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在初一的寒假,是我妈妈发现的,她非常难以启齿地扔给我半包卫生巾后,没再说过任何话。
而村里很多人认为,碰到女人经期的血会倒大霉。
好在秋阿姨教过我,让我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我多少也受家里的影响,来月经的时候会有羞耻感。
“可以洗,但是…唔~”
他以吻封唇,堵住了我的话。
手好酸!我赖在他怀里不想动。
他轻揉着我手腕,在我脸上亲了亲,“睡会儿?”
“你几点出去?”
“我不去了。”
怎么就不去了?我抬起头看他。
“今天是小柔生日,我是答应了和小泽吃饭,可我没答应给他妹妹过生日。”
他们兄妹的生日还挺近。
不过…可能是被他惯的,又或许是仗着生理期他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不怕死地问道,“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没有被惊艳到?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想法吗?”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眼睛盯着我看,“小泽帅吗?”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他是帅的。
“那你第一次见他时,被吸引到了吗?”
第一次见小泽是在x大的食堂门口,那时我只觉得这人长得还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想法。
真要说起来他还没小鹏帅呢,身材看着也没有小鹏好、没小鹏高。
“人工湖里的那几只鹅更能吸引我,那些鹅看着就好肥美,炖着应该好吃。”
诶不是,我在想些什么呢!!!
“想吃炖大鹅了?”小鹏捏着我的耳朵,眼神变得柔和,“除了你,也就家里面那两只胖狗能让我惊艳了,皮毛光滑发亮,玫瑰看着也好肥美……”
“不许吃玫瑰!!!”我大吼着打断他,敢吃狗肉我和他拼命!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扶住我的后颈,温热的唇舌舔舐着我的耳垂,“宝贝儿,我不吃玫瑰,只吃你,娇媚多汁、软糯香甜的你。”
酥麻感从我耳后蔓延开来,我在他怀里轻颤,招架不住地娇唤他,“阿鹏~”
两人都很难受,可又什么也做不了,到后面还是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后老实抱着我睡了。
感觉也没睡多久,就被他电话吵醒。
小鹏伸手按掉了没接,可对面似乎不依不饶地持续打。
我张口往他胸前咬,“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偷香窃玉……哼,坏人!”
“宝贝儿,你身份可真多,花草、蜂蝶、香玉…现在在我怀里的是哪个?”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转身背对着他,“是鮟鱇鱼,贼丑贼丑的鮟鱇鱼,你要不要出去给那朵漂亮的雪莲花过生日?”
“哈哈哈,好啦好啦,是要出去,和我怀里这条鮟鱇鱼出去吃饭。”
话音刚落,他手机又响了,我捞过来按了接听。
“阿鹏你不厚道啊,说好的过来吃饭,不聊你和我妹妹的事,咱们还可以聊点规划合作,多好的机会。”
“小泽,我不需要。”
“不后悔?家里给了路子,哪怕你不跟小柔谈恋爱,今晚也可以搭上来,错过了以后又有想法,只能靠我妹夫的这个身份了。”
他的意思是小鹏以后会和小柔结婚?
小鹏皱了皱眉,语气严肃起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小柔在一起?”
电话那边的小泽笑了,“你选择x大,不就是为了以后留在本地吗?开餐厅证明你有想法、有能力、有野心。阿鹏,在省内我家虽然排不进前三,但前十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都是男人,小柔各方面的条件很优异,你在犹豫什么?”
“我有女朋友”
“谁敢说自己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人生才刚开始,这个社会等着我们去闯荡征服。”
小鹏似乎是气笑了,“我去可以,但有个条件。”
“这就对了,什么条件你随便提。”
“如果今晚的合作谈不了,从今往后你就别再提了。”
“我当什么事呢,没问题,只要你不故意找茬,我家还不至于接不下。”
“地址”
“晚上八点半,文华桥头,蓝湾荣耀号游轮,我们等你。”
小鹏挂掉电话后,笑着亲了亲满脸懵逼的我,转手拨了一个电话。
“妈”
噢,给秋阿姨打的。
“有话快说,别打扰我看电视。”
“你打电话和莲姨说一声,我和思思晚点过去找她。”
“找你莲姨?你们要去参加晚宴?”
小鹏三两句把事情给秋阿姨说了,说完后无所谓地笑了,“他们家去年在省内财富榜上排第七,但我今晚打算不给面子,毕竟……”
“给什么面子,都欺负到小思头上了给什么面子!”秋阿姨气冲冲地打断小鹏,隐约还能听到君子玫瑰的嘤嘤声,“谁看得上他们家那点歪瓜裂枣,还打我女儿男朋友的主意,真是敢高攀!”
谁欺负我?而且说小柔高攀,那我算什么?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秋阿姨的女儿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她儿子吗?我和小鹏谁才是她亲生的?我脑子好忙啊…
“莲姨那边?”
“你怎么不自己给她打电话?”
小鹏无奈地叹息着,“突然带女朋友过去,我怕挨骂。”
“你知道就好!”
等他挂了电话,我懵圈地喃喃自语,“阿鹏,我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吗?”
他用手指梳着我的头发,“是我癞蛤蟆吃了你这只毛毛虫,起来啦,带你去见个人。”
我和他确实没睡多久,还没到六点半。
进电梯时我问他,“去见莲姨吗?莲姨是谁?”
“是秋女士的大学校友,但原生家庭很差,秋女士给了一笔钱帮过她,后来她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工作室,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就带着家人到我们市里定居了。”
懂了,天才蒙难时受恩于秋阿姨,成功后举家定居在恩人左右,时刻待命。
“嘿嘿,如果秋阿姨是男的,她不得以身相许?”
