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点头,“好狠,但也是一劳永逸,万一真给你生个弟弟妹妹,老来得子,有你闹腾的,不过我相信叔叔定力够,而且这女人是蔺季松的人,叔叔又不傻。”
“说谁傻呢?”抽了半包烟的薄明礼回来,嘴里都是烟味儿。
严肃的时候,还挺正经。
“叔叔,我们说您第二春来了,老薄说实在挡不住桃花就建议您去结扎,我觉得吧,这样不行,”顾行舟摸摸下巴。
“要不您以后出门多准备点措施,别到处播种就行。”
说完,薄明礼上去拍了顾行舟一巴掌。
“臭小子,你也调侃我,再胡说,我把你嘴缝起来。”把薄明礼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他对上儿子的眼神,坚定道,“你放心,我生是你妈的人,死也是你妈妈的鬼。”
远处,皮衣女人静静看着这一切,手机响起来,她走到角落接听。
电话里传来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找机会,解决了舒澜。”
“厉总,恐怕不行,薄家的保镖一直在门外,我找不到机会。”
“那是你的事,舒澜不能留了,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梁东晴,别忘了当初蔺老救了你,给你二次生命,你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遵守指令。”
梁东晴没说话,等电话挂断,察觉到了一道冰冷目光,她抬头,对上视线。
……
薄宴沉让人二十四小时看护舒澜,并交代赵苛去调查F国的菲里达岛。
粉色城堡,私人岛屿。
他总觉得有什么秘密藏在岛上。
与此同时,之前派去秦家村调查的人也有了回音。
保镖回来后,立即去见薄宴沉,“翻了当年秦文柏的卷宗,还问了不少当地的村民,一无所获,时间太久了,但有个老得掉牙的老头说,当时村子里来了个出手阔绰的男人,给了他两千块,二十年前,两千块多值钱啊。”
“老头买了个媳妇,生了七个孩子,孙子都有五个,所以他记得可清楚了。”
薄宴沉问,“人呢?”
“我带来了,不过他耳聋眼花,您说话得大点声。”
老赵头被带过来,儿子儿媳老实本分,不敢说话。
但世上真有老实人?不过是给的钱不够多,他们愿意来,就说明知道的东西,比预想的要多。
“一句实话,一万,”薄宴沉说完,老赵头儿子眼神亮了,在亲爹耳边咬耳朵,老赵头颤巍巍伸手。
赵苛取了现金,一万,沉甸甸地摆在他手里。
老头瞬间耳不聋眼不花,说话中气十足。
就在薄宴沉见老赵头的半小时里,梁东晴一直在找机会接近舒澜。
无奈保镖守得密不透风,她找不到机会。
时间分秒过去,梁东晴在走廊踱步,手指揉搓,将指尖掐出月牙痕迹。
还下意识地咬食指中间一块。
小小的举动,却吸引了薄明礼。
他死死盯着,总觉得眼熟。
……
苏眠睡到半夜,做了个噩梦,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医院。
大厅很安静,凌晨没什么患者,苏眠身后也跟着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但她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发现不对劲,安保个子很高,年轻力壮,后背肌肉鼓囊囊奋起。
她白天见过几个安保都是四十多岁,这个年轻的很眼生。
最主要的,对方手臂袖子卷起,有纹身。
海棠花的印记。
苏眠想起蔺季松院子里种的大片大片的秋海棠。
她心跳加快,让保镖跟上去,自己也从包里拿出匕首防身。
保安去了配电室,准备拉下电闸,这关系着医院上百条人命,那些用呼吸机的病人,都靠着设备来维持性命。
手刚碰到电闸,保安被人一肘子击在太阳穴,直接两眼翻白,朝边上倒。
但没想到,解决这个,从身后又冒出几条黑影。
苏眠拳脚功夫不精,但手里有顾行舟给配的药,药粉撒出去,吸入肺部,几个男人瞬间痒得抓头挠脸。
对方怒火中烧,奋力朝苏眠扑来。
保镖被拖住手脚,来不及救她。
苏眠闪身一躲,抬腿踹向对方裤裆,手起刀落,匕首直接削掉对方一只耳朵。
热乎乎的鲜血洒在她脸上,衣服上。
男人哀嚎着捂着耳朵,发了狠,想要她的命。
苏眠后退,退到一个温暖柔软的怀里。
猛烈的进攻,让梁东晴看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冷艳无情,她竟然,拿手护着苏眠的肩膀。
“苏小姐,匕首锋利,别割破了你的手,”梁东晴说完,飞脚踹向袭击者。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蔺季松的人,救了她?
十分钟后,薄家父子匆匆下楼。
薄宴沉以为把她累瘫了就没劲出来,没想到这妮子这么大精神,他决定,下次干个天昏地暗,让她下不来床。
“受伤了吗?”薄宴沉紧张地捏住她肩膀。
苏眠眨眨眼,“梁医生救了我。”
梁东晴神情淡漠,拿手怕擦掉手上的血,“不是我,苏小姐很有魄力,能直接削掉他一只耳朵,我就算不出手,你也有能力自保,我只是不想让这医院的病人死于非命。”
苏眠挣开薄宴沉,走到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梁医生,我不相信,你虽然跟着蔺季松,可冲你这番话,我知道你能分得清善恶。”
梁东晴微微一愣,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后又恢复如常。
“自以为是,我出手,是因为蔺老不希望你受伤,你对他很重要。”说完,她转身离开。
薄明礼看着她,皱眉,沉思,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出来。
……
苏眠一直琢磨这句很重要。
“蔺季松那边什么情况了?”她坐在凳子上,眼前的男人拿着热毛巾,给她擦脸颊上的污血。
“这些,不是你的血?”他跟没听到似的。
苏眠点头,“不是,是那个男人的血,我刚才可厉害了,第一次出手,割了他一只耳朵,那什么会不会被警察传唤啊?”
还是有点担心,虽然是正当防卫,可毕竟以前没耍过刀子。
薄宴沉擦过她嘴角,想到刚才看到她一脸的血,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需要安慰,按着她,深入浅出地吻。
苏眠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整个人晕乎乎,瘫在他怀里,“你干嘛啊?”
她身上都是血,脏死了。
“你是厉害了,可也吓着我了,得安抚我心灵,”薄宴沉说完,深吸口气,“下次别自己出手,保镖拿钱办事,你这是砸他们饭碗。”
她乖的像猫,“刚才情况特殊,晚一步,他们把电闸拉了,医院那么多病人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么冒险,”薄宴沉训她。
苏眠靠他怀里,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一点儿都不怕,“好快啊,它好像要跳出来了。”
“薄宴沉你是不是很爱我啊,我听出来了,你刚才担心得要死吧,”苏眠还嘴硬,故意逗他。
薄宴沉闭了闭眼,哑声,“你再明知故问,我弄死你。”
梁东晴回了蔺宅,黎明前的天很暗,厉寻手里把玩的匕首。
一脸阴郁地看着她,“你救苏眠,为什么?”
梁东晴面无表情,“蔺老的终极目标,我不该保护,你的人,去拉电闸想趁乱杀了舒澜,但被苏眠发现,想反杀,如果苏眠死了,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蔺季松为之努力了几十年的计划,没人可以撼动半分。