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的家就在平安县城内,他自幼父母双亡,与爷爷相依为命。
爷爷在老城区有一处小院,外带一间门面房,干的是纸扎买卖,虽然老爷子大字不识一个,但手艺没得说,再加上这种买卖也没人讨价还价,所以生意上还过得去。
张阳刚从矿业大学毕业一年,就在县里的柏氏煤矿上做了个安全员,工资不太多,唯一的好处就是离家近。
今天他下矿井检查作业现场的安全情况,搞得身上都是煤灰的,就连医院门口的黑车司机都不愿意拉他。
平安县是个小地方,也没有共享单车可以骑,张阳就打算走路回家了。
“张阳,你没死?快吓死我了!”
张阳正准备走路回家时,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
骑摩托的叫古峰,他与张阳在同一家煤矿上班,二人关系不错。
不过古峰是采煤工人,上的是夜班,白天在家睡觉时,矿上的工友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张阳被救护车拉走,人都凉了!
古峰作为张阳的好朋友,一听还了得?也顾不上睡觉了,赶紧骑着摩托车往医院赶,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张阳。
“我能有什么事?古二胖,你怎么来这里了?”张阳好奇问他。
古峰排行老二,人又长的胖,所以张阳一直叫他古二胖。
“矿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被救护车拉走了,还说你人都凉了,我还以为你小子翘辫子了!幸好没事!”
古二胖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然后递给了张阳一根。
张阳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点上,然后猛吸了一口,“我这人天生命硬,黑白无常见了我都要躲着走,怎么可能翘辫子?”
“别废话了,我身上都是煤灰,先送我回家洗澡。”说完,张阳就坐在了摩托车后座上。
古峰也没有说什么,掉了个头就往张阳家骑去。
十分钟后,张阳到家了,“二胖,进去坐坐,中午我请你吃肉喝酒。”
谷峰摇摇头:“不了,我晚上还要上夜班,睡觉要紧,知道你没有事就踏实了,告辞。”
目送古峰离开后,张阳这才走进了张家纸扎铺。
“咦?老爷子,你为啥把脑袋裹得这么严实?搞得跟阿三似的。”
张阳一进店铺,就看到他爷爷脑袋上裹了一圈布条。
“别瞎说,我这是向街角怀春堂刘大夫求的药方,专治脱发。 ”张阳爷爷白了他一眼。
张阳露出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开什么玩笑?怀春堂的刘大夫就是个秃顶,他的药方要是能管用,我叫你爷爷。”
“屁话,我不就是你爷爷吗?对了,你今天为啥这么早下班?告诉你,我可没做你的午饭!”
张阳回复道:“今天矿上停电。”
他不打算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老爷子,也是怕他担忧。
说完这句话,张阳便回后院去洗澡了,老爷子听后也没当回事。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姜阳就打算去百花村办事了,他答应给老婆婆和老大爷帮忙,早点办完,心里也就踏实了。
“咦?好香啊!”张阳经过纸扎铺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看,差点就把他鼻子气歪了。
只见他爷爷正啃着一个大猪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牛肉,一条糖醋鱼,外加一盘凉拌猪耳,最可气的是,这老家伙居然喝着红酒,桌角处还放着一盒华子,简直是太腐败了!
“老爷子,你这生活质量可以啊!”张阳出言嘲讽道。
“马马虎虎吧!”张老爷子不以为然,继续一口猪蹄一口红酒,生活美滋滋。
“老爷子,我觉得我肯定不是你张家的种,一定是个被拐来的苦命孩子。”
说着话,张阳走过去拿起一个大猪蹄,然后顺手把那盒华子揣到了自己兜里,接着拿上小货车的钥匙走出了店铺。
这辆小货车是老爷子给客户送纸扎时用的,虽然破破烂烂,但好过他打车。
百花村位于平安县城十里外,开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他向村子里的路人打听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找到了钱旺家。
“什么?我妈嫌那棵被雷劈过的柳树挡路?还让我砍了?”钱旺在听完张阳的话,顿时心中一惊。
“是啊!大叔,你怎么了?”张阳搞不懂他为何是这个表情,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
“请问你是在哪里遇到的?”钱旺问道。
张阳随口一说:“我在救护车上遇到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棵雷击柳就在我妈的坟包上。”
接下来,钱旺描述了一下他母亲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