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道,两人饮仙酒,品仙肴,好不惬意。
莫问仙不喜饮酒,实乃不喜欢喝醉之后的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酒醺感,不愿意出现不受自己清醒意志掌控的情况。
但只是饮酒时控制自己不醉,他还是可以喝一喝酒的。
两人谈笑间,亦是说起多年经历,莫问仙早年修行间声名远扬,阳寰早知许多莫问仙经历。
只不过他修为高深之后,亦是做出大事,就没有流传那么广了,因此阳寰对于莫问仙的记忆太过久远。
两人之间叙述,大部分时间都是阳寰在说,其成长经历亦是曲折、坎坷,亦是一首史诗。
说着说着两人便说起现状,得知莫问仙此时之事,阳寰轻叹:
“成就学府,成就玄荒真正核心,大丈夫当如是啊!
开辟战场,自己主导战争,亦是引人遐想,可惜啊,此刻阳某身不由己。
为了突破武神,欠下了太多账,不然真想随道友一行!”
阳寰的拒绝,不管是借口还是确实是为现实所累,莫问仙内心都没有波动。
各人各有自己的道途,莫问仙一行也遇到过许多拒绝,他理解且尊重。
……
与阳寰告别,莫问仙感慨连连,能成就武神,他亦是一名天骄,时至今日,曾经的故人陨落多数,所余寥寥。
又见一个故人,他还是很高兴的,纵观自己一生,不知还有多少故人残存。
高中之时的老师、同窗,无数都已经陨落,大学之校友同学亦是陨落绵延,之后的开荒世界,认识的老人武界之张觉、摩勒禅师,犸力大陆的百花家族,早就都化作黄土,还有更多更多……
无数故人悄无声息间陨落,陨落得默无声息,当莫问仙回首往事时,才发觉他们身影已经消失,引得一时孤寂。
但活着的人还需往前看,他比许多人幸运,能在元神之时就收拢一些亲近亲朋魂灵,他不可兼济天下,但携亲近亲朋一同前行,亦是足够。
……
离开神武,莫问仙心中怀有感思,一时对时间之道有所感悟,于域外星空晃荡许久,才幡然醒悟。
此刻陷入悟道之中,道行、道悟也进步一些,距离地仙中期也更近一步。
他已经想好了,当溟渊大学成功建立,他便以属下将溟渊学府正常招生、教学带入正轨,形成规制,而自己便闭关,消化所得,尝试突破地仙中期。
此刻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那便是与一个神秘的势力进行沟通!
魔修!
当年于铠甲世界得知魔修真相,又经历遗迹探险,莫问仙这么多年来亦是没有与之断绝联系。
能够控制自己的魔修与玄荒修士只是行事手法不同,虽然不是十分赞同他们的修行观念,但还是可以与其中部分修士正常交流沟通。
实话说,魔修的确是明面上十分残暴,但背地里残暴的正派修士也不知道有多少。
莫问仙管不了那么多,也真管不了,遇到在他面前,可以管的,他或许会管,但与魔修该合作还是得合作。
或许有人会说伪善,但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善人,他所求甚多,美酒也喝、美食也吃、美景也赏,美人也爱。
但唯一排在第一的还是求道突破。
……
当初与他结下交情的尸姬栗雅,被他约到了一处荒芜星辰废墟相见。
他站在破碎星辰之上的最高峰,眺望宇宙,停下脚步,观看世界,另有一番风貌。
道,存于世界,存于万物之间,观天地万物,便是悟道之旅。
一道绿色光芒在星辰之上闪现,栗雅身影出现在了莫问仙面前。
其花枝招展,身着绿色长裙,言笑晏晏,眉目如画,肌肤白嫩,光泽透亮,氤氲浓郁生机。
曾经还未脱离尸体范畴的尸姬,此刻浑身充满着生命气息,任谁也难以看出,此女修行尸道。
是的,此刻如同生命女神一般的栗雅,还是修行的尸道,但谁说尸道就不可与生命之道共存?
尸体确实属性归于死亡,但其源自生命,起自生命,其本身是由生转死的过程产物。
栗雅这些年来有大收获、大奇遇,统合生死,尸道大成,这也是莫问仙与她交情不堕的原因,再真挚的感情都会随着地位差异消逝,何况只是交情呢?
“莫道友,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都只是天网交流,今时为何邀请妾身一见?”
莫问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听仙子在天网之中说道,你自己已经自立门户,独自收拢一些魔修!”
栗雅眼神一闪,语气凄婉起来:
“唉,道友不是不知,妾身幼时有亏,还是道友相助才可补全。
妾身成长之初,建立三观之时,并非与寻常魔修一般,又未经历惨绝人寰之时,心性其实与许多魔修不同。
即使妾身修行魔道,但手段、行径还是太过于轻柔,因此只能与志同道合者另起门户!”
莫问仙笑了笑,栗雅口中的“轻柔”自然与常人理解中的“轻柔”大不一样,她的轻柔只是杀生之时,动作较轻而已。
不会如寻常魔修一般搞得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并非她真就是一股清流。
听到她的确有了势力,莫问仙亦是抛出橄榄枝:
“仙子可曾听闻我正在开创大学?”
“这么快?”
栗雅脱口而出,立马回过神来,眼神之中神光潋滟:
“看来道友奇遇颇多,积累深厚啊!
如此我也是知晓道友目的了!”
玄荒自始祖纪起,但第一个真正存在于玄荒的大罗乃是夏皇,其乃魔修出身,虽然最后名义上逐魔修出玄荒,但魔修们还是一直掌握在祂手中。
上行下效,无外于是。
众多玄荒学府亦是与魔修拉拉扯扯,有些误入歧途,手染无尽鲜血,可其对于学府依旧忠诚的修士怎么办?
并非所有的修士道德感都那么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他们,拥有一个牵扯许多的魔修势力,在玄荒其实是一件司空见惯之事。
须知,玄荒的功德乃是万佛之主提出,并不被玄荒天道承认,只不过一位天尊之言,言语贵重!
栗雅眼中闪过一丝意动,她身体之疾未曾完好之时,少与外人接触,只是惯以冰冷待人。
莫问仙当时给她留下的印象极深,之后又一直与她联系不断,她对于莫问仙十分看重。
虽不至于是爱欲,但关系不浅,她并无寻找道侣的心思,但莫问仙若主动出手,以她性子,还是有着机会的。
“道友所说还真是令妾身心动啊!虽然是互利互惠,但妾身势力的实力,与道友一个学府相差还是有着许多。
这事对妾身有着扶持,是妾身占了便宜,不知道友可还有其他要求?”
如栗雅所说,此事真的互利互惠,而且离开了她,莫问仙上哪去找其他魔修,新认识的其他魔修性格如何,作风如何,莫问仙与他凭什么互相信任。
这些都是问题,可以说,栗雅是莫问仙最合理、最合适的选择,但她说得也对,莫问仙思忖片刻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属下魔修近些年月,应受我差遣,我欲于通古斯宇宙开辟战场,你等要为我所用!”
栗雅心中又是涌出喜意,屈身作福,此事虽要经历磨难,但亦是有着远大前程:
“是,校长!
妾身以下,靡尸魔修,皆听从校长号令,即使战役结束,亦愿听校长调遣。
靡尸必与溟渊学府同气连枝,休戚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