小鹏无奈笑了笑,牵我走出电梯,“傻乎乎的,那样就没有我了。”
对喔,还好秋阿姨是女的。
大约半小时车程,下车后小鹏放缓步伐,“思思,做个准备,莲姨对你可能会非常热情。”
我想着能有多热情,等到了以后,我觉得他用词有误,这不是热情,这是想倾囊相送啊!
莲姨的个子比我还小,她把小鹏赶去换衣服做造型,然后亲自忙忙碌碌地给我准备好多东西,“过年那会儿就听秋姐说小鹏谈了女朋友,还是啃的窝边草,我等到现在他才把你带过来,时间还这般赶。还好暑假时秋姐在我这留有你的尺码,让我有所准备,这些你带回去,等会儿去参加情敌的生日晚宴,穿这套……”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我往换衣间里推。
是一条雾蓝的抹胸鱼尾长裙,裙子的材质宛如月光下的银河闪烁。上面流苏如同繁星点点般闪耀着光芒,每一根都精心地排列成了鱼鳞的形状,当我轻轻移动时,这些流苏会随着动作摇曳生姿,仿佛鱼儿在水中游动时摆动的鳞片,灵动而优雅。
“秋姨,这裙子……”
“漂亮的漂亮的,你完全长开了,穿起来漂亮的,就是这吻痕等会儿得处理一下,你生理期别让他乱来啊”
我本来是想说这裙子会不会太贵重,但她这话让我的的脸迅速升温,“没没乱来,就只是亲,亲了。”
“哈哈哈,应该跟他爸一个德行”,秋姨牵着我走出换衣间,让我在椅子上坐下,“我帮你化妆。”
她话密得我都没办法打断,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差不多听明白她她跟秋阿姨的关系。
她读到大三时,爸妈让她休学回家结婚,结婚对象是村里的赌鬼,她虽不愿意,却没办法反抗,因为她有一个患病的弟弟,对方给的彩礼够她弟弟半年药费。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她躲在学校的角落里哭,被不走寻常路的秋阿姨遇到。
“那时秋姐心情好像也不好,她站在我旁边看了好几分钟,看得我都有点尴尬了,她才坐到我身旁,问我为什么哭。说不清为什么,我把事情全跟她说了,在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她问我需要多少钱能治好我弟的病。”
说到这莲姨的声音哽咽了,“二十万,这是医院报给我家的数字,有这个钱才能动手术,不然只能靠吃药抑制着。秋姐问了我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告诉我第二天不用回家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我弟弟明天下午会被接到省城的医院。”
“她说完就离开了,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问。那时我不相信,可第二天我到车站时却犹豫了,就是这犹豫改变了我的一生。”
莲姨在那天在车站等到下午,在车站旁的小商店用公共电话给家里打了回去。
“电话是我爷爷接的,他以为我到了,让我不用回家,转车去省城,去医院照顾我弟……后来我回到学校找到了秋姐,她说不用我还钱,遇上了是缘分,举手之劳而已。”
但莲姨一直记着这份情,毕业后想方设法地和秋阿姨保持联系,知道秋阿姨嫁到这边,她在事业稳定,小有成就时,也带着新婚的老公搬过来定居。
她帮我化了妆,做了造型,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本来我应该能早点见到你,秋姐一直说她有了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等你到市里上学,得空了就带你来见我。可去年你开学时我不在,到后面她说得等小鹏主动带你过来了,因为他把人拐床上了,而他升学宴那会儿我女儿高烧住院,没能赶上……”
“那个…莲姨,能不能给她换一身?”小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我们身后打断了莲姨的话。
莲姨了然地起身,拿过一条披肩披我肩膀上,“这下可以了吧?夜里凉,披着刚好合适。”
是一条非常柔软的大长羽毛披肩,披上后两边都还差点拖地,不过非常的柔软舒适。
听莲姨说是鸵鸟毛做的,鸵鸟毛?那丑不拉几的鸟?能做成这么舒适漂亮的披肩?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鸟也是一样。
而小鹏身着一袭黑色的西装长裤,白色衬衣,外套并没有被规矩地穿着,而是随性地套在了身上,甚至连扣子都没系上,领带也没打,透露出一丝不羁与洒脱。
唯一的配饰就是驳头链上镶嵌着的钻石……看着就很贵。
他笑着接过莲姨手上的高跟鞋,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腕,帮我穿上了。
“突然不想去了,我现在应该马上包好一艘游轮,然后单独带你共进烛光晚餐。”
心跳得好快,我羞赧地别过眼,却对上莲姨欣慰的眼神,“还害羞呢?哈哈哈,还差个口红和包包,等我两分钟啊。”
因为莲姨交代过其他人,没特殊情况不要过来打扰,所以她转身离开后,小鹏就揽过我的腰肢,侧身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亲吻着。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顺从他、回应他,忘记了思考,也不用思考,因为有他在。
直到莲姨的声音响起,“这口红…还需要吗?”
我任由他抱着,装死地闭上眼让莲姨帮我涂上口红。
莲姨让工作室的人送我们,东西也先放她这里,她明天中午再给我们送到酒店。
我和他坐在后座,靠在他身上小声问道,“莲姨有到餐厅吃过饭吗?”
“经常去,除了第一次过去时不确定地址,给我打了电话,后面她害怕我又给她免单,都是悄悄去的。”
“她送了我好多东西”,我看着手边的手提包,这也是她送我的,搭礼服正好,可绝对不便宜。
小鹏的拇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无声地笑了,“我身上这些也还不回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明天送到酒店的东西,绝对不止那点。”
小鹏腕上还有一块手表,没有他舅舅送的那块贵,但据说是限量款,市面上已经买不到了。
莲姨以前可能只是为了报恩,但这么多年了,她和秋阿姨也真心实意地处成了朋友,不然不会对我和小鹏这样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