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京大附中的升旗仪式上。
蒋主任虽然看不惯顾泠然，但事实毕竟摆在这里，他清了清嗓子，还是公开帮顾泠然澄清了在胡同里和混混打架的事。
不过最终也还是没拉下这张脸给她道歉。
顾泠然站在十班的队伍中，能清晰地听见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我就说嘛，那个打架的视频看着就像剪辑过的！”
“之前那个发帖子的人真会误导，对方明明是不学无术的混混，硬是让他说成普通同学！”
“但是顾泠然欺负自己妹妹的事好像是真的啊……我还是觉得她人不行。”
“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去超市买吃的呀？”
这种无关痛痒的澄清通常没几个人能听进去，大家也不会在乎曾经在网络上发过的那些恶评，调侃几句就又被别的事吸引到注意力了。
一番道歉下来，她的名声根本没得到好转，反而又被提了一下欺负夏晚芸这件事。
蒋主任用手拍了两下麦克风：“解散之前还有一件事。”
“下个月我们将和利顿私立高中进行一场联合模考友谊赛，比赛之前会在全校范围内进行一场摸底测试，选出最合适的同学组成参赛队伍，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到我这里报名。”
“被选到参赛队伍里并且赢得比赛的学生，能获得国外名校的留学机会。”
此话一出，不少同学开始心动，商量着等一下就去拿报名表。
京大附中和利顿私立是死对头，每年都要靠这个比赛争上一争，从前都是京大附中赢，但是最近几年利顿私立用钱收了不少好苗子，比赛也开始反超京大附中。
徐洋等升旗仪式结束后赶紧拽着顾泠然陪自己去找蒋主任报名。
“你不是想考京大吗？”
“是啊，但是多一重保障嘛！万一没考上京大我还可以去留学，那可是全世界排名前五的名校诶！而且这不是有你嘛，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对了，你不报名吗？”
顾泠然打了个哈欠：“我就不了。”
她已经从国外回来了，总不可能再去留一次学，而且还是更差的学校。
教导处现在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原本大家是排队的，但后来人太多了，也没什么队形，都一股脑堵在里面，顾泠然看见这么多人当场就想回去，被徐洋拉着求了半天才留下来。
蒋主任看着这么多人，面露难色，但在看到顾雪薇来拿报名表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雪薇同学，我现在要去开会，能麻烦你给剩下的人发一下报名表吗？”
顾雪薇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顾泠然，笑道：“好的主任，放心交给我吧。”
蒋主任放心离开后，顾雪薇接过剩下的报名表，开始挨个给教导处的同学分发。
徐洋和十班的几个同学挪到了比较中间的位置，见顾雪薇过来，她伸手想去接报名表。
“谢……”
她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顾雪薇径直走了过去！
她直接绕过了她们十班的几个同学，开始给后面的人发报名表。
徐洋赶紧叫住她：“等一下同学！我们没有表格！”
顾雪薇假装回过神，看见顾泠然的时候故作惊讶。
“姐姐？你也是来报名的？不过这比赛只取前十，建议你还是多花些精力在备考上吧，不然可能大学都考不上。”
她声音不算小，前后的人都知道顾泠然也来了。
“不是吧，十班的都来了？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打架她行，正经学习这方面，还得是看顾雪薇。”
徐洋气不过，争辩道：“怎么，就准你们来报名？别的学生就一点机会没有？”
顾雪薇身边的秦瑶嗤笑一声：“这比赛原本是给其他班级的学生一个机会，但这里可不包括你们十班！”
说完，她还嚣张地拿着自己手中的报名表朝着几个人晃了一下。
“我们想参赛不行吗？不就是多印几张报名表和卷子的事？不能因为我们在十班成绩不好就不让吧！主任又没说十班不能参加！”
徐洋瞪她一眼，上前伸手就要抢几张报名表过来。
顾雪薇早就看穿她的意图，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秦瑶还趁乱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
徐洋眼看就要失去重心扑到地上，身边突然有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
“跟她们吵什么？先回去。”
顾泠然将她拉起来，瞟了顾雪薇和秦瑶一眼。
徐洋盯着她们手里的报名表，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跟着顾泠然离开了。
身后是其他班同学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顾泠然让徐洋和那几个同学先回去，自己有事要下楼一趟，没让她跟着。
“泠然，我们是不是不能报名了啊？”
“能。”
后面几个十班同学互相对视一眼。
都闹成这样了还怎么好意思再去拿表格啊！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班里。
上课铃还有几分钟响，顾泠然拿着一摞纸进来，放到徐洋桌子上。
徐洋正郁闷着，一转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厚摞报名表！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淡定的顾泠然，翻了两下报名表，说话都结巴起来：“泠然，你，你怎么拿到这么多？”
“照着她们的报名表印了一些。”
徐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你也没有他们的报名表啊？”
“秦瑶给我们看过。”
徐洋回忆起那个画面，等等，秦瑶就拿出来显摆着晃了两下啊！她只扫了一眼就能完全复刻下来？
这是什么记忆力啊！
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有表格了，徐洋抱着那一堆参赛报名表放到讲台上，告诉大家刚才教导处发生的事。
所有同学听了都很气愤，打算全力以赴，除了去旅游的方针，都热血沸腾地上去拿了一张报名表。
也有人怀疑顾泠然。
“徐洋她们拼一拼可能性还大一点，顾泠然就算了吧……”
徐洋不乐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谁说的！好多题目都是泠然帮我讲的！”
只是说了半天也没人信，大家只当她为了维护朋友随口扯的谎。
上次礼堂的事，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很快，第二个“巧合”在数学课上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