一转眼,到了这里?
“又或者是先前那方世界的缘故?”
“我等先前在那方世界走了一路,许是出了那方世界,便来到了此地!”
文殊普贤两人说话时,目光却落在了面前的瓜地上。
眼见面前寒瓜成熟,竟觉口干舌燥。
“说来,这些瓜长的的确不错!”
“我自修行以来不知多少寒暑,上得天庭,下至仙山神府,赴宴无数,琼浆玉液,珍馐美味更是不知吃了多少。”
“而今却眼馋这些寒瓜,着实奇哉怪也。”
普贤真人摸了把脸,喃喃自语了一番。
却不知为何,越看眼前寒瓜,越觉得抓心挠肝。
“贫道倒要看看,这些寒瓜究竟有何与众不同。”
说罢话,普贤真人便要动手,却被秦寒及时拦阻。
“既然已知奇怪,缘何不再多想想,难道非要到心猿不定,意马四驰的地步,你们才能惊觉变故?”
秦寒一番话,仿若一盆冷水,径直浇在了众人心头。
文殊普贤之辈都是有慧根之人,先前入了迷障,一时难以察觉,此时经秦寒点拨,如何不知自己是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