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韩昭昭做了个老母鸡炖松蛾,爆炒圆白菜(卷心菜),打了一个野菜鸡蛋汤,最后又蒸了一锅大米饭。
馋的五妮守着锅台不挪窝,说什么也要帮她烧火。
“不用你,大米饭火大容易糊,你可别跟这捣乱了。”
撵了几遍也没撵出去,不让烧火她就倚着门框流哈喇子,反正就是不离开厨房。
韩昭昭没办法,只好从锅里盛了点鸡肝鸡心先让她端屋里吃去。
老太太和小亮母子是同时进门的,回到家小亮就往韩昭昭家跑,他喜欢和五妮妹妹一起玩。
小亮妈有些不好意思,进门一闻就知道人家韩家今天炖了鸡,她没来得及拦呢,小亮就进正房了。
“淑芬,今儿晚上你们娘俩来我们家吃,五妮来了,昭昭杀了鸡,刚好咱两家也聚聚。”
小亮妈连连拒绝,“不行,真不行,你们家好不容易杀只鸡,我们娘俩可不能去争嘴。”
韩昭昭迎出来,“淑芬姨,我奶诚心留您,您就别客气了!
今天杀的鸡有五斤多呢,我们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您看,小亮也喜欢和五妮玩,就添双筷子的事,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您咋还和我们家外道?”
心下暗笑:啥好不容易,那是别人家。说出来怕吓到你们,今天上午还刚刚杀了三十只呢!
看到小亮流着口水眼巴巴渴望的样子,小亮妈放弃了心底的挣扎,两家人热热闹闹狠狠造了一顿。
一大盆母鸡炖松蛾连盆子都被小亮和五妮倒上米饭给擦干净了,一盘子爆炒圆白菜也被老太太和小亮妈给光了盘。
韩昭昭喝光了野菜鸡蛋汤,这汤养生,最对她的胃口。
小亮和五妮吃得肚子溜圆,嘴巴油亮,坐在椅子里一动不敢动。
五妮:“鸡肉真香!”
小亮:“大米饭更香!”
五妮:“就是野菜鸡蛋汤也不难喝,里面放的咸鱼干,我第一次吃到,哏纠纠的,越嚼越香!”
韩昭昭捂脸:哎呀妈呀,那是扁贝干!还咸鱼干,真是牛嚼牡丹!
两个孩子捧着肚子:“怎么办,吃太多了,顶到嗓子眼了?”
小亮妈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一个给俩孩子揉肚子,“真没出息,让你们少吃点少吃点,偏不听,好像大人舍不得给你们吃似的。
咋样,肚子不舒服了吧?老实呆会儿,揉揉肚子就好了。”
老太太也笑,“别说孩子们了,今儿晚上我也吃撑了。
咱自己家养的鸡,配上老家给的松蛾,这小味儿,真是嘎嘎香。
淑芬,你坐着,我去给孩子们煮点山楂水,等会儿一人喝一碗,很快就舒服了。”
老太太去煮山楂水,淑芬姨抢先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小亮和五妮又在屋里嘻嘻哈哈的玩上了,五妮从老家带了一副嘎啦哈,两个人这两天正玩的上头。
“奶,淑芬姨,我师父找我有事,我去师父家了。
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就锁门睡觉,我带钥匙了。”
天黑透了,韩昭昭准备去给刘师父送白酒。
老太太追出来嘱咐:“拿上手电,走大路,办完事早点回来!”
晃晃手里的手电,韩昭昭快步走了。
抄小路,很快到了刘师父家门口。两边邻居都关门了,韩昭昭上前拍门。
“师父,开门,我来了!”
“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一天了!”
韩昭昭听到刘师父快走到大门口了,才快速把五坛酒放出来。
“还不是给您买酒去了?快开门!”
打开大门,刘师父就被乌黑发亮的五个大坛子吓了一跳。
“哟呵,真买到了?谁帮你运来的?人呢?”刘师父走出门当探头左右张望。
“走了!咋滴,人家帮忙运货到家,您还让人给搬屋里去吗?
您想多了,服务没这么周到,人家还有一家客人等着呢。”
刘师父搬起一坛酒掂了掂,“这一坛有二十斤吧?酒咋样,你找人看过吗?”
“还用找人看?这酒是我爸一老战友家酿的,说是古法纯粮工艺酿造,人家里传了十几代了。
每年只酿千把斤,除了自己家喝和走人情外,基本不向外卖。
大多都是人托人脸托脸,求上门匀上十斤八斤的。
人家不为挣钱,坚持每年都酿,据说是怕断了传承。
反正都传他家酒好,要不是我爸救过吴(无)叔的命,还一百斤,十斤怕是都匀不出来。”
刘师父和韩昭昭一人搬了好几趟,把酒坛搬进西厢房。
这屋是刘师父处理药材的操作间,一进去满屋都是膏药味。
“师父,今天您熬虎骨膏了?”
“昂,熬了一锅!等你你不来,我没忍住,就把膏药熬了。
药丸子还没搓,等着你磨骨粉呢。赶明儿你早点过来,一天天的,在家也不知道忙啥,咋比我还忙?”
老头又要旧话重提,让她天天来给打下手。
“师父,我还要上学写作业呢!您又不是不知道?”
韩昭昭赶紧打断话头,她可不愿意来捏摸那些满是陈年老皴的胳膊腿,人家还小呢,还是个爱干净的美少女,放她再舒坦两年不行吗?
“也是,你现在手上力气太小,来了也帮不上啥忙。”
刘师父拍开泥封,打开一坛酒,顿时,厢房里满是浓浓的酒香味。
“呦呵,闻这味儿这酒很不错呀!快,去厨房给我拿个碗来,盛出来我尝尝。”
韩昭昭去拿了个白瓷小碗,放在桌子上。
刘师父抱起坛子就倒了一碗。白酒入碗,酒香四溢,老爷子深深呼吸,放下酒坛,端起碗眯着眼睛抿了一口,
“这酒我咋喝着有点像汾酒呢?酒液莹澈透明,清香馥郁,入口香绵、甜润、醇厚、爽洌。
嗯,是清香型的,度数应该有六十度了吧?丫头,这酒真好,泡虎骨绝了!”
韩昭昭也眯着眼睛轻嗅:“您这嘴是真刁!传说他们家老祖宗留下的方子和汾酒是一个方子,传了几百年了。
日本人和国民党为了抢他们家酒方子,杀了他们家好几个壮年男丁呢!
要不是藏得严,这酒方子早就失传了!
嗯,这酒闻着是不错,挺有酒味的!难怪吴(无)叔叔说,他们家的酒泡药酒是最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