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苔生摆弄着面前挂着的衣服问道:“你不是要去红尘里吗,你带我来你的郡王府干嘛?你还想换身衣服再去啊。”
闻坚白摇了摇头:“不是我换是你换。”
陆苔生摆弄衣服的手一顿: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闻坚白告诉陆苔生,他一早就去过红尘里问过这个事,但是红尘里的每个人都告诉他这就是小莲。
虽然陆苔生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兄弟,因为他上次也觉得这个小莲怪怪的。
“你有没有问过花容卿,我记得他是红尘里的东家。”
闻坚白“嗯”了一声说道:“花容卿也是这么打发我的。”
陆苔生点了点头,又不解的问道:“可是这和我要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急到极致,闻坚白反而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给陆苔生解释:“我昨日想去里面看小莲,亲自问他,但是被鸨母赶了出来,她说小莲卖艺不卖身。”
“你就只是想和小莲见一面说几句话,又不是想……这也不行吗?”
闻坚白皱眉:“她说红尘里的里间男子不得进入,小莲也不能出来见我。”
陆苔生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闻坚白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袖子问道:“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
陆苔生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你先说你要做什么,我在决定我们是不是。”
闻坚白扯了一件裙子放到陆苔生怀里:“我想的办法就是让你扮女装混进去,把小莲带出来,只要能跟她说上话,我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小莲。”
陆苔生气的拿起裙子就扔到闻坚白脸上:“滚开!你自己怎么不穿。”
闻坚白伸手接住了衣服,哭丧着脸说道:“我也想啊,但是我扮成女子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扮就看不出来了?”要不是身旁没东西,陆苔生一定要砸开闻坚白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
“那不是你现在还在长身体,身高不是很……”
闻坚白话还没说完,陆苔生转身就要走,闻坚白赶紧拉住了他:“还是不是兄弟了?我只能放心你进去。”
“不是!”陆苔生快被他气死了,有求于他还敢说他矮。
“等等,别走,我把那只小狐狸送给你行不行。”
前些日子,闻坚白的大哥外出围猎时给他带回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陆苔生喜欢的紧,他央求了闻坚白好久,无论拿什么闻坚白都不换。
陆苔生抿了抿嘴,坐了回去,抬手给了闻坚白一拳说道:“就这一次啊。我不是为了那只小狐狸,我是为了我兄弟的终身大事!”
闻坚白叫了几个侍女进来,伺候陆苔生上妆更衣。
一盏茶的功夫,陆苔生走了出来。闻坚白惊的差点给他来一个平地摔。
陆苔生身着白色的散花百褶裙,裙子上还有红色的花纹,腰上系着一根素色衣带,衬得他腰极细。
陆苔生虽生的美,但并不是女相,因此侍女们还在他的脸上围了一个白色的面巾。现在的他活生生的像一个大家贵女。
现在陆苔生理解了那句话:“穿上cos服就是兵。”因为他换上女装后不自觉的说话轻声,走路更端庄了些。
陆苔生挑眉问道:“怎么样?”
闻坚白看傻了眼:“兄弟,哦不,妹妹,我就知道选你没错。”
闻坚白一句话就让陆苔生破了功,抬起腿就给了他一脚。
闻坚白突然正色道:“我们赶紧走吧,马上就到酉时了。”
经闻坚白感染,陆苔生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颇有些要上战场的架势。
到了红尘里,两人相隔甚远,闻坚白走到内室门口找鸨母,鸨母现在一看见他就头疼,偏偏人家是郡王自己还得罪不起。
鸨母只能走上前好言相劝,告诉闻坚白内室男子真的不能进。闻坚白嘴上和鸨母说着话,眼神却示意陆苔生赶紧进去。
陆苔生接到示意,小跑着从鸨母身后挤了进去。鸨母听见声音回头看发现背影是个女子就没在意,她只当是哪个姑娘刚刚回来。
看见陆苔生成功进去,闻坚白松了口气,不再和鸨母争辩,坐到大厅里等陆苔生的好消息。
陆苔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发现这是一个为姑娘们搭建的临时休息室,里面有梳妆台,有贵妃榻,还有一个小型供她们泡澡的水池。
还好现在不是晚上,姑娘们都没去洗澡,陆苔生保留住了自己的贞操。
内室里声音嘈杂,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内室竟然能放下这么多的姑娘。
陆苔生寻小莲寻得眼花缭乱,看多了他感觉所有姑娘都长一个样,偏偏他还不能开口询问,一旦开口发现是个男音,他一辈子的清白就都毁在这了。
陆苔生极具偷感的观察姑娘们的脸,他已经很小心的不引人注意,但还是被刚刚进来的鸨母抓了个正着。
鸨母快步的走了过来,掰正他的脸问道:“你谁啊,这个脸看着倒是不眼熟。”
话音一落,内室的所有目光都看向陆苔生,陆苔生顿时冷汗直流。
鸨母皱眉:“怎么不说话?”
陆苔生心虚的摇了摇头。
有一个姑娘两手拍了一下,走上前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我们这来了个哑巴姐妹,会不会就是她?”
鸨母狐疑的看向他,陆苔生点头如小鸡啄米。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有时候走到哪儿幸运到哪儿也是一种本事。
鸨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脸生的倒是周正,”鸨母往他脖子下面看了一眼,“就是这胸……罢了,也无大碍。今日来了桌贵客,就你去伺候吧。”
什么?方才点头点的有多欢,现在他摇头就摇的有多猛。
内室响起了一片笑声,鸨母也笑着说道:“第一次是吧?别害羞,今日的贵客你如果给他们伺候好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陆苔生摇头向后退,还连连摆手。姑娘们都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天生哑巴活着本来就难,这个好机会可不能浪费,于是姑娘们起着哄把他往厢房推。
陆苔生夹在人群里,进退两难,就在他思考着脸面和贞洁哪个更重要的时候,姑娘们一把把他推向了厢房,紧紧关着门。
陆苔生机械的转过身,后背靠着门。
看清厢房里的人,陆苔生差点滑跪在地。谁能给他解释解释,这个人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