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有杀伤力更强的武器。”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说：“我记得你带了一枚好东西过来的。”
布宁平静地说：“不着急，这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我还没有尽兴。”
“你压根不打算杀他吧？”文森特·冯·路德维希问。
布宁的沉默是赞同的沉默。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又问：“担心卡塞尔学院？”
依旧是赞同的沉默。
“好吧，我还以为你是想杀了他。”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说。
“没那个必要，我跟他没那么大仇恨，只是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这么个人。”布宁说。
事情本来很小，但布宁的手下咽不下这口气，导致事态开始往失控的方向走。
等布宁亲自参与进来时，伤亡数字已经达到了一个不怎么好收场的地步。
楚子航最开始尽量避免杀人的行为被布宁的手下理解为羞辱，从而导致了后续的追杀力度越来越大。
而又很巧合的，文森特·冯·路德维希找到布宁叹YAmAL号的事情。布宁原本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在他说出永燃的瞳术师后，布宁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你是想？”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很好奇布宁的打算。
“我对永燃的瞳术师没兴趣，但我对卡塞尔学院感兴趣。”布宁说。
“你打算把他当作人质？”
“应该说客人。”布宁冷冷地扫了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一眼，“这些事情，你没资格知道的。”
布宁希望能和楚子航这把钥匙认识上，帮他打开一个世界的门。
长期的军火买卖给布宁带来了钱财和权力，却也带来了危机。
有些家伙盯上了自己，虽然没有正面遇见过，但布宁相信自己的警觉。
一直以来，他知道混血种这种东西的存在，但从没有深入去了解过。
他在混血种世界的周边打转，怎么也走不进去。军火生意他无论怎么做都很顺利，可一旦触及那个界限，就会出现各种阻碍，平日里帮助他的人会选择退却。
有部分贪婪的原因，他确实想走到更高的位置，不过相比较而言，弄清楚老板的事情更重要。
除了卖军火，布宁还会操办一些禁忌品的拍卖会，这也是他能得到政府方保护伞的原因。
那些禁忌物都是些稀释后的龙血产物，外加上老板提供的克隆技术，延续那群老不死的寿命很简单。
布宁从来没见过老板，他帮老板做事，只有贩卖军火这件事情是他仅有的自由。
现在他想获得更大的自由。
限制他的神秘存在，只可能是老板，他很清楚。
“明白，明白。”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卑微地说。
“我得先知道他们是不是有资格。”布宁目光里带着期待，浑浊里有一丝光亮。
那光亮因亲眼见到子弹的便宜而更富神采。
“你看到了吗？”布宁问。
“我没有望远镜……”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回答。
“类似磁场的一种能力，我可以确定我手下们的准头是没问题的。”布宁说。
车内，楚子航看到了苏茜脖子后的鳞片。
刚刚的火箭弹已经躲不开了，苏茜只能强行扭转弹道，不依靠暴血，她做不到这一切。
“没事。”苏茜注意到了楚子航的目光。
“我当初不该把这项技术交给你的。”楚子航说。
“我很少用。”苏茜解释：“紧要关头才会考虑。”
炮火声停了，楚子航回头看去，直升机群在远去。
“他们撤离了。”苏茜说。
“可能是补充弹药。”楚子航低声道：“继续往前吧，以防……”
他的话止在嘴边，前方的封锁线拉得很长，炮口对准他们。
在几百公里外的地方，藏在小土丘后面，楚子航意识到没有突破的可能了。
对方的重武器太多，就算是他也没有自信能冲过去。
“投降吧，他们事先就布控好了。”楚子航说。
“确定吗？”苏茜问。
“确定。”楚子航给出自己的判断：“他们有足够的火力解决我们，而且能轻易找到我们的位置。真打算死战，不会特地跟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楚子航总能迅速分析出局面间的利害关系。
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对方所图的是什么。
“我从没见你投降过。”苏茜说。
“路明非刚来学院那次的自由一日，我投降了。不过当时你已经被他击毙，没看到而已。”车子停稳，楚子航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淡然走下车。
苏茜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投降。
和楚子航预料的一样，对方并没有开火，但也没有靠近。
僵持了很久，直到后方有车辆驶来，和楚子航的这辆一模一样的装甲车。
老人坐在后排摘帽致敬，用流利的英语说：“你好，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布宁沉醉于楚子航这鎏金般的瞳孔，久久挪不开目光。
“你是？”楚子航问。
“你可称呼我亚历山大·布宁。”
“你的人在追杀我。”楚子航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这是误会。”布宁说。
……
楚天骄挂断电话，双手捧到嘴前，轻轻哈气。
“这臭小子跟本地势力起冲突了啊……”
楚天骄有自己的调查方法，他认识一些当猎人的朋友，他对外的身份也是猎人。
一些只存在于俄罗斯境内的悬赏，通过这些猎人可以得知一二。
不存在于悬赏网站的信息，不对外公开，也难怪学院找得毫无头绪。
有本地的势力交杂在其中，官方式的调查就更难有结果了。
不过楚天骄并不知道庞贝暗中吩咐了一些，这才让学院无法将手完全伸入俄罗斯。
龙类的战争里，北边是必争之地，庞贝占据先来者的优势。
“还是没有准确的位置信息，不过……”楚天骄思索着，“亚历山大·布宁，以前也没听过这号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的庄园四天后有个宴会，去看看吧。”
从敌人那里下手，事情就会轻松很多。
“比你老爹还能闹腾，真有你的。”楚天骄捋捋头发，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