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的表现有点奇怪，陈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三人擦肩而过。
陈博和武新华走出电梯，换男人走进去。
电梯门关紧。
开始下行。
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打通一个电话。
“喂。”
“刚刚有警察来找我了。”
“应该是找我的。”
吴金帅露出一丝笑容：“但他们没认出我来，现在我已经坐上电梯了……”
挂断电话。
他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带着几分不屑。
这时。
叮的一声。
电梯在4楼停下。
电梯门开。
外面站着一个少年，是刚刚见到的警察旁边的那位。
吴金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陈博走进电梯。
取消了1楼按钮，转而按下14层。
电梯开始上行。
吴金帅嘴角抽动，牵强地露出一丝笑容。
“不好意思，我要下楼。”
“别急啊。”
陈博双手抱胸，扭过头来，上下打量吴金帅。
身材偏瘦，皮肤白净。
一双桃花眼邪气凛然，给人一种不羁浪荡的感觉。
默了默。
陈博开口说道：“你就是吴金帅吧？你看到警察会不由自主地颤一下，是不是坏事做多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吴金帅撇过头。
心中更不解。
陈博明明都没见过他。
是怎么追上电梯，在4楼截住他的。
难道说。
陈博的速度比电梯还快？
吴金帅只是想想，就觉得荒唐。
“叮。”
电梯到达。
门开。
陈博推着吴金帅走出去。
“别碰我。”
吴金帅扭动肩膀，面色不善地走到武新华身旁，盯着他问：“这位警官，我可是守法好居民，你找我有事吗？”
武新华点点头说：“守不守法无所谓，每一位大夏公民都有配合警方工作的义务，这你知道吧？”
“知道。”
“那就没问题了，开门，我问你几个问题就走。”
“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
“问题很简单，你——”吴金帅看向陈博，微微皱眉：“你怎么发现我是吴金帅，还能赶超电梯，在4楼截住我的？”
陈博闻言了然，解释道：“原因也很简单，你的表现一看就不像好人，做贼心虚，我才能认定你是吴金帅。”
“因为我心虚，所以我就是吴金帅？！”
“没错。”
“......”
吴金帅撇撇嘴，又问：“你是怎么赶超电梯的？”
“不好意思，这个不方便回答。”陈博摆摆手，指向面前1401的房门：“我们来都来了，请我们进去坐坐不过分吧？”
“不过分。”
吴金帅咬牙切齿地打开房门，请陈博和武新华进屋。
进入客厅。
陈博看到茶几上，摆着一条粉色胸罩。
沙发杂乱。
可以想象，昨晚这个沙发经历了什么。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回过神来，陈博问道。
吴金帅摇摇头：“就我自己。”
“吴少还真是多情又冷情啊，昨晚和人欢度一夜，隔天中午就把人赶走了？”
“一个女人，解闷的工具而已。”
“你的言词很危险，如果你们存在经济往来，我是否可以认定你们是嫖娼？”陈博略过粉胸罩，拿起桌上的酒杯端详。
吴金帅冷冷一笑：“少污蔑人，她是自愿的。”
“温习也是自愿的？”
“当然......温习？”吴金帅眉头紧皱。
陈博放下酒杯，走到吴金帅面前：“没错，我问你，温习也是自愿的吗？”
“我不认识她。”
“吴少，三年前的豪门丑闻闹得满城风雨，证人一大堆，你一句不认识，就想撇清关系，未免有点太降智了。”
“所以她死了三年，你今天才来找我？”吴金帅面色黢黑，盯着陈博的眼睛。
陈博毫不退让，同样盯紧吴金帅：“聊正题吧，温习究竟是死于自杀，还是死于流产？”
“流产。”
“那就是自杀咯。”
“我说了是流产！”
“以吴少的人品，一定会骗人，所以一定是自杀。”
“......没错，你猜对了。”吴金帅黑着脸说：“可那又如何，温习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世界上每天有15万人死亡，凭什么温习死了偏偏就要找我？”
陈博咬了咬牙：“温习被你哄骗，母亲重病时被你未婚妻捉奸，而你不管不顾，对那个孩子的存在也视若无睹，她办不起丧礼，又遭受指责，才在医院自杀的！”
“是啊，都是事实，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吴金帅有恃无恐道：“温习被我骗，怪她自己傻咯，她被我未婚妻捉奸，怪她当小三咯，她在医院里自杀，怪她没骨气咯，她没钱办丧礼，怪她自己穷咯！”
“关我屁事？”吴金帅冲陈博挑衅：“我问你，关我屁事啊？”
陈博面入黑锅：“是你骗了她。”
“是她太傻！她太天真！一个穷女人只配做玩具，我玩过那么多女人，只有温习幻想着嫁入豪门，她不死谁死！”
吴金帅满脸不屑：“当初她怀了孩子，我让她打掉，她偏不打，说什么也是一条生命，这才是她一切悲剧的起因。”
“她悲剧的起因是你！”武新华大喊一声，忍不住要动手。
陈博赶忙拉住他。
这时，风气。
一丝丝风从门缝中吹入。
发出呜呜的响声。
陈博若有所感，拍拍武新华的胳膊：“别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我们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遭报应的。”
吴金帅玩味地笑了笑：“那我就等着遭报应咯？正义的警官？”
说完。
他指向屋门：“还有问题吗？”
陈博摇头。
“那我们走吧？”
“走。”
陈博拉上武新华，先离开吴金帅家。
随后吴金帅关门走来，按开电梯嚣张道：“两位正义警官，一起下去吗？”
陈博点头。
武新华大皱眉头：“我不跟你坐一趟电梯，让我恶心。”
“走吧。”
陈博拉着武新华走进电梯。
武新华十分不解。
陈博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小声说道：“别急，吴金帅的报应来了，我们看着就好。”
“真有报应？”
“有。”
两人交谈着，吴金帅吊儿郎当地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