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瓶被重重砸在了浴室门上,碎成满地玻璃渣子。
童颜站在门口,气到浑身都在颤抖。
“薛子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跟那个女人有来往,我他妈当你面睡晋知行!”
下一瞬,浴室门猛地被拉开。
他有力的大手瞬间掐住她的脖子。
童颜纵使额上青筋暴起,也丝毫不甘示弱的瞪着薛子冀。
“童颜,你真他妈敢!”
薛子冀双眼猩红的瞪着她,手背和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怎么?就你知道和其他女人爽是吗?”
“我凭什么为你守身如玉。”
“你不知道吧!我每次和你睡,都感觉像是被玷污!”
“和你上节目的种种,也都是我装的。”
“你要有种,现在就掐死我!”
薛子冀几乎忍无可忍,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他真的恨不得跟她一起死!
就算死,也比这样的折磨好过万倍!
“孬种!不敢是吗?”
“因为没吃药是吗?”
“要不要我让宋佩领再给你送点过来?”
“别他妈就会在我面前叫!”
薛子冀痛苦的双眼里几乎滴出血来!
他面色异常痛苦,心如刀割。
下一秒,他像疯子一样失声笑了起来,笑声可怕又可悲。
“童颜,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这事情你说一辈子好了。”
“我欠你的,我还你。”
“我还你!”
薛子冀忽然甩开她,他大步往茶几走。
而茶几上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薛子冀,你玩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吗?”
“你有本事你就往这来!”
童颜冲到他面前,抓住他拿刀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戳。
眼见着刀尖刺破她的衣服和皮肤,薛子冀的手不停颤抖。
“童颜,你在我这里,永远占优势。”
“我薛子冀对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当初你何必和我结这个婚。”
薛子冀忽然将刀尖一转,戳到自己心口。
“童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两年前我能死。”
“这样,我起码还能天真的在死前以为你还是我的妻子。”
童颜冷声发笑。
“妻子?”
“在你和其他女人媾和的时候可想过我是你的妻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宋佩领曾经都发生了什么是吗?”
“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现在你在这装什么深情,装什么丈夫。”
眼见着薛子冀真的拿刀往胸口上刺,童颜立刻抓住刀刃,刀刃将她的手指划出血来。
手心传来的割裂感传达入心,宛如割在心脏那般令她痛苦。
眼泪一时如崩溃的江海,汹涌的滚落出来。
这两年,她真的累了。
她不想再吵了。
不想再和他争了。
童颜哽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薛子冀,我们离婚吧!”
薛子冀高大的身形赫然一颤。
他死死盯着她,眼里积蓄着痛彻心扉的血泪。
“为了晋知行,对吗?”
童颜不想作答,在晋知行的事情上,他们这辈子都纠缠不清。
“童颜,你够狠!”
薛子冀松开拿刀的手,刀子从童颜满是鲜血的指尖堪堪掉落。
下一秒,薛子冀发狠似的将她扔进那张他们曾经缠绵多年的床。
那张原本该属于宋佩领的床。
脖颈上的钻石项链被他猛地一抽,断成两半。
银色的长裙也如同纸片一般被他碎成碎片。
薛子冀只需轻而易举的动动手,就可以把她自以为已经坚如磐石的心脏,捏成碎块。
他匍匐在她心口,如同野兽一样舔舐着她胸口上的伤口。
随后又捉来她出血的手指细细亲吻。
血腥味激起了他体内的荒兽,他狂热的吻着她。
童颜的挣扎和反抗,如同雨点落入大海,毫无作用。
她嘶哑干涸的嗓音混合哭声,揪人心弦。
……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紧促的拍门声。
“童颜,童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勉在外着急呼喊。
童颜空洞的眼神中,是薛子冀猛兽般饥饿的眼神。
意识渐渐被空白侵占,她甚至恍惚中看到了一片虚无。
“薛子冀,薛子冀!”
陈勉的拳头,几乎要将门打穿。
然而房内的薛子冀不为所动,他像是失了魂被附了身,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薛子冀!”
“她身体不好你懂吗!”
“你他妈会弄死她!”
下一秒,薛子冀停下了。
童颜也停下了。
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的颤了颤。
薛子冀的眼神忽然变得缓和。
他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缓缓划过,眼神恳切,声音哽咽。
“啊颜,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童颜眼里的泪水,从眼角,滑入发丝。
啊颜……
这个称呼,真是……可笑。
可笑他们曾经,也曾那样温柔的唤过彼此。
可笑这个称呼,是他这么唤她时,她的每一次悸动。
可笑她与孩子的缘分早已散尽。
如果薛子冀真的要有一个孩子,那也不会是她的。
“生孩子的肚子这么多个,你想选谁选谁,与我无关。”
“做完了吗?我要走了。”
薛子冀的眼,深深凝着她。
他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可到底,却是哑然失笑。
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他在她耳边的沉默,比在她眼前的嘶吼更加震耳欲聋。
“童颜,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逃脱。”
“好啊!那我就等你死。”
男人在她耳边低笑一声,随后,吻住了她的唇。
代替痛感的,是苍白一片的脑子,是空空如也的身体。
他们的身体,比他们更懂自己。
深夜,薛子冀推开了窗。
清新冰凉的空气涌入,童颜揪了揪身上的被子。
薛子冀走回床边,弯身为她掖了掖被角。
他抚摸着她濡湿的长发,拿来风筒为她吹拂。
童颜不安的动了动,缠着绷带的手指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眉目之间染上一抹柔软。
随后,他在她鬓角处落下轻轻一吻。
如果爱意当真可以堆积如山,他早已为她攒下一条山脉。
啊颜,你何时,才能看看我。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我等了你整整十一年。
他小心翼翼的将挚爱拥入怀间。
不敢打扰她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