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还会回来陪怀珠吗?”云筝眨着眼睛看着她。
不怪她会这么说,以往她们祖孙二人见面都是匆匆见了一面就走了。
陈珂看着她,心都要化了,将她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儿,乖孙儿的喊着。
“外祖母当然会回来。”陈珂做出承诺。
卫国公做出邀请:“晚上郡主和小瑜一起去国公府吃饭吧?”
卫国公知道,自家父亲势必要留陈珂吃饭的,既然这样,还不如都去国公府,也算是其乐融融。
……
“姑母回来了?”陈清禾虽然没有见过陈珂,却经常在自己父亲和祖父的嘴里听到他们提起。
“禾禾。”陈珂有些感慨,当初她出去时陈清禾还那么小,现在都已经嫁为人妇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姑母认识我?”陈清禾问完,才发现自己白问了,杨徽瑜肯定和她提起过自己,“是瑜瑜和您提过我吗?”
“不是。”陈珂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你还那么小,我还抱过你和你哥哥呢。”
她还没有和杨家那个人走的时候,陈鹤安已经五岁了,她也一岁多了。
“怎么没有看到你哥哥?”
陈珂问完,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陈珂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死了。”卫国公轻描淡写的说。
他跟着代王造反,陛下怎么可能容他?他也觉得丢人,对外只说是他突然暴毙。
“怎么突然……”
“叛国自然该死!”
听到卫国公这么说,陈珂一哑,他之前就听说代王意图谋反,先帝处置了很多他的同党。
“说这些做什么?晦气。”卫老国公也这么说,“你今儿个夜里便在这里住吧,宿儿,让人去给她准备一间房。”
“爹,我的东西还都在小瑜那边。”
“那有什么关系,再让人陪你去置办就好了。”卫老国公压根不在意,他们府里还是有些银子的,“正好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你带着那些婢女去逛一逛,若是有喜欢的东西全部买下来,让他们来国公府结账。”
“爹,这……”
“这也是爹的一番心意,或者是我直接给你几千两银票,你觉得如何?”卫国公也附和。
“几千两?”陈珂觉得这太夸张了,怎么着也用不上几千两,“我自己还有些私房钱,就暂时不用爹和哥帮我付账了。”
“那怎么能行?”卫老国公瞪她一眼,“我这就让管家去叫账房先生来。”
……
“姝儿,怎么又在发呆?”云景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又在想那小子了吧。”
唐少珩走了不过十日,她常常对着某一处发呆,若是没有人提醒的话,一发呆就是小半个时辰。
“他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将军府总是空落落的,爹娘也不在家,我也不能搬回去住,因为在那边也是我一个人。”
云谏和顾径微还有一段时间才回京。
“你在我府上住着就好了,我又不会嫌弃你。”云景亲昵的说,“正好你嫂嫂怀着身孕,有时候我难免要出去应酬,她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你刚好在府里陪着她。”
“可是嫂嫂的母亲来了,我总不能打扰他们母女二人相处吧?”云迢阖了阖眸,“再说哪里有出嫁了的女儿经常在哥哥府里住的?”
“那又怎样?”云景压根不在意这些,“难不成你出嫁了就不是我的妹妹了?”
“可是别人家里都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那是别人家。”云景撇了撇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看别人的眼光。同样在爹娘那儿也是一样的。”
云谏和顾径微都是开明的人,更何况他们兄弟姐妹关系好,云谏他们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隔三差五的过来陪嫂嫂。”云迢弯了弯眉眼,很是愉悦,“等到嫂嫂的母亲走了之后,我便日日住在这里。”云迢想,陈珂总有离开的一天。
杨徽瑜在花园看到他们二人,说:“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呢?”
“我让她得空便来陪陪你。”云景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扶着她。
“是呀,我和他说有你这个嫂嫂我真的很开心。”
若是旁的嫂嫂见到小姑子总去哥哥家,恐怕早就要生气了,但是杨徽瑜。一直都没有生气过,反而还笑眯眯的。
“那是你人好,将心比心,我自然要对你好。”杨徽瑜其实最开始是不敢和云迢这么说话的,毕竟她是郡主。
只是到了后来她发现云迢并没有别人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如果别人是郡主,恐怕早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
也正是因为她发现云迢人很好,才愿意和她敞开心扉,还时不时的敢和她开个玩笑。
“姑姑人好。”云筝也学着杨徽瑜的模样说。
只是奶声奶气的,倒有些好笑。
云迢蹲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知道人好是什么意思吗?就说。”
“不知道呀!”云筝摇了摇头,“但是肯定是夸人的,不然娘才不会和姑姑说呢。”
“我们家怀珠懂这么多呀,那可以给怀珠找女师学习了。”
云筝听到她这么说,一张清秀的小脸皱了起来:“我还想多玩两年嘛!”
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六岁才找的女师,她确实还早了些。
“好了,怀珠,姑姑只是和你说笑的。”杨徽瑜微微弯腰。
须臾,像是想起什么:“我都忘了,我来找你们是因为舅父派人来让我们一起过去吃饭。”
云迢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下午卫国公只是随口一说,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可是我根本就和陈家没什么关系啊。”
陈家是杨徽瑜外祖家,和她有关系,那自然就和云景和云筝有关系了。
可是她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她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的?”杨徽瑜看着她,“舅父这么说了,你去就是了,听说这一次表姐和谢家公子也会过去,也算是团圆了。”
卫老国公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样子孙齐聚的场面也不知道还能有几次,他们自然要满足他老人家。
“那好吧。”云迢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耳朵。
一行人乘坐马车去了卫国公府。
到门口的时候,陈珂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都快进去吧。”陈珂笑意晏晏。
四人跟着陈珂一起进了饭厅。
云迢有些歉意的看着他们:“老国公,国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外人也过来了。”
“那有何妨?”卫国公开了口,“郡主和小瑜是姑嫂,那自然和我们陈家有关系,哪里是外人。”
“只是谢沂还没来,还要稍等他一会儿,郡主请见谅。”
陈清禾说谢沂今日要和友人出门办事,要晚些过来。
谢沂是个文人,平时喜欢和那些好友一起参加诗会,起先他们并不知道陈珂会今日回来,所以半个月前友人相邀他没有拒绝。
“无妨。”云迢弯了弯唇,“国公爷今日也不用把我当郡主,只拿我当成一个客人就是了。”
……
“我要先回去了。”
“谢兄今日怎么走的这般早?”其中一个友人问。
虽然他们先前一起聚会时,谢沂也经常早早就离开了,可是哪里像今日这样,酉时还没到就要走?
“可是怕家中的美娇娘等急了?”
谢沂宠爱夫人,在他们这群人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们又拿我打趣。”谢沂一双眉凌厉了起来,很快又变得温和,“我夫人的姑母回来了,今日要一起吃顿饭,所以要早走一些。”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