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惊讶,“蔺小姐在你手上了?你没把人怎么着吧。”
“一个死人,我还能怎么着她。”
消息震撼到苏眠微微张嘴。
倒给薄宴沉开了方便之门,他顺势吻过去,跟她纠缠了会儿。
身后,顾行舟和代西娅前后脚进门,俩人对视一眼,该干嘛干嘛,对这种火热的场面习以为常。
两分钟后,苏眠咬了他一口,才抢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你说话就说话,动嘴干什么,”她跳出去,把代西娅拉到身前做挡箭牌,“代总监,唐小姐回去了吗?”
代西娅拿纸巾给她擦掉嘴角的痕迹,“她啊,小疯子一个,跟她老公一起去酒吧了。”
苏眠低头,不太好意思,这人亲就亲,还一个劲儿的……
“老薄,你厉害,把人这么带出来,蔺季松那边能罢手?他要恨死了吧,”顾行舟手搭在薄宴沉肩膀上。
薄宴沉瞥他,“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呵,双标,你动人家就行,我动你就不行。”
代西娅嘲笑一句,“你自己照照镜子,哪里能跟苏眠比,薄总就算是个弯的,他也不会看上你。”
欢喜冤家,走哪斗到哪儿,反而缓解了气氛。
等到次日,蔺季松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夜之间,他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眼角皱纹清晰可见。
他来到薄宴沉面前,示意保镖将黑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他几十年的心血,几个研发人员也都送了回来,个个都被折磨的像鬼。
“好了宴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以后我也不会为难小苏,为难你的家人,把人还给我吧。”
他笑着,眼底却满是杀意。
薄宴沉浑不在意,让赵苛和顾行舟检查匣子里的东西。
“怎么确认这就是解药?”他拿起一只针剂,看向蔺季松。
要论狠,薄宴沉也不比蔺季松差,且更谨慎小心。
“是不是,小梁一看就知道了,我的人,每个人用的毒都不一样,所以解药只有这一份,如果你不信,可以用在我身上,但用完就没了,”蔺季松跺了跺拐杖,“我不会骗你。”
“成,如果有副作用,我的人,可能会慢待了蔺小姐,不小心磕着碰着她就不好了。”
蔺季松瞪着眼,“她需要用冰棺,用特殊药剂泡着,才不会……”
他大喘气,忽然挫败地将药剂也拿出来,“你记得给她用上,不然我女儿身上会长东西,她本来皮肤敏感,容易过敏。”
薄宴沉没拆穿他的说辞,将药剂保管好,“只要你真诚,我自然不会委屈蔺小姐分毫。”
“好,但我要一手交货一手换人,你答应,这些都是你的,不答应,大家鱼死网破。”
……
人死了这么多年,用冰棺,用特殊药剂保存,离开那种环境的确会出问题。
没人能想到,蔺季松这么执拗,或者说,当初他女儿病逝,他不甘心,用这种变态的法子保住女儿的尸体。
正常人,谁干得出这种事。
“难怪你说菲里达岛的城堡,只进不出,还有个地宫,合着都是给蔺成敏修建的,乖乖,这个蔺季松爱女儿爱到这个地步。”
顾行舟感慨,父爱有时候太过伟大也是一种累赘灾难。
因为不择手段的行为伤害了无辜者。
蔺季松走后,放了狠话,如果蔺成敏有半点损伤,他会拉所有人陪葬。
一想起老头的神态语气,顾行舟就觉得老头疯了。
疯子,干什么都不奇怪。
薄宴沉没说话,神色冷峻,通知梁东晴和薄明礼来京都。
解药的真实性,只有母亲能检测出来。
厉寻醒来后,才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但已经为时已晚。
约定的地点在机场,蔺季松的打算,只要见到女儿,他立即带人离开,以后总有别的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赵苛开了辆冷藏车,车厢里就是就是他们从F国带回来的冰棺。
二米长,半米宽,正好能容纳一人。
赵苛跟保镖去搬运的时候,心里还挺怵的,长这么大,没见过能把尸体当成宝,保存十几年的。
冰棺运下来,风起,掀开一角。
里面的女人脸色很正常,皮肤纹理细致,甚至带着红晕,五官端庄,睫毛挺长的,看着像陷入沉睡。
蔺季松果然牛逼,研发的药水能起到这个作用,可惜不用在正道上。
“宴沉,东西都在这儿,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蔺季松看到冰棺,神情紧张,“给她撑着伞啊,这么晒。”
厉寻撑开伞,走过去,“蔺小姐怕晒。”
赵苛嘴角抽搐,人以群分,俩脑残都聚成一家子了。
保镖格挡开厉寻,拿走他的伞,服务精神很好,还真给冰棺遮阳。
……
一身黑衣的梁东晴出现,将匣子打开,仔细检查,那管药物也现场检测,确认无误。
梁东晴用对讲机跟薄宴沉联系,“没问题,研发人员都在地勤部,虽然有蔺季松的人看管,但我们已经将机场包围了。”
“好,辛苦您,”薄宴沉面色冷硬,看向蔺季松,挥手,示意保镖将冰棺送到飞机上。
厉寻退回去,上了飞机,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飞行员脖子上,“薄宴沉可能不知道,在我眼里,所有让人怀疑的人,宁愿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你不是我安排的飞行员。”
他把人拽出去,一脚踹下飞机。
飞行员摔断了腿,匍匐在地上,露出痛苦神色。
薄宴沉冷着脸,“蔺老,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为什么不呢?宴沉,你算计我几次了,以为我次次都会上当吗?我也不妨告诉你,那几个研发人员,身上都绑了炸弹,包括机场附近,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机场都会炸成碎片。”
“你想跟我赌吗?宴沉。”
蔺季松手中握着遥控设备,只要按下去,机场也会死伤一片。
附近埋伏了不少警察,但此刻,没人敢贸然出现,立即安排专家去拆弹。
蔺季松不想跟警方作对,他必须全身而退,这是最后的机会。
“宴沉,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却想反悔,未免太不厚道。”
薄宴沉冷声,“厚道?你残害国人的时候,有过片刻的犹豫吗?你做的那些勾当,死十次都不够,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冷风过境,吹得大衣猎猎作响,薄宴沉宛如杀神,冷冷盯着年过半百的蔺季松。
两只雄狮对峙,年轻的正在快速成长,年迈的尽管垂暮却还是利爪锋锐。
“蔺老,我赌你不敢按下按钮!”
蔺季松笑,“年轻人,不要太过自信,你逼我太紧,大家就死在一起吧。”
他往回退,厉寻已经坐在驾驶室,F国那边已经交接好,只要飞出去,不受到阻拦,越过大洋就算安全。
薄宴沉抿唇,目光凌厉地落在飞机上。
这架飞机本来就是适航范围内,三证齐全,出境审批已经通过。
启动后,在半空停顿了几秒,缓缓上升。
警方出动,拆弹专家用了两小时将机场以及研发人员身上的炸弹全部拆除完毕。
而蔺季松早已离开国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