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夏弥不悦地问。
“没什么。”韩秋咧嘴笑着，“只是觉得我们该保持距离了，以免师兄误会。”
“又找打是吧？”夏弥卷起袖子。
“你觉得你现在能打过我吗？”韩秋站起身，“我要去接我亲爱的结义兄弟了。”
“韩秋。”夏弥忽然正经。
韩秋回头，“什么事？”
“你打算走了，对吗？”夏弥轻声问。
有些事情能猜到，从最初的接近到慢慢远离。
“还早。”韩秋回以微笑，“事情解决完我就走。”
“去哪儿？”
“不能说，反正你们找不到我。放心啦，还早得很。我要解决尼德霍格，要解决诸神黄昏，要解决你们龙类和混血种的矛盾，要解决你和师兄的问题。”韩秋随手掀起刘海，“事情太多了，需要你的帮忙。”
“你安排就行。”
“那你就跟师兄好好培养感情吧，你们不成我睡不着觉。”
“滚！”夏弥的正经绷不住了。
“好嘞，马上，对了。这件事情别跟任何人说，影响计划。”
“我知道。”
“要不要一起喝酒？”
“跟那家伙没什么好喝的，我只想杀了他。”夏弥愤恨地看向靠近的皮划艇。
“放心，迟早的事情。这是我的承诺，我很少许诺的。”
“有时间回日本看看吧，你曾给他们带来了光。”
“有机会我会回去的，我挺想再见一见那些老朋友们，哪怕他们不记得我。”韩秋在心底将那些回想了一遍。
樱井小暮，龙马百惠，几位家主，猛鬼众的一群人，乌鸦，夜叉，座头鲸……
赵孟华还有婚礼可以参加，吃席的事情，不去浪费了。
小天女还缺个司机。
想做的事情，想见的人还真多。
想杀的家伙也多，一个个来吧，逐个点名。
韩秋在想他是不是也要学路明非列一张死亡名单出来。
“天黑了，岛上太危险，我就回来躲躲。”庞贝顺着梯子爬上来。
“现在没有别的人了，你何必装呢？”韩秋嫌弃地笑着：“怪让人恶心的。”
“何出此言呢。”庞贝脱下外套。
“喝酒吗？我准备了酒水。”韩秋问。
“可以，打算聊点什么？”
“聊你这趟上岛做了些什么。”韩秋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庞贝拿不准韩秋是不是偷偷跟着了，只能承认道：“去山顶看了看，没什么好看的。”
“确定？”
“确定，那里有三口棺材，金棺。如果你对黄金感兴趣，可以带走。”庞贝说：“里面还有三颗卵，我没拿。”
“我对黄金不感兴趣。”
“那就是对卵感兴趣咯。”
“也没兴趣，大概是空卵吧？”韩秋拉出椅子，“请坐。如果不是空卵，你绝对会带回来的。”
“你说对了。”庞贝给韩秋倒酒，“利维坦没死，所以那些卵只是个摆设。”
“那压根就不是利维坦的卵。”韩秋漫不经心地说。
“你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
“略有所知。”庞贝举杯。
韩秋回以同样的话，“略有所知。”
“你知道另一位君王的名称吗？”庞贝问。
……
“贝希摩斯？”路明非伸手触碰石壁，“另一位海洋与水之王吗？”
“没错。”楚天骄破译着石壁上的信息。
这些龙文对于经验老道的首席执行官而言没有任何难度。
“在《旧约圣经》的外典里有提到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克里斯汀娜的开口让路明非有些惊讶，“上帝在创世的第五天创造了山和海，第六天创造了贝希摩斯和利维坦。”
“是的。”这段时间楚天骄已经了解了路明非的事情和韩秋的事情，“学院的教材该改一下了，将北欧神话的基础改成《圣经》。”
“那学院不就成了……基督教堂？”路明非的烂话总在舒适的时候冒出来。
就像现在，很舒适，压根没什么危险。
这座古堡大概是用来祭祀的，至于是什么让蛇群不敢靠近，还没弄清楚。
几人深入后就停在了这些石壁前。
“我是父亲最钟爱的孩子，但我背叛了他。”楚天骄念出墙壁上的一句话。
“父亲指的是尼德霍格，背叛应该指的是杀死尼德霍格的那场叛乱。”路明非又不说烂话了，给出专业的结论。
这些事情，没人比他更清楚。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当年那一场的亲历者。
“不是。”楚天骄说：“里面有提到尼德霍格。对于尼德霍格是直接称呼的，而父亲是另外的称呼，好像是代表另一个人。”
路明非有种装13不成的尴尬感，摸摸鼻子低下头去。
芬格尔就乐意看到路明非这副样子，强行抬起路明非的脸，“来，听听专业的解释。”
“按照三位一体的说法，‘父亲’指得应该是圣子或者圣灵。”楚天骄猜测道。
楚子航和芬格尔都看着路明非。
“我不知道这事情啊……”路明非反驳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儿子，还是条龙类。”
“是创造，不是生下来的。”芬格尔强调。
“我也不记得我创造过。”路明非认为绝对不会是自己，“应该是路鸣泽那个家伙。”
“按照你之前所说的，在杀死尼德霍格那场战争前，圣灵就已经把权能给了圣子。而在战争中死去的是尼德霍格和圣子，‘父亲’大概率就是圣子了。”楚子航说。
“那家伙居然有个儿子……”路明非脑袋里浮现出路鸣泽那张少年感的脸。
楚天骄继续念着：“继续躲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去寻找父亲，我要赎罪。”
这是石壁上最后一段话，石壁上的记录里有一半是贝西摩斯的落笔，类似于日记。
“嘶……”芬格尔表情狰狞。
“大哥，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别把自己想疯了。”路明非劝道。
“不是……”芬格尔在自己身上搜找着什么，没找到又在路明非身上找，最后无奈地把目光投向楚天骄和楚子航，“你们谁有纸？我肚子疼。”
“靠……”路明非捂脸，“要不你还是拿出你的另一副模样吧，肯德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