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没看错吧?”芬格尔伸手,一把将陈润熙拉到身边,“那男的是不是楚子航?”
“像。”
“那tm就是!”芬格尔笃定地说:“这面瘫和冷峻,只有他!”
楚子航的目光也落到芬格尔身上,居高临下,淡然而视。
或许楚子航心中多少是有些震惊的,他也认出了芬格尔。
在这极寒的大海上,能撞见老朋友,可以说将运气这件事情发挥到极致。
“楚子航!”芬格尔招手,“能搭个顺风船吗?”
楚子航微微点头,转身的同时对克里斯汀娜吩咐道:“克里斯汀娜小姐,麻烦帮我把那位朋友接上船。”
“你的朋友?”克里斯汀娜惊讶道。
“对,还有他旁边的那位,都接上来吧。”楚子航说。
戏剧性的相遇,又带点抽象化的重逢。
谁都没想到彼此怀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
不过楚子航他们没有多问的机会,芬格尔对于YAmAL上的饮食非常满意,大饱口福。
带着他的小弟,两人吃了一整桌子的饭菜,外加上四瓶红酒。
芬格尔的抬手不是到此为止,而是不够吃。
在新的饭菜上来前,芬格尔摸着肚子,左右看看。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问楚子航。
楚子航把情况粗略说了一遍,他在俄罗斯的种种。
又把关键人物介绍了一下,楚天骄,苏茜,克里斯汀娜,亚历山大·布宁,文森特·冯·路德维希。
芬格尔瞪大眼睛,心里对楚子航的神仙操作表示佩服。
这一艘船集结了父亲,暗恋者,特工,军火贩子,还有一个疯子。
厉害,确实厉害。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听说芬格尔是德国人,死皮赖脸地凑上来要和芬格尔同饮。
“现在的德国年轻人没了当初的精气神。”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说起以前:“元首还在的那个时候,德国是多么的辉煌,多么耀眼。是人类文明中一颗璀璨的星辰,无人可替代。”
楚子航让克里斯汀娜调查文森特·冯·路德维希的事情,最终的结果是:这家伙是希特勒的手下。
死忠,忠到无人可以替代。
因为对混血种世界有所了解,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坚信能让元首复活。
钱财,女人,权力,这些对于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而言都是无用的东西,他的珍藏只有一个:元首的头骨。
很多年前他就在北极圈飘荡,YAmAL号每年都被他租下,为了寻找一个传说,生命与死亡之地,达阿瓦隆,也叫黄金之地。
他坚信那个地方可以让元首复活。
不然芬格尔也不会把这家伙概括为:疯子。
说元首有这么个死忠,是元首的荣幸呢,有点掉元首的身份了,毕竟也是想当年的人物。想当年,意气风发,五十万马克的面包今犹在。
说遇见元首是文森特·冯·路德维希的荣幸呢,可拉倒吧,谁乐意摊上个疯子。
“这位,芬格尔先生,你对德国的历史了解吗?”文森特·冯·路德维希的表情跟神棍忽悠人时一模一样。
芬格尔不愿跟这种家伙多作探讨,直接丢出一句话:“我以后可能会是美国人,不是德国人。另外,你现在在跟苏联人合作,你的元首要是知道……嘶,人心不古啊。”
一句话给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干得看向老布宁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老布宁赶紧解释自己就是个生意人,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离开俄罗斯那块地方。
芬格尔朝楚子航使了个眼色,楚子航就知道该怎么安排。
他让老布宁、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和克里斯汀娜离开餐厅,又切断了餐厅里的一切监控监听装置。
“现在都是熟人了。”苏茜说。
“这位……”芬格尔看向楚天骄,“我真不怎么熟。”
“儿子,你的这位同学,很对我胃口。”楚天骄也看着芬格尔。
“芬格尔。”芬格尔伸手。
“楚天骄。”楚天骄握住芬格尔的手,“我没记错,你好像参加了格陵兰海的那次行动。”
“你知道?”芬格尔意外道。
“昂热校长让我去过一趟,在你们出事后。”楚天骄说:“我百忙之中抽出了一丁点时间,出了趟差。”
“我爸爸他在执行部的灰色名单里。”楚子航解释。
“我知道了。”芬格尔霎时流露出惺惺相惜的目光,“我们都为昂热校长做事,某种意义上我接了你的班,在你消失过后。”
芬格尔曾听昂热校长提到过,在他之前还有一个监视路明非的人,但那个人遇到些情况,失踪了。
在此之前,芬格尔是有所猜测的,他大致猜到昂热校长所说的那个人是楚子航的父亲。
此番猜测得到验证,芬格尔没有说太多,端起酒杯朝楚天骄示意。
“都在酒里。”芬格尔说。
“都在酒里。”楚天骄回应。
工具与工具之间的默契,虽然楚天骄从不认为自己是工具,而芬格尔一直把自己当作工具。
楚天骄有属于他的正义和理由,芬格尔有他的仇恨,仇恨让意图变得浑噩。
“我记得你失踪了。”芬格尔说。
“运气好,逃出来了。”楚天骄回答,并又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
听完后,芬格尔点点头,大笑着说:“叔叔你运气是真tm好啊!”
“确实。”楚天骄给芬格尔倒上酒水。
“现在他们不在,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楚子航语气平淡。
“我怎么在这里的吗?”芬格尔一只脚放在椅子上,“说来话长,得从日本那会儿说起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追上你们的,但你们跑得实在太快。昂热校长出事后,我得不到太多援助,全靠自己一双腿。流过浪,乞过讨,不远万里,好不容易快追上你们了,结果。”
芬格尔猛拍桌子,“失去你们的行踪了,听说是被学院的队伍给打散,生死未知。得,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有多差,人都要崩溃了。副校长的任务是真的坑,没钱没人事多,我下次再也不接他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