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施耐德教授。”EVA汇报着情况。
“好的。”施耐德教授在通讯频道里问道：“怎么是你，芬格尔呢？”
“我在呢，教授。”芬格尔的话语有些不清晰。
“他还没醒酒。”EVA说。
“需要先上来吗？不要硬撑，很危险的。”施耐德教授担心道。
“没事。”EVA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芬格尔，“我清楚他，不要紧的。”
“有什么状况一定要及时汇报。”施耐德教授提醒道。
“明白。”EVA深吸一口气后对芬格尔责怪道：“你这个习惯必须改掉。”
“没事的。”芬格尔站起身，除了脑袋疼，没什么别的难受了，“你刚刚还说你清楚我。”
“我就是因为清楚你，才担心你哪天会出状况。”EVA问：“确定没什么问题吧？”
“肯定的，放心。”芬格尔强撑着走到EVA身边，握紧她的手心。
“昨晚你就一直握着，等你喝醉了倒下时，我手心全是汗。”EVA说。
“我不握着你的手，怎么知道你在呢？昨晚我睡得很好。”芬格尔看着小窗外的情况。
深潜器的灯光将海底的情况探照出一二，极北之地的海域，温度太低，看不到太多大型的生物。
“那是什么玩意？”芬格尔忽然皱起眉头，“像是一座门。”
海水深处有一座泛着微光的门，也算不上是门，两根青铜柱耸立，中间的空间像是一扇门，微光是探照灯打过去反射出的光影，进入某种地方的入口。
“施耐德教授，有特殊情况。”EVA立刻汇报，“我们发现了两根青铜柱，构建出一座类似门的建筑。”
“我看到了。”施耐德教授语气严肃，“能看到青铜柱后是什么吗？”
“看不见。”EVA说。
“直接过去就好了，施耐德教授。”芬格尔当机立断，操控着深潜器往前，“说不准是遗址，龙类的卵就藏在里面。”
“以前没有类似的情况，这是第一次。”施耐德教授很慎重，“芬格尔的状态让我很担心，要不你们先回来吧。”
“没那个必要吧，教授。”芬格尔打了个酒嗝，“我好得很。申请进一步探索，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教授。”
施耐德教授犹豫一阵后说：“那你们小心一些，你们的目的是找到卵的位置，不是杀死。”
“知道。”芬格尔高呼：“让我们期待下门后有什么呢……”
他并不知道，随着他穿过那两根青铜柱，施耐德教授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怎么回事？”施耐德教授按下按钮，“芬格尔，EVA，收到请回复！”
通讯频道里安静得可怕。
冰面上也安静，队员们屏息凝神，寒冷让空气都凝固。
不过目前的状况也在意料之中，有对应的备用方案，目前的设备本就存在因寒冷而出现通讯问题的情况。
这还不是一个科技屠龙的时代，EVA还是活着的EVA。
“立刻拉回，强制中断任务。”施耐德说。
“教授！绳索断了！”队员的话语里带着担忧。
“你们准备出发。”施耐德下达命令。
还有一艘深潜器，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情况才准备的。
此刻也算不上是意外，预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是意料之中。
“什么都没有嘛！”芬格尔仔细观察着外面，穿过青铜柱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教授，门后什么都没有。”芬格尔按下通讯器按钮。
没有回应，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跟指挥地失联。
“不对……”芬格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又大喊了几声：“教授！这里是芬格尔！”
“下潜太深，温度过低导致通讯设备失效是行动前就预料到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要做的是及时返航。”EVA说。
“我知道。”芬格尔强行压住酒精的刺激，他依旧握着EVA的手，“但深潜器好像……失控了。”
芬格尔的另一只手一直在操控深潜器，他已经在让深潜器上浮了，但深潜器纹丝不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拿在手里。
“你没开玩笑？”EVA严肃地问。
“我现在脑袋疼得很，没精力开玩笑。”芬格尔话音刚落，深潜器剧烈摇晃起来。
紧接着被什么东西丢向远方，巨大的深潜器被当作一颗篮球，在海水里翻滚。
芬格尔护住EVA以防磕碰到。
深潜器在这个助力下调转朝向，他看见了海水中的眼睛，流淌着威严的金色瞳孔在这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戏谑地看着他们。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冷静、理智，透露着对人类的漠视，像是在看玩具。
那双眼睛只存在了片刻，芬格尔连那东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EVA低声问。
“我现在说是一条鱼，你应该不会相信吧？”芬格尔尽力表现得淡定，实际上他现在难受得要死。
刚刚深潜器的翻滚使得他的胃也跟着翻滚，他强压着不让自己吐，让EVA看到，难免会担心。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龙类吧？”芬格尔一边安慰EVA一边确认深潜器的状态，“别害怕，那些东西，我杀过的。”
还好，深潜器还能正常使用。
“那家伙敢再冒出来，我就送他去死。”芬格尔说。
这也是安慰的话，芬格尔快速切换了下屏幕，深潜器配备了两颗鱼雷，他刚刚偷偷检查了鱼雷的状态。
鱼雷……不见了。
刚刚并不是那条龙在跟他们嬉闹，而是用蛮力将鱼雷拆卸了下来。
龙类有这么聪明吗？芬格尔弄不清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他曾带队参加过一次围剿次代种的任务，那条笨蛋龙类，没什么太多指挥可言，稍微设计一下圈套就解决了。
但这一条明显不是那么蠢笨的家伙，它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面，声纳都没有探测到它。
也可能是酒精的原因，芬格尔没有注意到。
无论是哪种可能，现在都不是归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逃跑。
那家伙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